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打算一帶一二三四……他們所有人啊……
陸小鳳這麼潇灑飛揚,隻是因為她突然意識到:王憐花是個受虐狂,被她罵來罵去還覺得耳目一新;朱七七對他不假辭色,他反而念念不忘……
那王憐花的爹呢?尤其還是這麼多年被捧着?
而且,他還是個愛才之人,對手下毫不吝啬。
就算她賭輸了又如何,難不成她來是為了跟柴玉關做朋友的?
風險高,收益才大。
而且這個賭,有意思,這要是錯過了,可就沒機會玩了。
陸小鳳還在和快活王對視着。
“很好!”快活王又厲聲問沈浪,“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接下來,開始了沈浪的表演。
“在下已算出了王爺的牌路和牌數。”他講了快活王出牌的習慣,“所以我就下了圈套。”
陸小鳳看戲:好了,沈浪也從謙虛路線改成了滔滔不絕地展示。
“你不怕本座是裝出來騙你的?”
“常年賭牌的人,習慣多半會根深蒂固,且越是緊張越會暴露。”
“很好,很好,”快活王朗聲道,“你自己來看看,我是什麼牌吧。”
說完,就隻給大家留下了一個背影,很快,連背影也沒了。
大家收回目送的眼睛,又開始炯炯有神地盯着留在桌子上的牌。
“既然王爺說了,那我就替王爺把牌翻起來看看。”
陰影裡的人卻突然出手,将牌輕輕一按,重重地嵌入了桌子裡。
“不用看了,”這個聲音幹澀陰冷,“牌是三點,比你的大,你輸了。”
沈浪還是悠悠的語氣,“哦,這樣的嗎?”
“怎麼?”那幹澀的聲音裡怒氣沖天道,“你覺得我在騙你?”
那怒火,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揍人。
沈浪卻不見懼色,反而微微一笑,“閣下的武功的确精妙絕倫,不知眼力是否也同樣首屈一指,能看得出這東西有什麼問題?”
他伸手一遞,對方下意識接過來,是剛剛賭局裡的骰子。
陸小鳳眼力極佳,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稱贊:這沈浪的皮下也是隻老狐狸啊。
對方接過這骰子,還在疑惑,“這骰子有什麼問題?”
隻見沈浪還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樣子,“骰子沒問題,那牌你也再看看?”說話間,他朝桌面輕輕一按,剛剛被壓進桌子裡的牌卻被彈了起來。
在衆人的喝彩聲中,他伸手去接,那陰影裡的人卻将手中骰子擲出,兩聲碰撞後,牙牌被撞了個細碎。
“我說了,是三點,你輸了。”
一時之間,氣氛由火熱轉為冷凝。
陸小鳳的笑容也淡了:沈浪這個混不吝的,非要走峰回路轉這個套路是吧?
隻有沈浪還在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真得是這樣嗎?”
陸小鳳放飛暴躁人設,“大好的日子,别逼我扇你。”
那人還是那副死樣子,而且抓起桌面上的牌都捏圓搓扁,再也看不出來牌面來。
他的聲音也還是那麼難聽,“我說了是三點,就是三點。”
沈浪似乎也沒辦法了,“看來,現在隻有閣下知道那牌是什麼了。”
“戲真多。”陸小鳳搶了沈浪的風頭,她先是揚手虛晃一招,對方躲閃之際,她也朝桌子上一拍,桌子上凹陷那塊輕巧地跳起來——虛晃的手轉回來,剛好接住。
她看也不看,遞給了沈浪。
沈浪從她手心裡,捏走兩張牙牌,“兩點,吃蹩十。”
大家屏息靜氣,看着黑暗裡的那人作何反應……是不是要打起來了。
那人沉默中着,衆人一動不動地等着,終于在凝滞到要流汗的氣氛裡,對方幹澀的聲音響了起來,“是,你赢了。”
“是……我們,赢了。”陸小鳳強調。
“王爺可沒答應你。”
陸小鳳知道沒答應,但名人嘛,都好面子,沒拒絕,說不得就得應下兌現。
她賭的是這個好面子。
就算不兌現,這個過程中她也展示了自己的不凡能力,後續要是非得打起來,相關人等也知道也要掂量掂量,說不得少些麻煩。
陸小鳳無所謂地聳聳肩,“随意好了,反正我運氣好,也不差這一次。”
對方的死魚眼深深地盯着她,陸小鳳就跟沒感覺似的,閑閑地對視。
“你很好。”
“你也不賴。”陸小鳳道。
在衆人豔羨和崇拜的目光裡,堆成小山似的銀子被推了起來,跟沈浪一起運到了房間。
陸小鳳也跟着去了:跟着沈浪,起碼能保證不錯過關鍵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