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又補充道：“沒有經過大哥那邊，你不用擔心這部分。”

穆清被這兩句話打了個措手不及，還在怔愣着，就聽對面繼續道：“按照你的邏輯推算，薇薇安這個人設應該被稱之為‘主角’，或者說是一種近乎詭異的‘氣運之子’。”

這個人是穆清日記裡出現的二哥。穆清回過神來，飛快的在心裡得出了第一個肯定句。

而穆清在此之前就和他講了自己“小說世界”邏輯，後者也答應為自己尋找一些相關線索或者證據。

她抿着唇，從鼻腔裡擠出一聲“嗯”，繼續聽對面的話。

他說：“就像你推測的那樣，大哥在面對薇薇安的時候會出現一些不夠合理的行為，你當時是怎麼說的來着……經典男二配置還是什麼，我忘了，但是這部分是吻合的。”

“但是這部分的異常，或者說我們調查的所有和薇薇安有關的人的異常，在兩年前都又逐漸消失不見了。”男人說到這兒的時候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但是半晌後還是道，“你怎麼看？”

穆清問：“逐漸消失嗎？”

“……不是。”對面聞言糾正，“有一部分是戛然而止的，但是并沒有找到規律，我這裡有一份表格，有機會發你。”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穆清聽得也雲裡霧裡，正當她想要出聲追問具體情況的時候，就聽見對面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破聲。

“他媽的。”男人低聲暗罵道，“先不說了，一會兒我會把文件發給你。”

随後電話那頭就隻剩下嘟嘟的忙音。

隻留下穆清一個人聽着忙音。

在之前的穆清的日記裡其實也能隐約的得知她的大哥是生意人總裁，二哥則是武裝力量相關從事，甚至可能不是正派組織的武裝力量。但是現在這樣打電話打一半就要去打仗還真是……穆清想也沒有想過的。

不愧是小說世界啊，連這樣扯淡的灰色地帶都沒有警察什麼的出來制止，那自己說不定哪一天被玩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兩聲清脆的玻璃敲擊的聲音，她的肩膀靠在玻璃上，那清脆的聲音像是在她耳邊爆炸開，就像剛剛在電話裡聽到的爆破聲。

“！！！”穆清一句卧槽差點噴湧而出，幸好還保留了一點最後理智，因為她扭過頭，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正是自己的随行攝影小哥。她就這樣隔着筆直的對上了黑洞洞的鏡頭。

攝影道：“人齊了，導演叫我喊你回去拍攝。”

——

正如穆清說的一樣，其實這個所謂“任務”的本質就是“給穆清找點麻煩”，具體體現在葛溉隻是把嘉賓們帶回來的物品收集在了一起，甚至沒有過問這些東西是如何獲得的。

“有病……”楚江天小聲道。

穆清不得不點頭：“說的對啊。”

楚江天盯着穆清微妙的神色，忍不住反問道：“穆清姐，你的表情怎麼看起來好像是在看……傻子？”

路澤明接過話茬：“當然是因為你說話經常不過腦子，教主……學姐對你突然開竅十分詫異。”

不知道出于什麼心思，他懸崖勒馬般把“教主”兩個字吞進了喉嚨。

穆清聽到這句話緩緩扣了個問号：“路澤明……你在說什麼？”

蔣之飛快的回答：“穆清姐，他在給你拉仇恨，不信你看那小子，臉都要氣爛了。”

穆清心下一驚，但是看過去卻發現楚江天的神色比起生氣，更多的是疑惑，他張了張嘴，正好應證了他的這點疑惑，他問：“我真的這麼蠢嗎？”

他的神色是如此之誠懇，他的表情是這樣苦惱，看起來不像是陰陽或者反問，倒是實實在在的疑惑。

車裡安靜了一下，接着又呼啦一聲炸開了，大家三言兩語的安慰着楚江天弱小脆弱的心靈，最後還是路澤明一句“沒有，我開玩笑的”，這才算是徹底掀過這篇。

這茬剛揭過，楚江天就說出了下一個話題：“你們在玩什麼‘教主’的小遊戲嗎？”

他自然是聽見了剛剛被路澤明強硬咽回肚子裡的那兩個字。

穆清面色微囧，這樣尴尬的場景居然會在二十四小時内反複上演兩次。但是畢竟有經驗了，這次她并不如上次那樣局促，她故作深沉的醞釀了一下話語，卻在出口的前一秒被打斷。

打斷她的人是蔣之，她問：“穆清姐，所以我現在也可以喊你教主嗎？”

穆清：“蔣之你怎麼也……”

路澤明道：“可以。”

穆清：？

路澤明又說：“但是老大和老二的位置已經有人了，你要來隻能當老三了。”

穆清心道我草，這話路澤明說出來一副理所應當正義凜然因為所以科學道理的感覺，但是在她自己看來完全就是傳銷＋詐騙的終極組合，是最低級的電信詐騙。

這些鬼話糊弄糊弄三歲小孩兒還行，四歲的都不會聽信。

卻見蔣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