李清壁感受到耳垂上傳來的微微濕意，在黑暗中瞪大了雙眼，還可以這樣的嗎？宮中給她的圖冊簡單直白，她從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花樣。

範希誠卻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像餓了許久的小獸撲食一樣重複着剛剛的動作。

李清壁的耳垂越來越濕，身子也越來越軟，想去推他，手上卻使不上勁兒，語氣也輕飄飄的：“阿石，不要了。”

話一出口，他們都微微怔了下。這語氣裡的嬌嗔，很難讓人相信剛剛那句話出自端莊守禮的長公主。

範希誠不松口，含糊着道：“再親一下下。”

身體裡的火似要沖出來，他愈發不滿足，用牙齒輕輕啃咬，又寶貝似的舔舐。直到李清壁的耳垂又紅又濕潤，臉也紅得能滴血，他才結束動作，埋頭在她白皙的頸側大喘氣。

兩人都平靜下來是好一會兒之後的事，範希誠不住地在她肩頭蹭來蹭去：“阿九，咬耳朵真的好舒服。下次我還這樣行嗎？”

李清壁手往身後一伸，捂住他的嘴：“别說了。”

誰料範希誠是個臉皮厚的，他絲毫沒被李清壁的态度打擊到，還伸出舌尖在李清壁的手心不住動作着。

李清壁急忙收手，在範希誠衣袖上用力擦了擦。

範希誠委屈：“我又不髒，我睡前還刷過牙。”

他覺得或許剛剛隻有自己舒服了，李清壁完全沒體會到這事的快活之處，才會如此抗拒。他雙手用力，将李清壁翻轉過來，兩人面對着。

他将自己的腦袋送過去：“真的很舒服，不信你咬咬我的耳朵。”

李清壁擺頭避開：“我不要，多奇怪。”

範希誠：“我洗得很幹淨的，你不要嫌棄。”

李清壁臉還紅着，也不想大晚上的和他争辯幹不幹淨這個話題：“别說了，睡覺。”說罷就預備翻身回去睡。

範希誠眼疾手快按住她，黏黏糊糊的：“不咬就算了，轉回去做什麼？就面對面抱着睡嘛，我想看着你。”

“這麼暗能看到什麼？”

“明天一醒來我就能看到你了。而且你總是背對着我睡，我睡相不好，很怕會壓到你的頭發，都睡不好。”

李清壁還在猶豫，他直接用力将人抱緊：“睡覺吧。明日我們出去逛逛。”

李清壁試着推了下，發現他毫不放手，也就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

——

齊王府正院。

程幽與林簡本來午後要辭别，但程荻不願讓他們走，愣是要留着人用晚膳。

程幽便說親自給她做幾道家鄉菜，程荻本來想請李清壁也來嘗嘗。但派去的侍女回話說，在宜蘭苑門口聽到丹若說驸馬在為長公主做菜，她便不知還要不要請，特來請示王妃。

程荻便也沒有繼續叫人打擾他們。就他們幾人圍坐了一桌，用了晚膳。席間程荻興緻不錯，又想着是晚膳，吃完便也無他事，就放縱自己多飲了幾杯。

她與李懷互相攙着回房，她拉着李懷的手一直問他到底是不是齊王？

李懷從未見過她醉酒之後的樣子，覺得稀奇又可愛，捏了捏她紅通通的臉頰：“我是你夫君？你說你夫君是誰？”

待回了屋，李懷替她脫去外衣，又讓人服侍她沐浴。

兩人都洗漱好時，程荻還迷迷糊糊的，說些好笑又可愛的話。

“我夫君是誰呀？我什麼時候成婚的，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李懷攙着她走到床邊：“睡吧，睡醒了就想起來了。”

程荻兩腳蹬掉鞋子，撲到大床上來回打滾，李懷在一旁微笑看着。

滾了一會兒，程荻的頭發和衣衫都亂糟糟的，她雙手撩開擋在眼前的頭發，對着李懷驚呼：“你長得好像齊王殿下！我最、最喜歡齊王殿下、”

還沒等李懷的開心勁兒上來，程荻接了一句：“齊王殿下、主持編著的《長安志》了。山川風物，盡收書中。不僅是當代的風土，還有千百年來的變革。”

《長安志》是李懷第一次主持編著之書，篇幅巨大。他沒想到程荻竟然很喜歡這本書。成婚後李懷并未見她讀過這本書，想必是婚前讀過。

若不是醉酒，是不是她永遠不會告訴他？

程荻還在迷迷瞪瞪地抖落秘密：“聽說，齊王殿下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我心向往之，要是能見一面就好了。”

李懷坐在床邊，沉思着。她這話裡更多的是對于他才華的欣賞，是一種崇拜，正如旁人對文人才子的追捧。

那他求親，程荻必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應的。那程荻對他無微不至的呵護與體貼，到底是對丈夫的溫情，還是對名士的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