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聞言,脫口而出問:“無德呢?不跟我們一起過去那邊?”
威仔回答:“我們過去就是為了驗證猜測,真出問題也是通知其他兄弟一起跑,又不是要和海關,或者是西竹的人火拼,不需要用到無德,大哥那邊的事才重要。”
但要是有無德同行,大風的心會安穩一些。
可大風沒有糾纏說出自己的請求,他當然知道讓無德過來這邊是不可能的了。
大風點頭表示知道。
威仔見此,取出幾把槍,一人塞一把。
“大家等一會兒醒目一些。”
另外3人不約而同點頭。
威仔已經安排其他手下去巡邏廢棄船塢,他們四個重新啟車往東邊駛去。
隻是這一次,開車的人不再是大風,而是順其自然地換成他的弟弟菜鳥。
金永曦和威仔見此沒有說什麼,金永曦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威仔。
但威仔看起來像是并不在意,像是一個心大的人。
再聯想能力高到可以單獨去杜大宇邊上的無德,金永曦心裡隻覺得威仔這個人也挺有意思的,手下管着的人目前來看,一個個都快要“功高蓋主”了。
……
從廢棄船塢開到南灣那邊的船廠不過5分鐘的路程。
路上,威仔打了好幾個電話,聯系蹲守在這邊的人。
為了混淆可能出現的海關和差佬的視線,東和這邊是派了好幾輛車正正經經地停在停止作業的船塢廣場上。
這樣,就能僞裝交易,耍那些差佬一次。
在金永曦他們驅車到達目的地時,小廣場上正中間的位置停放3輛小車,隻有4名打手下車警備地巡視四周。
金永曦等人從車上下來時,那些車上等候的其他東和社成員陸陸續續走下來。
威仔和大風二人上去和他們交涉,金永曦掃看了他們一眼,目光随之放在周圍,想要查看附近有沒有警方的“眼”。
碩大的橙紅色的貨櫃集裝箱整齊地疊放陳列在小廣場的兩側,安插在四邊的光打落在寬敞的船廠中,更襯得箱影疊疊,暗的顔色也不一緻了。
光與暗交織又分叉,從上方看,給整個空間劃分成天然的特殊幾何圖案。
人在這些冰冷的死物面前,一瞬間顯得十分渺小。
而集裝箱之間有着條條箱影鋪滿的間縫,但與其說是間縫,不如說是小路,畢竟寬度足以容納5、6人輕松走過。
要是有人藏在集裝箱後面,也難以發現。
此時萬籁俱寂,在詭異的安靜中,隻傳來威仔他們低聲交談的聲音。
金永曦的耳朵微側,但她捕捉不到其他聲音。
‘不可能,師父說會安排戲碼的…… ’她内心暗忖。
下一秒,金永曦反應過來:‘是等西竹的人出來了,才會有行動。’
伴随她這個想法落地,威仔他們停止了交談,刹那間,天地仿佛無了聲。
忽然,遠方的海灣裡響起了行船悠長的鳴笛聲。
一些事就似是拉開了序幕。
金永曦剛擡頭眺望船鳴笛的方向,耳尖就捕捉到不屬于這塊區域的腳步聲。
且腳步聲越來越密集和響亮。
金永曦立即收回遠望的目光,通知威仔他們。
“來人了,做好準備。”
那些人聽到這一句,神情俱是頓了頓,随後威仔飛快旁人解釋:“曦姐聽覺很靈敏,聽她的不會出錯。”
威仔這句保證,讓其他打手都打起精神,紛紛握緊武器做好防備動作。
“曦姐,你認為來的是哪一方人?”
“警方?”大風問道。
金永曦身體已經偏向聲音出現的方位,今晚威仔又給她一把新的彎刀,她正握緊靈巧的利器,看着不遠處箱櫃與箱櫃之間昏暗的“間隙”,神情平靜地否認。
“不,是其他人。”
這句話就是在肯定之前她對大風說的推測——西竹社的那群人也知道這裡。
“草!”
“媽的,果然喺西竹班死撲街。”
“打撲街他們!”
……
金永曦身邊的打手怒罵起來。
而在漸漸激昂起來的聲音中,紛亂的腳步聲比不速之客們的身影更快登場。
金永曦腳尖前踏,眼底閃躍凝重。
她看見一個扛着鐵棒的身影帶領一衆人從昏暗處出現。
他們逐漸走近、清晰。
領頭的身影最終站定在,箱影光與暗的界限線上。
對方擡起頭,冷靜的眼神直視過來。
“交出姜慶。”
他隻說了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