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李娘子說的對,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那蔡松就是該死,不管什麼原因,他死了就好。”
葛氏看出氣氛有點冷,忙扯了下自家李老爺,打圓場道。
李永泰神色稍稍好轉,但依舊沒說話。
“李老爺,夫人,天快晌午了,我去後廚給您二位做兩道菜嘗嘗?”
李秀琴倒也不是刻意想瞞着李永泰,關于她是怎麼一步步報了仇的,隻是她無法說清楚,難道說,她探知到蔡松心髒不好,情緒過于亢奮的時候會心悸,進而導緻昏迷?他一旦陷入昏迷,及時施救就能活,反之則必死無疑。
她知道王氏跟蔡松有了苟且之後,還回李家,目的就是做豆福的秘方。
也可以說,蔡松之所以勾連上王氏正是為了豆福秘方。
李秀琴在發現王氏趁着她用石膏水點兌豆福漿水時從窗外偷看,她幹脆就讓王氏看了個清楚,還特意将藏石膏的櫃子門鎖撤去了。
王氏哪裡會知道,她半夜三更從櫃子裡偷走的石膏裡加了足量的洋地黃,洋地黃在現代社會是治療心髒病藥物的主要成分,它能直接作用于心肌細胞,是衰竭的心肌細胞收縮增強,在增強心肌細胞收縮能力的同時,增加心髒的輸出量,達到挽救病人的效果。
但洋地黃如果與石膏混合在一起食用,就會令本身就心髒不好的人心律失常,并傳導阻滞,因此而導緻食用者陷入昏迷。
李秀琴從李永泰那裡借了人,就是為了把蔡家老宅圍住,讓裡頭的王氏跑不出去喊人救命。
時間耽擱得久了,蔡松自然就會因心髒病發而死。
這樣的死因若是在現代,一查就查出來,是因為洋地黃和石膏,但在這裡,仵作遠遠沒有這個能力。
至于王氏,一開始李秀琴就沒想着親手将她怎樣,因為她很清楚,一旦蔡松死了,她的下場一定不能好了,蔡松家裡可是有母老虎的。
一切都被李秀琴料定了。
李永泰的不滿,在大半個時辰後,被兩道菜給徹底驅散了。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李秀琴做的燒排骨,贊不絕口。
葛氏也說,“李娘子,我們酒樓也有這道紅燒排骨,可怎麼吃着你做的,味道完全不同,甜香适口不說,還軟糯不油膩,這吃起來,簡直就……就是人間極品菜式呀!”
“夫人過獎了。
李秀琴指着那排骨說道,“這排骨有個名字叫紅酒釀排骨。”
“紅酒?這又是什麼東西?”
李永泰停下筷子,看向李秀琴。
李秀琴從旁邊拿過來一個小瓶子,擰開蓋子,瞬時一股異樣的醇香就在屋裡彌散開來,拿過酒杯,她給李永泰及其夫人一人倒了一杯,然後将酒推向二人,“還請老爺跟夫人嘗嘗這紅酒的味道怎樣?”
李永泰兩口子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就各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葛氏眼睛都亮了,她道,“這酒味兒帶着濃濃的芬芳,仔細回味,竟有種讓人飄飄如仙之感!李娘子,你這是哪兒弄來的神酒呀?”
她的疑問也正好是李永泰的。
兩人齊齊地看向李秀琴,李秀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淺淺抿了一口,笑道,“我是個鄉下婦人,哪兒也去不了,這紅酒是我偶然得了個神仙方子,研究了千百次後才釀造出來的,這次我家三兒的事情李老爺跟夫人幫忙不少,所以,特意把這點子珍藏拿來給您們嘗嘗,如此珍馐佳釀才能表達出我對您們的謝意!”
“李娘子,這個紅酒你有多少?可不可以賣給我?”
李永泰是個眼神銳利的商人,他幾乎瞬間就能确定這紅酒如果到手,一定能給他帶來莫大的好處。
即便不去賣,拿來送給達官貴人,也能大大地增加李家的人脈關系網啊!
“這個……沒多少。”
李秀琴接着說,“我來是想跟李老闆二次合作,這次的主題就是紅酒菜式。
李永泰當即就明白了李秀琴的意思。
因為紅酒不多,所以如果當酒來賣,即便一小壇子賣百兩紋銀,那也賣不了多少錢!
反之,如果拿來做菜,一道菜用一點,一瓶子的紅酒能創造出的利潤完全高于賣一瓶酒的價格!
“合作,當然可以合作。”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紅酒的緣故,李永泰臉上紅光滿面,他給葛氏使了個眼色,葛氏領會,近前去握着李秀琴的手說,“妹子,你每次有了好東西都來找我家老爺合作,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才好!
“夫人不用客氣的,我找李老闆合作,也是因為李老闆做事耿直,公平,還肯對小婦人一家子人多多照拂。而且,李老闆并沒有因為對我家的照拂就多多占分成,京都的豆福坊,我本來是想跟你們五五分成的,但李老闆卻隻要了三成,這種豁達大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您們二位放心,以後不管我再有新菜式,新東西,都會第一時間來找迎客來合作!”
這一番話,給李永泰吃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