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對面安靜一瞬。

很快，姜慶問：“讓我聽一下她的聲音。”

金永曦将手機遞給姜瑤，姜瑤接過去，手機來到耳側的一刻，她神情立即變得激動許多。

“爸爸！”

當聽到話筒另一邊熟悉的聲音時，姜瑤明顯眼圈都紅了。

金永曦沒有催促她，而是靠在牆邊安靜等待。

大概過了三分鐘，姜瑤依依不舍地将手機還給金永曦。

“喂，你今天這通電話有什麼目的？”姜慶不是蠢人，他自然知道對方想借他女兒的事來與他交易。

“我想知道之前你與誰單獨協商照顧你女兒？”

金永曦将“單獨”這兩字咬音特别重。

姜慶謹慎：“你為什麼好奇這個事情？”

‘他生怕别人發現這個秘密。’金永曦聽到這句脫口而出的話，心裡立即有了結論。

金永曦保證：“放心，我不是想殺人滅口，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隻是給我自己解答個疑惑，我也不會跟杜大宇他們說這件事。”

“甚至你想讓我時而照顧你女兒，我也可以過來幫忙。”

“今天這通電話沒有任何威脅人的意思。”

聽到金永曦知曉杜大宇，還知道為什麼他不願意告知秘密的原因，姜慶懸起的心慢慢放下。

“禾意。”

倏忽間，他說出這個名字。

金永曦聽到這個名字後，眯了眯眼。

“我拜托他幫我照顧小瑤，他答應了。”

“他為什麼答應？”金永曦追問。

“我不知道，也許是心善……”姜慶低聲說。

金永曦嘴角的弧度輕輕勾起，眼底閃過嘲諷。

誰會對一個窮兇極惡的毒-販心善，不抱有目的接近，這句話說出去誰信？

金永曦幾乎能肯定，禾意這個人，在取代她在上一個任務世界的行動軌迹。

不，更準确來說，是進入任務世界後的金永曦，在漸漸取代禾意做過的事。

二人的行動軌迹将近重合，對方真正的身份是什麼，金永曦心裡已有猜測。

相同職業的人，面對同一件事做出的反應和舉動，很多時候是相同的。

金永曦從思考裡抽身，她回答姜慶：“嗯，我知道了。”

“謝謝你跟我說這件事。”她意味不明地說。

“我剛才說的話有效，如果你日後需要我幫你處理姜瑤這件事，就打這個電話。”

姜慶同意。

金永曦讓姜瑤與他道别，才挂掉電話。

完事後，她靜靜地看着姜瑤，說：“我和你爸的對話你都聽了一些，我沒騙你吧？”

姜瑤不好意思地點頭承認。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叫禾意的人的聯系方式。”

金永曦伸出手指，指向紙筆，暗示意味十足。

“我知道的。”姜瑤拿起紙筆，唰唰寫了起來。

沒過多久，她将紙筆還給金永曦，同時問：“姐姐，你為什麼一直追問禾意哥的事？”

金永曦垂眸盯着這号碼，拿起手機當場就是撥号。

話筒裡傳來單調的嘟聲，她不忘胡編亂造借口：“我腦袋被他砸傷，找他負責。”

姜瑤眨巴着大眼睛，長長地“哦”了一聲。

看着金永曦神情無甚變化，她又問：“是不是電話沒人接？”

“嗯。”金永曦結束漫長的嘟聲。

“禾意哥很忙的，有時候我的電話也不是能及時接聽，你晚上的時候再試試打給他吧……”姜瑤解釋。

金永曦将電話存下來，同時将自己的名片遞給姜瑤。

“以後有事，可以打這個電話給我。”

……

金永曦不算是無功而返，這半天的收獲還是挺大的。

她返回家中時已是晚上将近7點的時間，傻飛的屋子裡沒有電視聲響，金永曦以為他等不及她回來，就獨自出去吃飯了。

金永曦安心繼續做自己的事。

她将禾意相關的事放在一邊，集中注意力操作病毒程序植入，準備黑進全港城有牌（執照）能合法練槍的俱樂部。

全港共有2個合法練槍的俱樂部，是非警務人員能訓練的地方。

她熟練地黑進兩間俱樂部的後台，獲取了他們的用戶名單。

很快，一長串名單出現在屏幕裡。

金永曦一目十行地浏覽。

她想要找尋遊迎的名字。

但近2年的用戶訓練記錄裡，并沒有出現遊迎的名字。

這時，門外傳來和緩的敲擊聲。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好，請問黃佳熙小姐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