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開甄清柏不自在道,“都是他,本來我睡的好好的,是于謹鳴發神經,死活把我叫醒陪他去吃宵夜,我拗不過就跟他去了。”
于謹鳴打個哈切做起來給自己争辯:“那也不怪我,是我爹把我叫起來寫公文,正好那飯店的香味就飄到我窗戶那了,我實在是忍不住。再說我看你吃的挺香的,還多打包了一個豬蹄和半隻燒雞!”
“是你說的随便點。”
“那你直接把店買了吧,我也付賬你看行不行?”
甄清柏已經不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在想什麼了,隻知道這倆人在叨叨什麼物權歸屬的問題。
所以他們究竟來他房間幹嘛?
烏牿獻寶似的把燒雞和豬蹄都拿出來:“我看你在張縣令那沒怎麼吃,嘗着這個味道不錯,就專門給你也留了。”
那你呢?甄清柏看向屋裡另一個不請自來的人。
于謹鳴掏出酒瓶:“嘿嘿,有肉吃怎麼能沒酒喝,所以我專門給你帶了一壺酒,這可是上好的梅花醉,沒喝過吧?”
于謹鳴張羅着要一醉方休,反手不小心把杯子給打到地上了。烏牿幫忙撿,嘴上說着讓他看着點,一低頭看見地上一串血迹。
動作一頓,甄清柏已經幫她撿起來了。
他手上都是血。
烏牿默不作聲接過,草草的跟于謹鳴喝了一杯就趕他出門。
“你推我幹嘛,我還沒喝夠呢。”
“你爹讓你寫公文你寫完了麼,快去快去。”好說歹說是把于謹鳴轟走了,烏牿插上房門,回過頭看見甄清柏一個人在喝酒,晃晃酒壺,已經空了半個了。
“之前沒喝過酒吧。”烏牿從他手裡把酒杯奪了,沾上的血燒的她手指疼,但是烏牿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給甄清柏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調笑道:“酒要兩個人喝才有意思,一個人喝呢别人會以為你是單相思,在對月消愁。”
甄清柏無聲笑了:“你怎麼知道我去找張縣令了,也有可能是我自己吃煙。”
“他的煙絲是我為了道歉剛給他拿的,是我爹平時用的那種,味道一聞就知道。”至于另一個……就,感覺他很幹淨,不會吃煙。喝了酒的甄清柏比平時放松了很多,在月亮下笑的像是魅妖,眼眸幽深,讓人挪不開眼。
烏牿借着酒勁起身湊近他嘴邊聞了聞,隻有一股梅花香。從她的角度剛好能看見甄清柏的唇形,鋒利且薄,唇角上挑。
他在笑?
“好聞麼?”
甄清柏擡眸剛好對上他的眼睛,但是這次很好性的沒有把她推開。烏牿強裝鎮定坐回去,“嘴邊味道很淡,不是你自己抽的。”
“哦,少掌門這麼厲害。”甄清柏絲毫不避的盯着她看。
烏牿感覺自己快被他盯穿了,心下罵了于謹鳴幾句,拿這麼烈的酒幹什麼!不對,就不該拿酒來,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好好一正人君子,喝酒變成妖精了。
“沒收了,”烏牿拿走酒壺沖他晃晃,“你早點睡吧,我先走了。”
再呆下去就出事了,快跑!
“嘶……好疼。”
烏牿閉着眼默念,别回頭别回頭,回頭會被妖精吃掉的。
甄清柏支着手,直白無辜道:“烏牿,我手流血了。”
烏牿:“……”
你手早就流血了!又不是現在才知道!
……
烏牿用鑷子把碎瓷片從手裡夾出來,消毒,上藥,再用紗布纏上。
“那隻。”
甄清柏把手遞過去,烏牿根本不看他,隻是盯着他血肉模糊的手。她根本想象不出甄清柏是怎麼被紮成這樣的,傷成這樣不早說,還有時間在這跟她逗樂!
也不知道是氣他還是氣自己,烏牿系繃帶的時候用勁緊了一下,甄清柏一聲沒哼都受了。
“你沒什麼想問我的?”
“問你也不會說實話,除了說謊你還會說什麼?”烏牿說出口就後悔話說的太重了。
甄清柏好像沒感覺,他拉住烏牿,用手絹蹭掉粘在她受傷的血,柔聲道:“我還會說故事,要不要聽?”
“什麼故事?”
“毒娘娘的故事……”
—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張為國回憶陳年舊事心中感觸頗深,好不容易睡了會兒又被人喊醒了。睡眼惺忪的随意一瞅,正看見枕頭邊有個人用大眼珠盯着自己,一顆老心髒差點吓得蹦出來!
“烏牿!你你你,你來幹什麼!”
“哎,這不是張景年的屋嗎?”
“這是張景年她爹的屋!”
“哦,那我走錯了。”
“……快走快走!”
“不着急,來都來了,我問您點事。”
張為國:“……”
你可真是個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