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琴想了想,又說,“若是李老爺肯幫忙,過幾天我想從你這裡借幾個人使使……”
“沒問題。”
李永泰從李秀琴的眸子裡的殺氣騰騰能斷定,她不會輕饒了那倆貨,但她會怎麼做?
他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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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是在李文騰走了三天後才回來的。
看着她滿面桃花開的樣子,李秀琴想起三兒臨走前眼中強忍着的淚水,她就恨得牙根癢癢,恨不能立時就撲上去,把這個辜負了她寶貝兒子的賤女人撕碎了,一口一口嚼了,吞下去。
盧氏跟她說,三弟妹,三弟去了原籍老家,給祖宗上上墳,過段時間就回來了,你不用擔心。
這說辭也是李秀琴跟家裡人說的。
去京都開豆福鋪子的事兒,她暫時沒想着讓人知道,高調做人,低調做事,這是她在前世職場養成的習慣。
王氏撇撇嘴,不鹹不淡地道,“我擔什麼心?他一個大男人,在家窩窩囊囊的,出門去曆練曆練也是好的。”
李秀琴聽了這話又想發飙,她沖到廚房裡,抓起菜刀。
“娘,您拿刀幹嘛?”
正在摘菜的巧翠看婆婆神情不對,忙攔住問。
“我……”
李秀琴深吸一口氣,把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強壓下去,這才道,“我許是上了歲數糊塗了,本來我是想拿點吃的,我有點餓了。”
她放下了菜刀。
“娘,飯菜馬上就好,您等下吃點熱乎的吧?”
巧翠是個貼心小棉襖,馬上就倒了一碗白糖水,端給她,“娘,您先喝這個暖暖,一會兒就吃飯了。”
“嗯,好。”
李秀琴咕咚咕咚喝了白糖水,甜絲絲的果然就克制住了她的躁怒情緒,整個人也就放松下來了。
吃了晚飯,盧氏帶着弟妹們去泡豆子,為明天早起做豆福做準備。
一向偷懶的王氏很積極地跟在盧氏身邊,喋喋不休地問,大嫂,這泡豆子就是用的清水嗎?不用加别的?
“不用呀,就用清水浸泡,不過,泡豆子的水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是有一定的比例的!往常給你說,你總不往心裡去,怎麼這回忽然想學啦?”
王氏的事兒,盧氏她們不知道,杜氏雖然有點懷疑,但她是個嘴巴嚴實的,不會亂說。所以家裡除了李秀琴跟三兒還有小五,旁人都不知情。
對于王氏的突然好學,盧氏沒當回事,也沒打算瞞着她,就在泡豆子的過程裡仔細地給她講解了一番。
淩晨時分,盧氏她們幾個都起來去了後院。
一番做豆福的流程下來,到了李秀琴把人趕出小屋,她一個人留下用石膏點兌豆福漿水的時候了。
她拿出勾兌好的石膏水,點進了豆福漿水裡,忽然,她看到窗戶上映出一個人的身影來。
但她手沒停,繼續做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