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小鳳向來豁達,危難當前,她很快就收拾好情緒:罷了罷了,她最近真得是把陸小鳳的形象都給忘了。
她陸小鳳怎麼能為兒女情長的事兒傷腦筋呢,這麼多年兢兢業業樹立的形象,從十七歲起每個月都要給系統還貸呢,可不能塌房了,尤其最近為了救閻鐵珊把存貨都耗了個大半後。
陸小鳳朗聲一笑,“我的确是燒不死。”這何嘗又不是兄弟對她能力的認可?
上官丹鳳仔細地打量她後,忽而也笑了,“可是你現在,連最後的兩根眉毛也沒有了。”
而另一邊,花滿樓終于表達了關心,他問,“趙大麻子呢?”
陸小鳳:這兄弟,不要也罷!
“我就算沒有了眉毛,也還是英俊潇灑的陸小鳳!”隻是可惜了,她好不容易粘好的胡茬子了。
但花滿樓問得畢竟是人命關天的正事兒,陸小鳳還是正兒八經地回答了,“我不知道。”
“你沒找到他?”
“沒有。”
上官丹鳳此時突然怒聲道,“他怕是和青衣樓是一夥的!不然,他們怎麼知道你住在這裡!”她美目一橫,“你這邊不顧自己安危去救他,他卻是這麼個敗類!”
如果說陸小鳳從金九齡的案子裡,新學到了什麼道理,那就是:賊喊捉賊起來,也可以真心實意得很!
她既然能扮演一個男人扮演得出類拔萃這麼多年,他們隻是短暫地裝一裝,裝得有模有樣也不會太困難。
上官丹鳳要将閻鐵珊置于死地,再加上雪疏影的說辭,可以斷定,她十有八九心裡是有鬼的,隻是陸小鳳現在還确認不了,這是隻什麼鬼。
所以,她自然不能順着上官丹鳳的話說,但上官丹鳳話裡話外、字字句句都是為她着想、為她着急憤恨,在沒有明确證據的情況下,陸小鳳又不能不識好歹地直接反駁,于是她就含糊道,“我隻知道他狗肉做得最好吃。”
“别的呢?”
“别的一無所知。”
上官丹鳳跟她對視,突然無奈地歎氣,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這時,街道上突然出現一個頭戴鬥笠、身穿蓑衣的高大人影。
人越走越近,從長相,大家判斷出來此人正是趙大麻子。奇怪的是,他還拎着一堆血淋淋的斷手。
可陸小鳳卻說,“你不是趙大麻子。”
若不是積分緊缺,而借用了系統會導緻後期獎勵積分時有扣減,她現在一定要瞧瞧,上官丹鳳到底是不是上官丹鳳!
若是沒用來救閻鐵珊,她現在也是個富人,也可以瞧瞧這“趙大麻子”到底是誰?
“你是誰?”陸小鳳直接問了。
聞言,對方目露精光,“你認不出來?看來我這易容之術在這天下,也算數一數二了。”
陸小鳳卻笑了,“司空摘星,别鬧了。”
她捋了下思路,司空摘星八成是知道她貪圖口腹之欲,又知道她知道趙大麻子的狗肉是一絕,所以提前來候着了。“所以,我來買肉的時候,你才說狗肉賣完了。因為你,做不出天下第一的狗肉。”
“果然不愧是陸小鳳。”司空摘星也笑了,“但我終歸還是騙到了你。”
陸小鳳搖頭苦笑:瞧瞧她交的這幾個好朋友。
“那你等我,是為了什麼?”
“偷東西。”
“偷什麼?”
司空摘星給了上官丹鳳一個眼神,“她。”
“我?”上官丹鳳被點到後,很是詫異,“為什麼要偷我?又是誰要你來偷我?”
“他不會說的。”陸小鳳道,“但是能請得起你司空摘星的,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來。”
“你能猜出來是你的本事,我說與不說是我的操守。”司空摘星不置可否,“不過你這樣冒險回來救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偷你的人了。”
陸小鳳:……
大可不必,她還是真心實意希望,司空摘星把這個燙手山芋給偷走的。
但此情此景,她也隻能稱贊他“盜亦有道”。
好了,寒暄結束。陸小鳳問,“這些手是怎麼回事?”
司空摘星表示,是那些放火的人的,而且他已經将人綁在了樹林裡,等她審問。
可等陸小鳳到了的時候,人已經都死了。
上官丹鳳又開始不滿道,“他把這些死人留給我們做什麼?”
陸小鳳淡淡道,“這不是司空摘星做的,他一向很少殺人。”
他的好朋友裡,就算是以冷銳出名的西門吹雪,其實也很少殺人。
“那是誰?”
“自然是幕後指使他們放火的人。”
“所以,是殺人滅口?”上官丹鳳一臉好奇,“那為何不放了他們?”
“因為斷手已經成為我們可以用來找到他們的标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