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更疊其實并不罕見,若範希誠多讀些史書便會知道,曆史上的地方叛亂其實是常事。
李清壁溫柔摩挲着他的手:“我們左右不了其他人的想法,隻能做好自身。阿兄已經給聖人提醒,希望他能早做防範,兵亂才過去沒多久,百姓經不起折騰了。”
範希誠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去看看那兩名暗衛。”
李清壁要和他一起去,他理智回籠:“他們傷得重,治傷肯定要脫了衣裳,你去了不太方便。”
李清壁便讓他自己去了,她留在宜蘭苑心裡也不靜,去找了程荻說話。
李懷在書房寫折子,程荻自己在房中,安靜滴繡着那件小衣裳。
“妹妹快來坐。”程荻把手上的小衣裳給她看,“你瞧,我繡了隻小老虎。”
李清壁贊道:“栩栩如生,隻可惜我不精于此道,看不出針法絕妙之處。”
程荻笑着說:“妹妹快别誇了,不過随便繡繡,哪裡絕妙了。”
李清壁笑着看程荻:“這個繡出來,不知什麼時候能用上,明年就是虎年呢。”
程荻雖與李懷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但成親時日不長,李懷又一直在病中,遇到這種話她羞紅了臉:“妹妹快别說了,怪羞人的。”
李清壁:“這有什麼,嫂嫂不想與阿兄有孩子?”
程荻:“自然是想。隻是上次我與王爺坦白之後,他說我年紀還小,最好是過兩年再要孩子才穩妥些。我想着是這個理,不過把先前沒做完的做好,放在那裡罷了。”程荻也有些好奇,“若說成親時間,妹妹和驸馬可早些,不也沒有動靜?”
李清壁臉也紅了:“阿兄也囑咐過我,不要太早有孕。況且,驸馬年紀還小,我們其實、其實還沒有圓房。”
程荻眼底劃過一抹奇異之色,男人貪色是本性,哪怕是李懷這樣的溫和文人,剛成婚時也癡纏得緊,驸馬竟然一直不圓房。難道,難道他有些難言之隐?
她試探着問:“驸馬他也願意?”
李清壁有些不好意思:“驸馬年紀小,心思單純,他從未提過。而且,他聽我的話,若我不願意,他不敢做什麼。”
程荻有些羨慕李清壁身為長公主的底氣,但自從李清壁和範希誠來了之後,李懷改變了很多,約莫是從驸馬身上學到了些東西,說起來她還要感謝李清壁和範希誠。
李清壁看到程荻身旁放了些布,有一匹紅色的格外好看。
“嫂嫂,你這布給我裁一小塊好嗎?”
“妹妹想要,盡管都拿去。這個花樣是男子用的,王爺又不愛紅色。”
李清壁:“我隻要一小塊,這個顔色挺适合驸馬的,我給他縫一條發帶。别的衣裳什麼的我也不會做。”
“發帶若是不繡别的花樣,縫起來很快,妹妹就在這裡繡吧,我一個人也有些無聊。”程荻從自己放針線的地方找了剪刀等物給李清壁,幫着她裁好布,兩人一起慢慢做着。
李清壁對于這些東西是真不熟練,不小心還紮了自己幾下,她着急地把手上東西放下,卻不小心直接把血蹭到了未成形的發帶上。
她為難地看着發帶上的血迹,程荻給她拿了一條新帕子按住血孔,安慰道:“沒事,發帶是紅色的,看不出來。”她看李清壁縫得艱難,“要不妹妹放在這兒,我幫你做完吧。”
李清壁搖頭:“沒事的,嫂嫂。已經快縫好了。”
李懷正好回來,心疼道:“那小子哪裡來的福氣?我這妹妹長這麼大,好像都未給我做過什麼東西。”
說起這個,李清壁想到了幼時的事:“做過的!我十歲那年初學這些,給你做過一個荷包。你說好醜,後來從沒用過。”
李懷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他那時候也才十二歲,有些口無遮攔,大概傷害到了李清壁幼小的心靈。
“阿兄向你道歉,所以後面你都沒有怎麼做過這些了嗎?是我不對。”
李清壁:“這道歉也太遲了。不過我大度,原諒你了。後面不做這些也不是因為你的話,是我自己确實不怎麼喜歡這些。”
李懷看了看程荻手中的小衣裳:“怎麼繡的小老虎?我想要女兒,要小兔子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