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徵之無語凝噎：“假話也太假了吧，聽聽真話。”

“真話是還不錯，”穆清手捧在碗邊，滾燙的面湯溫暖了她的指尖，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煮挂面又有什麼技術含量呢，你都煮熟了，味道不鹹不淡，湯又很暖，饑腸辘辘的時候吃一碗剛剛好。”

或許是有些困，她這番話說出來語速稍慢，但是卻誠懇至極。祁徵之聽着聽着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低頭扒拉一口自己碗裡的面，卻發覺根本沒什麼味道，竟然連“味道不鹹不淡”都算不上。

他臉色稍稍有些難看，剛準備叫穆清别吃了，他去叫外賣，就見後者早就吃掉了最後一筷頭面條。

“很好吃，謝謝。”

祁徵之一肚子的話在穆清走上樓的時候統統沒說出口。

他沒說話，默默去廚房找到了一包榨菜。

——

這個表格在電腦上打開就顯得更鮮明點，穆清人力推理失敗，直接在PyCharm裡面打開文檔，順便生成了幾個可視化。

很遺憾，即便是用計算機也無法計算出這部分的規律，她盯着上面的箱體圖，終于還是撥打了那通去A國的電話。

響鈴，過一會兒對面才接聽。

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最後才是男人迷迷糊糊的聲音，語氣十分不善：“老子好不容易睡一會兒，誰他媽打電話……說話！”

穆清道：“是我。”

對面安靜了一會兒，再開口聲音難得清明：“……穆清？”

穆清把表格往下劃了劃，随口問道：“你在睡覺？”

“不不不，什麼睡不睡覺的，沒睡覺，今天下午我值班，不是睡覺時候呢。”對面的男聲越說聲音越激昂了些。

穆清道：“那個薇薇安的表格，我看完了。”

對面聽見薇薇安的名字，稍稍沉默了一會兒，道：“大哥不相信，但是其實當年薇薇安的事兒，我一直覺得有蹊跷。”

穆清聞言豎起耳朵仔細聽。

“薇薇安此人，我完全不喜歡。”對面先是說了一個非常幹脆的結論。

穆清吐槽道：“聽起來多少帶了點主觀想法。”

二哥反駁：“不，雖然我長大後和大哥走上了不一樣的道路，也一直和祁徵之此人不對付，但是我并不認為連我都看不上的女人，能把他們兩個迷住。”

穆清一噎，忍不住問道：“薇薇安除了耍大牌，還有什麼缺點嗎？”

“那可多了啊，”對面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突然變得興奮起來，“她性格很差，耍大牌，但是自己家明明也就那樣，又一次聚會還見到她大罵服務員，看得出來為人也一般，更不要提她一直糾纏祁徵之，在那個傻逼已經說了很多次對她毫無興趣的情況下。”

穆清盡數了解後，還是忍不住道：“能不能不要一直叫祁徵之傻逼……”

畢竟祁徵之也算得上待自己不薄。

對面呸了一聲，“傻逼。”

穆清：“……随便你吧。”

男人不想糾結祁徵之的事兒，他又道：“很不合理，非常不合理，特别特别不合理。我之前說的保守了，你說的那種可能性，按照現在顯示的邏輯和數值來講，其實是非常非常正确的。”

穆清聽見這句話心頭一跳，從數值上來看竟然也是這樣的結論嗎。

“但是現在還有兩個别的問題，”他的聲音遲鈍了一會兒，“第一，怎麼證明反推。第二，就算是真的可以證明，又有什麼用呢？”

穆清被這句話問住了。

怎麼證明？可以靠傳銷。

但是證明過後，有什麼用呢？

打破現在的小說世界嗎？但是要怎麼打破，打破之後又要何去何從呢？自己需要打破小說才能回去，還是修補原本的故事才能回去？還是根本無法回去？

穆清這邊沉默，對面也沉默，隻不過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很快就被對面的起床鈴打斷，休息時間結束，對面率先挂了電話。

穆清坐在床邊，捏着手上已經熄了屏的手機想了又想，終于一頭栽倒在床上，把臉埋在被子裡，發出了悲鳴。

這種劇情應該分到綠江幻想言情頻道吧！該死的穿書，為什麼不給我分配一個系統啊！！！

沉重罵了作者好一會兒，她念叨着薇薇安的名字，終于腦子裡一根線連在一起。

楚江天說薇薇安私生子那事兒，祁徵之肯定是知道的！

她想着，一把扔下抱着的被子，打開卧室門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