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一傳開,頓時李家莊就炸鍋了。
有急性子的直接跑到李秀琴家中,毛遂自薦要承擔一道工序,還拍着胸脯保證一定聽李秀琴安排,把事情做好,而且承諾,做得不達标,李秀琴不滿意,他們不要工錢!
李秀琴笑着說,雇人一事我已經交給我二叔了,他如果覺得你們中有誰可以雇,他會去找你的,所以,請大家先回去,稍安勿躁,也許一會兒我二叔就去找你們了呢!
見她不肯雇自己,有些人就酸溜溜地說道,“秀琴,你也甭拿這樣的話來搪塞我們,不就是我們幾個跟你們李家非親非故,你們肥水不流外人田,隻想雇本族的人,不給我們賺錢的機會嗎?說那麼好聽有用嗎?”
“就是,我聽說裡正去外村雇人了,咋瞧不上咱們本村的,稀罕外村人啊?”
有人附和道。
李秀琴斂起笑容,眼神冷冰冰地掃視這些人,繼而語氣冷冷地說道,“别說我二叔去外村雇人,就算我們家銀子多的花不了,拿了銀元寶無償送給鄰村的,你們能奈我何?銀子是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關你們屁事?再啰嗦,說我二叔壞話,老娘一棍子打殘你,老娘出錢養你一輩子,誰讓你嘴賤呢!”
衆人被李秀琴滿臉的殺氣騰騰吓着了。
他們這時又記起這位死了男人,被自家二叔接回娘家的李娘子,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誰能忘了,當年她叉腰站在街當中,罵了一天大街,卻一句話都不重樣。
更不能忘了,他們家小五小的時候被鄰村的孩子欺負,她得知後拎着菜刀就去找那家孩子的爹娘了,若不是那孩子的爹娘好說歹說地賠了她五百錢,估計她能把那家人給滅門了。
就這樣一個名動十裡八村的潑婦,她如今接了潑天的富貴,成為了有錢人。
這上哪兒說理去?
一幫人也明白,在李秀琴這裡他們是讨不到好處的,當下都垂頭喪氣地回家了。
三天時間,李兆坤雇了三十幾家。
當然作為李家莊的裡正,他首先考慮的還是解決自村的剩餘勞動力。
三十幾家裡,李家莊占了一多半兒,足足有二十五戶。
這下那些背後嘀嘀咕咕數落李秀琴小人乍富,就忘了村裡左鄰右舍的人都齊齊地閉嘴了。
人家李秀琴說的不對嘛,錢在人家手裡攥着呢,人家想雇誰,想把工錢發給誰,那是人家的事兒,旁人就是把嘴巴說薄了,那也改變不了什麼。
李秀琴給這三十六戶人家開了一個會。
這三十六戶人家一家出了倆代表,一般是夫妻,也有兄妹的,李兆坤去雇他們時就說明了,不管他們家誰去幹,或者幾個人幹,主家都不幹涉,但必須按時有質量的完成每一道工序,若是因為他們個人的原因把事情做壞了,影響第二天豆福上市,那這損失就得由那家人包賠!
其實,聽李兆坤說到這裡時,有些老實的農戶就有點膽怯,想打退堂鼓了。
李兆坤笑着說,無所謂啊,你們想退就退,人手多的去了,我找你們多少也是看在一個村裡住着的情分!
他這樣說了,那人反倒是不想退了。
說白了,做什麼沒風險?沒有風險就沒有回報,這是亘古不變的法則。
李秀琴拿出了預先拟好的合同,每一條每一款地給他們一一講述,把責任與收益都說的明明白白。
那些村民們也都是相信李兆坤與李秀琴的為人的,何況誰不知道如今的李秀琴可是今非昔比,人家兩年後就是京都的将軍府女主人了,有振國大将軍做後台,工錢上他們絲毫都不擔心!
所以,很快他們就簽訂了合同。
合同一式兩份,李秀琴與農戶們一人一份。
晌午,李秀琴與他們一起吃了頓飯。
飯食自然是豐盛的,那些農戶什麼時候見過這樣豪橫的席面,當時都激動不已,吃喝得也都非常盡興,就這樣,在他們臨走時,李秀琴每戶給封了一份紅包,紅包裡的錢足夠他們家一人置辦一身衣裳的。
李秀琴囑咐他們服裝要統一,也拿出了衣服圖紙,要他們一并帶回去交給各自的娘子,讓他們的娘子盡快把衣裳趕制出來,誰的衣裳做出來了,誰就來上工!
據說外村有幾戶人家得了這樣的上工機會,兩口子回家後,第一件事兒就是買了香燭紙錢,去給故去的爹娘上墳,感謝老爹老娘在地下保佑他們得了這份錢途光明的工作。
就這樣,李秀琴的流水線豆福坊制作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