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等等,你突然明白什麼了
【祁】:沒有,隻是突然get到了你的作品,簡直是一眼就能辨認出來,之前是我沒看清楚。
穆清盯着這條一時間竟然無語凝噎,不知道該回什麼消息,好半晌才憋出來一句。
【穆清】:好了,再誇就有點假了。
對面發了個委屈表情包,辯解道:
【祁】:真的一眼能看出來。
……倒是還挺堅持,穆清思考了一會兒,沒忍住笑了。
——
中國人向來是這樣的,無論是什麼活動最後都要以好好吃一頓為結尾,地指也一樣。
大家重新回到了市裡,按照計劃先睡一大覺,到了晚上再好好吃一頓。
穆清也按照這樣的計劃,在回了酒店之後飛快洗漱鑽進被子裡,結果在晚上吃飯的時候卻爬不起來了。
幾個人輪流叫了幾次也沒反應,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網絡也不上,最後還是蔣之找來了酒店前台要了房卡,匆匆刷開進了房間。
就見房間裡空無一人,直到走進了床邊,才看見穆清整個人像是被被子吞噬了一樣,蜷縮在裡面完全露不出一點身體。
蔣之拽下了被子,甚至都不用上手試一下,她隻是看着穆清通紅的臉就飛快的下了結論:“發燒了。”
她檢查了下穆清的穿着,把被子重新蓋好之後,去外面和别人說明了這件事兒。
導演組神色倒是都稍微放松了一點,紛紛放下了手上即将撥通110的手機。
原來隻是生病了。
畢竟“穆清”這兩個字拿出來,不管是誰都會下意識認為她會搞事,這個酒店房間在沒打開的時候就像是薛定谔的貓的盒子一樣,誰也不知道穆清是失蹤了還是尋死了,像現在這樣尋常的結果實在是不尋常。
但是楚江天卻面色微變:“都怪我非要大晚上折騰大家出去。”
“也不一定是,”白十二道,“這幾天接觸的人多,說不定有病毒攜帶。”
路澤明卻面色微變:“我還朝她扔雪球。”
“最近本來也到了流感盛行的時候了,”白十二分析道,“你倆先别自責。”
蔣之卻面色微變:“我還把她扔到雪裡面……我真該死。”
白十二咬牙切齒咆哮道:“你們一個兩個三個的,都給我閉嘴!”
“你們現在在這兒事後諸葛亮幹什麼呢?早知道早幹什麼去了?”白十二道,“我都說了先别自責然後亂成一團,面對問題不會解決問題嗎?要不要去醫院,吃什麼藥,要不要和穆清那邊的親友聯系,下午預定的飯店要不要退……這麼多問題擺在這兒還不夠想了?”
“就是,”邊上有人附和道,“這麼多問題都擺在這裡了,你們還吵什麼吵?”
白十二皺眉糾正道:“我沒和他們吵。”
空氣卻在這時候安靜下來,白十二注意到衆人的神色,疑惑着扭過頭,就見穆清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正穿着睡衣懶洋洋靠在門口,剛剛那句話自然也是當事人自己說的。
白十二愣了下,稱呼在嘴邊轉了好幾個圈,最後才輕輕道:“……教主。”
穆清的嗓子像是剛吞了是個刀片,因為疼痛隻能把聲音壓的低低的的,她道:“不用去醫院,吃藥就行,我過會兒把藥單發給你們,用不着和我的親友聯系,但是和我的助理說一聲吧,一會兒我自己說就行。至于飯店,你們用不着退,我一會兒退了燒就過去。”
她輕輕呼了口氣,頭顱無力的垂着,發絲也淩亂的順着肩膀和前胸滑下去,但是整個人依舊是一副自如的狀态,她側了臉看向白十二,輕輕問道:“現在還有問題, ?”
白十二:“沒、沒有了。”
穆清點點頭:“那就好,大家去吃飯吧。”
——
“……等等,”蔣之把手上的筷子放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那穆清姐那邊就這樣扔下她了嗎?”
幾個人在穆清的那句話之後就這樣毫不猶豫的來到了飯店,竟然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妥。
白十二聞言沉默着夾着一筷頭的拉皮陷入了沉思。
或許是剛才穆清說的話太過于又針對性,衆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十成十的相信了穆清。但是無論怎麼看,在那種高燒的情況下,也不應該扔她一個人在酒店。
葛溉聞言倒是補充道:“我們聯系上了穆清的助理,她人現在在酒店,穆清已經吃上藥了,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
路澤明聞言點點頭,“既然穆清那樣說了,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打算,她才是自己身體的主人,最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我們去了隻會幹擾她的休息,自然是現在這樣最好。”
葛溉認可了路澤明的話,他則是用了另外一個條件來證明了穆清可以照顧好自己:“他寫給節目自的藥單,上面的藥品記錄非常之詳盡,看得出來這是對自己身體非常了解的産物。”
但是這樣一份詳盡的藥單,卻在酒店被另外一個人全力否定,甚至連提出這個藥單的主人也被罵的狗血淋頭。
小岚面色凝固,蹲在房間的門口不敢擅自進入。
穆清向來身體素質好,所以一旦生病,尤其是開始發燒,就會很嚴重,整個人狀态都會比較差,這樣的時候,她就會按照上面的安排照例彙報穆清的情況,而上面會有專門的醫師來為穆清治療。
她之前也向秦姐問過幾次,但是女人每在這個時候隻會沉默着道:“不該問的别問,我也不清楚,但是可能是人家有錢人家的小習慣吧。”
在這樣的回答之下,小岚也不能再探究些什麼别的,畢竟“穆清很有背景”這樣的事情雖然外部了解不多,但是在公司内部算不得是什麼秘密,或者說可以是一種大家都會統一默認的先決條件。
想到這裡,她下意識的看向了緊閉着的酒店房門,腦海裡輕輕地循環着剛剛被男人掃地出門的場面。
自己當時是怎麼說的來着,先生這裡不是你的房間。那人是怎麼說的來着,哦他什麼都沒說,反倒是站在他身後的酒店經理沉默的開口,點名道姓的叫自己先出去。
自然,酒店經理說的沒這麼好聽,那句說辭帶了十足的沖動,最後還是穆清插嘴,和自己說一會兒會叫她回來。
正想着,就見房門被擰開,酒店經理也略帶狼狽的從裡面出來。
男人和小岚對上視線,面上倒是沒有剛剛的咄咄逼人,而是帶了十二分的釋然,他恨其不争的開口:“你知道剛剛那個男人是誰嗎?”
小岚愣了下,試圖回憶剛剛見到的人,但是思考了半晌卻驚奇的發現自己隻能想起後者戴着的黑色口罩,還有身上穿着的垂墜的黑色大衣,竟然更多的細節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她搖搖頭道:“不知道,但是無論怎麼看都是什麼大人物吧。”
酒店經理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那人究竟是誰,但是在對上小岚探究的神情的時候,又把這句話咽下去了,他歎了口氣道:“總之,這樣的人說話我們隻有聽從吩咐的命——如果你想保住你的飯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