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意,又為何在懷疑春花媽媽的死因時,選擇不了了之?
他第一次這麼迫切地想要知道她在想什麼。
謝知意眼下隻想找到這個裝神弄鬼之人,找出春花媽媽的死因,順帶還能獲得系統的外賣程序。
可這葉景川今天是怎麼了?不幫忙還淨添亂,甚至還道德綁架起她來了?
“我與春花媽媽非親非故,既沒有證據,又沒有權利,能将她遺體帶回安葬已是仁至義盡,你還要我如何?”
“葉公子,你要指責的是負責此案的衙役,而不是我一個賣茶的。”
她不悅地抽回了被葉景川拉着的手,高舉着手裡的蠟燭,眯着眼仔細探查着周圍的動靜。
“可事發當時你明明可以同我……”葉景川長歎一聲,“罷了,你本就沒義務事事都要告知于我。”
“站住!”
與此同時,謝知意大喊一聲,一襲黑影從樓梯口閃過,她忙得推開葉景川,立即追了上去。
可終是晚了一步,那人從酒樓後門逃了出去,就此消失不見。
衙役來後,謝知意将此事如數告知,奈何事發突然,隻瞧見了一個女子的背影,何況在這煙花巷中成百上千的女子,查找起來談何容易?
葉景川坐上馬車時,啟亦正瞧着還在接受衙役盤問的謝知意:“公子,咱們不等等謝姑娘嗎?”
葉景川猶豫了下,朝着謝知意的方向看去,等待數秒卻不見她回眸一次,心中莫名惱火:“她給你工錢了?還不駕車。”
啟亦:“……”
他心中煩悶,手中的紙扇開開合合:“啟亦,你跟人争吵過嗎?”
正駕車的啟亦下意識地回頭,一副吃了瓜的模樣:“公子和謝姑娘吵架了?”
葉景川一記冷眼。
啟亦默默将頭扭了回來:“吵過吧?”
啟亦仔細回想,忽而提高了嗓,語氣是難掩的興奮與自信:“就前兩日魚市的攤販少了我二兩魚,我吵赢了!”
“那你争吵時可注意到旁人在做些什麼?”葉景川又問,絲毫不關心啟亦是輸是赢。
啟亦撓了撓頭:“公子這不是在為難我嘛?我光想着争吵了,怎會注意到旁人?”
是啊,他當時也隻關注謝知意一人,為何她就能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下,注意到旁人呢?
還是說,她連争吵時都不願多在意他一些嗎……
另一邊。
謝知意和衙役溝通完後,已然不見葉景川的身影。
春梅等人還在遠處候着她,見她處理完了事情,才敢迎上前。
“姑娘,你怎麼不開心啊……是因為沒抓住那人嗎?”春梅一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便開口詢問。
謝知意搖了搖頭,處理完那裝神弄鬼之人後,她總會不自覺地回想起葉景川說過的話。
她回頭看向人群最後的采薇:“采薇,我當初沒有堅持給春花媽媽翻案,還答應廖老闆隐瞞此事,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采薇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
“怎會呢?姑娘也是為了能安葬春花媽媽,不得已才答應的廖老闆,我想春花媽媽也能理解姑娘的心意。”采薇說完,又覺得她這話問得奇怪,不放心地追問,“姑娘是不是遇見什麼事情了?”
謝知意還是搖了搖頭,忍不住嘀咕:“連你都能理解我的做法,他葉景川沖我發什麼脾氣。”
衆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她這是怎麼了。
倒是心細的惠娘在思索片刻後,小聲詢問着她:“姑娘,我猜葉公子是因為你不在乎他才生氣的吧?”
謝知意停下了腳步,不解地看着惠娘。
這怎麼還關乎到她在不在意他了?
惠娘解釋:“雖說我們和春花媽媽并不認識,可方才知曉姑娘遇見這麼大的事,卻沒告知我們,心裡多少不是滋味。”
“我們是幫不上忙,可也不想姑娘你一個人面對,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春梅和崔嬸紛紛點頭附和。
謝知意聽她們這麼一說,忽然愣住。
所以葉景川是因為她沒有找他幫忙,反而找了廖老闆,才生氣的?
*
啟亦怎麼想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可是公子,謝姑娘能在和你吵架時發現那人的行蹤,會不會是因為她本就異于常人呢?”
葉景川瞥了啟亦一眼,他倒想知道怎麼個異于常人法?
啟亦正駕着車,看不到葉景川的表情,隻是自顧自地分析着:“反正我是沒瞧見過誰家女子,有謝姑娘這麼厲害的。”
“種的茶好,制的茶也好,開的茶館也和别人的不一樣,反正就是格外聰慧!”
“這麼聰慧的人,還能在和公子吵架時發現裝神弄鬼的賊人,公子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葉景川:“……”
他應該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