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鷹展開時可達一人寬,羽翼龐大能輕松叼起幼童。甄清柏看見烏牿背後的樹上有兩隻練鷹正盯着烏牿,從旁邊撿起石子一擊将他們打飛,沒注意烏牿在幹什麼。
烏牿見他沒反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不會是啞巴吧?”
“還真是啊。”
甄清柏打飛兩隻練鷹後,烏牿兩個短手已經忙着跟他比劃快纏到一起了:“這個,是烤鴨卷餅,這個是綠豆糕……全部都是,所有的給你吃,這個好吃的。”
甄清柏懵了,剛要說話嘴就被烤鴨卷餅塞滿了。
“唔,咳咳……”
“是不是真的很好吃!我知道你想謝謝我,不用謝,”烏牿伸手把他的臉扭過來,上下捏了捏道,“小啞巴,你是新來的那個小朋友吧,以後吃飯要早點去排隊,晚了就隻能吃這些剩的了……哎不行不行,你這樣肯定得被人欺負,還是我罩着你吧,我娘說我們要保護比自己的朋友!”
“我宣布,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烏牿強行跟甄清柏握了握手。
朋友。
第一次接觸的概念總是很生疏。
他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就這麼擔下了小啞巴的名号,還在烏牿看着烤鴨悄悄咽口水的時候,主動把烤鴨遞給她。
“我不吃,我都吃過了,你吃。”烏牿咽了下口水,還往甄清柏那瞅,“那是雞腿,焦香味的……綠豆餅我捂了一路應該是沒涼……我真不吃,我就是說說。”
“……”
“她是我的藥童,有她和我一同進去為小姐診治更為妥當。”甄清柏看向烏牿,“進來幫我行針。”
“好。”烏牿頗為驕傲的哼了聲,進屋找甄清柏去了。
張景年:“……”
你在得意什麼?
“這天還給她蓋着棉被,”烏牿指了指她額頭上的細汗,“這沒關系麼。”
“小姐得病後更怕冷,這麼蓋着也是大夫說的,即保暖又防風。”管家站在屏風前,一個眼神,丫鬟就趕緊去幫小姐忙擦汗了,又把被子提到她脖子處。
“冒犯了。”甄清柏邊看張景願的情況邊問:“她出現流血的症狀有幾日了,你們府上還有其他人得這個病麼?”
“也有,但是出事之後老爺怕傳染更多的人,都給了錢讓他們回家醫治了。”管家回想了一會兒沒記起來,張景年着急道:“我妹妹開始出現流血的症狀是五日前。飲食用藥我們都了個遍沒發現問題。”
“都用了什麼藥?”甄清柏問着,張景願又開始流鼻血,烏牿站的近,好心用手帕幫忙擦拭,掀開蓋到脖頸處的棉被,看見那有厚厚的紗布圍着。
“不勞煩藥童了。”丫鬟趕緊接又蓋上,烏牿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甄清柏和胡大夫說話,無聲拍拍他的肩膀,指了下脖子。
烏牿要看能攔住,但是甄清柏要看就沒法攔了,他直接剪開紗布問:“脖子是怎麼傷的?”
傷口很新鮮,是一段一段的,每段約一個指節長,邊緣皮肉向外綻開,應該是利器,有可能是刀子。
但傷在脖子的位置,一般都是奔着性命去的,但是這傷口的程度并不深,倒是不明白傷人者想要幹什麼了。
“我妹妹自己不小心抓的,和血熱病無關。”
“指甲内有殘留的血迹,說是扣的也有些道理,”烏牿伸出五指比劃,“指甲的抓痕是月牙狀,不會掀起如此多的肉皮,而且這種規則的傷痕繞了她的脖子一周,一看就是環繞式攻擊的武器所緻。比如我的九曲鞭能做到這個效果,或者團扇,再比如回旋刀。”
烏牿在屋裡環繞一圈,又看了看房梁的木頭,有一道很明顯的新痕:“也有可能是鐵鍊圈住脖子要毀滅證據也說不定……”
“你胡扯!我家門清白,不會行此龌龊事!”張景年逼到烏牿近前,“我妹妹是怕自己連累我們才會想自盡,根本不是要毀滅證據!”
“你說實話就好,就怕問了半天,我們還在霧裡兜圈子。”烏牿平靜的跟他對視,絲毫不退。
時間差不多了,甄清柏一行人準備走了。
“甄醫修,”張景年跟上來,“我妹妹她不會因為流血過多就……就不行了吧?”
“照現在的流血量很難說。”甄清柏不動聲色的跟她拉開距離,“胡大夫的方子我看了,沒有問題。照方吃藥或許能讓她再撐一段時間。”
“多謝甄醫修,治好我妹妹你要什麼都好說!”
烏牿遠遠的等着甄清柏,碰上他的目光還跟他揮手,甄清柏稍一點頭漠聲道:“不必,下次對我的藥童客氣點。”
王景年撓撓頭:“去哪找的脾氣這麼大的藥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童養媳呢,這倆誰聽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