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王面不改色,繼續溫柔叮囑,“本王晚些再來便是。”
門内那可人的聲音卻脈脈含情道,“能見到王爺,就算是幾日睡不着,賤妾也是喜不自勝。”
沈浪眼睛一亮:他聽出來這個人是誰了!
快活王聞言一笑,“我還帶了兩位客人,不知道你是否願意一起見見?”
“王爺的客人,都是貴客,能見到都是賤妾的福分,怎麼會有不願意之說?”
門,被拉開了。
門内,花團錦簇中有一位散發如瀑、不施粉黛的少女,她臉色蒼白如雪,卻美過姹紫嫣紅。
沈浪心頭一緊:的确如他所料,是白飛飛。
看着白飛飛的面孔,他眸光也跟着一緊:這……她是幽靈宮主!
陸小鳳一個箭步搶在所有人前面,“飛飛,”她沖到床榻前,“我終于找到你了。”
在她的舉措吸引了快活王的注意時,白飛飛目光似不經意般掃過沈浪的眼睛,那一眼,波光流轉,我見猶憐。
而沈浪也在這一打岔的瞬間,恢複了本來的表情管理。
“陸姐姐,”白飛飛打過招呼,又面帶歉意向快活王道,“王爺,請恕賤妾體弱,無力起身迎駕了。”
快活王又像個初入愛河的毛頭小子一般,“你躺着……躺着,隻管躺着。”
作為一個上帝視角的觀衆,陸小鳳略感無語:這一家子人都這麼熱愛演戲的嗎?
“兩位原來是舊相識啊。”快活王又把沈浪往前推了推,“這位是沈公子,也想來看看你。”
陸小鳳用眼神鄙視他:戲真多。
沈浪從見了快活王就想着謹言慎行、演技精湛,聞言還在内心澎湃:自己是否應該裝作不認識白飛飛?白飛飛是怎麼想的?快活王又是否知道?
娘咧,演了一天了,呼吸還可能斷一口氣呢。
陸小鳳一力降十會,“王爺,你不是對沈浪的過往如數家珍嗎?怎麼,不知道飛飛和沈公子是舊相識?”
白飛飛跟着适時開口,“王爺是拿沈公子尋開心呢。”
快活王摸着胡子哈哈一笑,心中卻生了防範:可他展示這項能力的時候,陸小鳳不在現場啊……而且此後,現場的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和陸小鳳接觸,無論如何,陸小鳳都不應該知道……
沈浪則順勢表示遺憾:“的确是絕世佳人,奈何名花有主。”
“兩人都是賤妾的恩人,今日一見,賤妾……”
“别整這些自貶的‘謙稱’,”陸小鳳拉着白飛飛的手,語重心長,“姐姐說過,有姐姐在,絕不讓你受一分的委屈。”
快活王本來是收了笑,盯着陸小鳳的“鹹豬手”看,突然又聽到一聲“姐姐”,“閣下不是不是女人嗎?”
陸小鳳一甩頭發,“障眼法而已,王爺居然沒看出來?”
快活王:……
有權有勢久了,還真沒人這麼跟他說話的。
就算是要說,也是說“障眼法而已,怎麼可能瞞得過王爺的眼睛”。
沈浪:……
這是哪家的障眼法?易容世家也難出其右。
“王爺自然是看出來了,”白飛飛給遞了台階,她捂着嘴笑道,“八成是尋姐姐開心呢。”
快活王又是朗聲大笑,“今日我們齊聚于此,沈浪如今也算是本王的家人了,陸姑娘既然是飛飛的姐姐,自然也是本王的家人。”
陸小鳳面露防備,“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倆效仿娥皇女英吧?”
快活王的笑聲有那麼一瞬的幹澀,很快就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神色,“陸姑娘意下如何呢?”
陸小鳳不甘示弱地對視:“王爺怎麼不問問飛飛願不願意呢?”
白飛飛急忙表态,“咳咳,賤妾命如浮萍,幸得王爺垂愛,怎敢有其他奢求。”又對着陸小鳳道,“陸姐姐對飛飛恩重如山,能和姐姐共事一夫,是飛飛的福分,又怎麼會不願意呢?”
陸小鳳面露心疼,“飛飛,你不能隻考慮他人不考慮自己啊。”
快活王面露喜色,“本王就知道,飛飛是個知書達理的可心人。”
陸小鳳冷哼一聲,“但我不是。想娶我,那是另外的價錢。”
“還有,”她慷慨激昂,聲音洪亮,在這一幫影帝影後面前,真誠開腔,“鄭重聲明,我來這裡,不是來講道理的,我是來給白飛飛撐腰的。”
白飛飛弱柳扶風般又輕咳幾聲,“陸姐姐憂慮了,有王爺在,飛飛哪裡會受什麼委屈。”
“我可沒說你受委屈了,”陸小鳳順着杆子往上爬,“所以,是誰給你受委屈了?”
說罷,她環顧一周,“知道你身子骨弱,還給你挑了間不通風的屋子。就算不是金屋藏嬌,好歹也該能見到光吧?”
陸小鳳一副大舅哥——啊不,大舅姐的樣子,“王爺,你莫不是在欺負我們飛飛無親無故、沒人撐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