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你——你有嗎？”陸小鳳目光灼灼，可别玷污純潔的愛情了。

沈浪痛快輕微顫動，他想說，“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呢？”

話到嗓子眼，卻隻是說，“陸姑娘也不需要我有吧。”

陸小鳳無語，“沈公子，你也是一代豪傑，對于另一半的選擇，能不能不要權衡利弊，就隻聽從内心？”

“你若是真愛朱七七，你關心——起碼過度關心其他女孩子時，第一反應就該是她會不會敏感、受傷、不開心？”

熊貓兒下意識看向朱七七，朱七七的臉上浮現出有一種擰巴的受傷，他神色黯然地垂下眼睛。

“朱七七，若是沈浪死了……”

“我絕不獨活！”朱七七胸膛一挺，面容激動。

“沈浪，若是朱七七死了……”

沈浪看了看朱七七，從容回答，“我不會讓她死的。”

陸小鳳當即撇嘴，“你在口出什麼狂言？”話還沒說完，卻見朱七七立馬感動落淚。

算了。朱七七的腦殘和一根筋是她的缺點，但不也是她的優點嗎？

——真是白瞎了她的臉和身世！

“小染香啊，”陸小鳳抓住“染香”的肩膀瘋狂搖晃，把她搖得披頭散發的，“你記住，心疼男人，會變得不幸。”

“就算朱七七擋在沈浪前面而死，他出去扭頭去能娶個新婦，你信不信？”

“畢竟，男子漢大丈夫，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

沈浪倒是沒說什麼，朱七七倒是咆哮起來了，“可是我愛他！我滿腦子都是他！隻要他在，我眼裡就看不到其他人！你這樣的人，又怎麼能懂得我這樣的感情……”

“行，那你就沒苦硬吃吧。”陸小鳳鼓掌，陰陽怪氣道，“那你真得好棒棒哦。”

王憐花也陡然插嘴，“若我許諾，此生隻娶姑娘你一人呢？不論生死。”

陸小鳳這次連表情都沒了：他是聽不懂哪一句人話，她每一次對他的态度還不明顯嗎？“我不回收垃圾。”

“那你心裡的那個人是誰呢？”王憐花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誰又能入了你的法眼？”

陸小鳳心裡咯噔一下，剛要開口回敬，就見王憐花露出淺淺幾分蕭瑟，“我都要死了，還不能得到一個答案嗎？”

是西門吹雪嗎？王憐花想起那晚在皇宮，西門吹雪居然可以什麼都不問，她說什麼就做什麼，那樣純粹地信任她？好像她讓他去走一條黃泉路，他也絕不問歸期。

“他有我這麼懂女人心嗎？”

“他有我這麼集百家之長、文成武就嗎？”

“他有我能放下身段，甜言蜜語哄你開心嗎？”

“他有我……”王憐花目不轉睛地凝視着陸小鳳，眼神和笑容都沒有故意做勾人的表情，就像一個普通而平凡的樸素少年，除了一顆真心，他什麼也沒有，“他有我這麼迷戀你嗎？”

陸小鳳都被他這一套給搞得有些拘謹了：不是吧……他玩真的……嗎？

——真當她是第一次出入江湖的不谙世事傻白甜呢！

“你對自己，是有什麼誤解嗎？”陸小鳳毫不客氣地嘲諷，“前兩句也就勉強算真話了，後兩句——之前是誰臉皮厚得比城牆拐角還厚地要娶朱七七的？是誰跟發了情的畜生一樣，強迫了染香的？是誰在岩洞裡，聽到一個好聽的女聲（石觀音），就搖尾巴說想見面的？”

衆人仿佛聽到了王憐花的臉上響起了巴掌聲。

白飛飛本來見她一言不發，上前幾步，打算替她回了王憐花，如今退回去也不是，卻見陸小鳳轉過來拉住她的手，“飛飛妹妹，别看王爺現在對你和顔悅色就飄飄然，男人呢，都是靠不住的。”

本來開開心心看戲的快活王：……

他正打算咳嗽幾聲，還沒來得及做，就見陸小鳳毫不避諱地看向自己，“王爺，飛飛妹妹今天想嫁你，不代表明天也想嫁你；你今日待她如珠似玉，不代表明日也待她如珠似玉。”

“但她身後有我，所以王爺切記，莫要辜負了……”

沈浪不合時宜地出聲道，“你要嫁給他？你可……”你可是他的女兒！

陸小鳳不耐煩地隔空點穴，，讓沈浪閉了嘴，與此同時，白飛飛則變了臉色，疾步而去，給了沈浪一個響亮的巴掌。

陸小鳳繼續道，“莫要辜負了飛飛。”

王憐花也嘹亮了嗓門，“是，飛飛姑娘待王爺，好比七七姑娘待沈浪，真是讓人豔羨不已。”

陸小鳳不疾不徐地補道，“王爺也看出來了，我的性子是個受不了委屈的。”

白飛飛親親熱熱挽上陸小鳳的胳膊，“姐姐說得哪裡的話，王爺自然是待我極好的。”她不是想給自己攪黃了吧。

“三書六禮，還請王爺盡快準備。”陸小鳳朝她安撫地笑笑，“這幾個人的身家性命，就是我們飛飛最好的嫁妝了。”空手套白狼，從柴玉關這裡再撈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