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來得值!
等等,他剛剛說什麼?“你夢到的?!”他這弟弟撒謊的本領是不是有點太差了……這糊弄他哥呢——雖然這個理由,挺感人的。
陸小鳳硬着頭皮繼續道,“我每次夢到她,都很準。”
“每次?”花六哥很會抓關鍵詞。
“出發!”陸小鳳惱羞成怒,“磨蹭什麼?”啊啊啊,花滿樓這麼單純樸素的性格,怎麼會有一個以取笑别人為樂的親哥的?
花六哥見狀,心滿意足地收手,揚鞭啟程。
在花滿樓收拾妥當,要去尋陸小鳳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雪疏影其實現在有些後悔了:她是覺得自己的事兒很重要,但憑什麼要求陸小鳳為此讓步?她既然做得出來,陸小鳳若是發現了,也是咎由自取,如今這麼一整,說不定會耽誤了陸小鳳原本的安排……
她心事重重,“你起來了嗎?”
花滿樓聽到聲音,反而寬心了不少:是熟人啊。
“雪姑娘。”他開門。
“嗯。”雪疏影避開了他的眼睛。
她是要假裝沒看出來,還是表現下看出來了——算了,時機也過去了,現在再表現她發現此陸小鳳不是陸小鳳,就太假了。
“我們……又換了。”花滿樓道。
雪疏影瞅了他一眼,假裝沒懂,“啊?”
“我是花滿樓。”
雪疏影微做震驚,“啊,昨天還是……”她不知所措,“那……那你要怎麼辦?”
“她之前有說要幹什麼嗎?”花滿樓詢問道。
雪疏影啞然:說……倒是說了,但她要是跟花滿樓講的話,要怎麼解釋她雖然遠在京城,但對素未謀面的白飛飛這些人知之甚多呢?陸小鳳就算有寫信的習慣,也不會寫給這個時候的她啊……
花滿樓注意到雪疏影的為難,便改口道,“我這裡有她的一封信。”
拆人信件,實屬小人行徑,但彼時情況特殊,他也不知道這裡還有雪疏影可以詢問,就隻好事權從急。
這信,是寫給莆田少林寺的天峰大師的。
内容寥寥,隻是說晚些當面拜訪,以及幫忙找到當初的陳年舊物,落筆姓名寫的是:陸丹鳳。
什麼?雪疏影心中警鈴大作。
難道陸小鳳知道她要搞這個騷操作,一早就留了信下來?
她不禁面皮滾燙,仿佛做賊被抓了現行。
花滿樓卻是習慣了将人往好處想,以為雪疏影是覺得他在諷刺她故意擺架子不說,立刻貼心地解釋道,“但我前因後果不知,隻曉得這信要寄到莆田少林寺。”
這信,既然坦坦蕩蕩放在桌子上,信封又上明晃晃寫着收信地址,應是不避諱雪疏影的。
她也沒熟人能拜托,陸小鳳之前打算找的送信人現在也沒人能知道了。雪疏影心生愧疚,“那我替她寄出去吧。”
說完她又後悔了:莆田在哪啊?陸小鳳不是說去照看白飛飛嗎?
誠如陸小鳳所言,白飛飛也是個可憐人,現在說不得也是水深火熱,雖然死不了吧……
現在這信又不知道是什麼事兒。
花滿樓見雪疏影應下之後,就是一臉的千回百轉,“雪姑娘是有什麼難言之隐嗎?”
雪疏影愁腸萬千:“我……我可能寄不了。”
雪疏影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是太魯莽了。
唉,一定是最近睡得太少,腦子壞掉了。
本來要離開的想法也夭折了:這時候一走了之,那也太過分了。
“我們要不找個驿站,多給些銀子找人送一下吧。”雪疏影提議,“未免路上遺失,你多抄寫幾份。”
說着說着,她又後悔了:若是着急,陸小鳳肯定就親自快馬送了;若是不着急……她想了想,不可能不着急,不然夜都深了,非得當天寫完幹什麼?
那就是陸小鳳打算趕往白飛飛那裡?但是這封信也需要快馬加鞭送到少林寺?
完蛋……怎麼越來越覺得自己禍闖大發了……
“怎麼了?”見雪疏影臉色來回變化,花滿樓再次溫聲詢問。
雪疏影無奈,隻得多說了些信息,“陸姑娘昨晚跟我說要去的地方,肯定不是少林寺,但是哪裡,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是北面。”快活王在哪裡她是真不知道啊……
“若你能幫忙畫出莆田少林寺的樣子,這信我或許有其他方法快速送達。” 如果有關鍵信息确認,她可以請飛鳥幫忙。
花滿樓不禁苦笑,“雪姑娘,在下原本是個瞎子。”
雪疏影:……
她當即低頭,利索地道歉:“對不起!”
她的腦子是真的瓦特了吧……
“我們出去問問人吧。”
“也好也好。”有台階趕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