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皇子快要走過來時,司念當即心頭一跳,臉色煞白的想要逃離。
大皇子的聲音越來越近,司念腳步飛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前方是一間小屋,司念不得已闖了進去。這間小屋并沒有人,看着應該是供皇家歇腳的地方,不巧此刻大皇子走了過來,司念想也沒想就鑽進了屋中唯一的櫃子中。
櫃子并不大隻有半人高,司念又急又怕的以奇怪的彎腰姿勢強撐着,屬于男人的冷香萦繞鼻尖,她這才有空打量櫃子的裡面,全是男子的衣物,上面是一股熟悉的冷香,司念頭一次接觸男子的衣物,頓時羞紅了臉。
大皇子從小屋前邊經過,不久聲音便離得有些遠,可是她剛想推開櫃子門,卻聽到了另一個聲音越來越近,隻好再次躲了進去。
窗外垂枝海棠盛放,正是午時,天氣有些燥熱,商祁面上仍舊冰冷,吩咐了侍從去給他拿來折子,便靠坐在椅背上。
不久小厮便将一摞折子,放上了桌案,然後他讓侍從退下。
司念聽到動靜便從櫃子縫隙偷偷看去,恰巧看到太子商祁正在批閱奏折。
一張俊逸的臉上還是依舊冷冰冰的模樣,從這個角度看,他的長相在京都應該是翹楚,一雙桃花眼認真的看着手上的卷宗,薄唇微抿,身形挺拔,寬肩窄腰,氣質清冷矜貴。他這樣好看,就是有些不近人情,指不定欠了不少桃花債。
司念有些窘迫,她上次得罪他之後還沒賠禮道歉呢,此刻若被發現躲在他衣櫥裡怕是更将他得罪幹淨,怎麼辦?
總不能說她隻是路過,來躲大皇子吧。
他來之前打聽過這位太子,出手狠厲,有仇必報,并且冰冷的沒有感情,他終于明白為什麼他至今無一個通房和正室妾室了,誰喜歡天天跟一個冰塊臉呆在一起啊,誰嫁給他誰倒黴。
隻是如若她此刻出去,怕是命不夠死的。
司念知道自己有點笨,想不出辦法,但是她這種姿勢真的撐不住啊。
“你出來吧。”
沒有人回答,司念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出了她躲在櫃子中,也不敢出聲。
“櫃子裡的人,出來吧。”商祁自幼學武,自是能感覺到屋中另一個人的呼吸和顫栗。
他覺得想必是又有女子肆意接近,如今竟膽大到來了宮内藏在他的箱櫃之中,櫃子打開卻是一股熟悉的茉莉香味傳來,竟然是她。昨日他放出風來讓大皇子丢盡臉面給她順水推舟解了圍,也算幫了她,太後恐怕沒少刁難這女子,商祁繃起唇角,眼神幽深,難道她猜到了是他做的來報答他的恩情的?倒也不必如此。
司念此刻形容狼狽,臉上一熱,唯唯諾諾的開口:“臣女隻是迷路了,不小心走到這裡的。”
商祁冷聲道:“哦?那司姑娘便是不小心來到了這兒又不小心躲進了我的櫃子,還不小心看了我許久?”
司念此刻小臉一紅,也覺得自己的解釋蒼白無力,便垂下頭來,喃喃道:“上次是我不對撞倒了你,還說你不要臉的,對不起嘛。”
商祁微怔,實在是沒猜到她是來道歉的,上次的事,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他第二次見她,有什麼好道歉的,她怎麼總是這麼奇怪,每次見到他就臉紅,難道是蓄意接近另有目的,卻還要裝成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給他道歉,想到此他面上有些厭煩,脫口而出道:“上次的事已經過去了,麻煩你今後不要再來招惹我了。”
商祁發布命令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威勢,司念被他的聲音驚的身形一顫,覺得他是生氣了,當即便想要解釋,可是急得滿臉通紅,卻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來。司念說着說着眼尾發紅,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從眼睛裡流下來,她隻是道個歉而已,有必要那麼兇嗎?
少女身上淺淡的香氣若有似無的吹了過來,商祁蹙眉,将一旁的手帕遞給了她。她怎麼這麼愛哭啊?
明明是她做錯了,她倒是哭上了。
女人真是麻煩。
商祁見她哭了,他沒了批奏折的心思,便按耐住心中的不耐,走到一旁的茶屜旁屈膝坐下,執起茶盞,有一口沒一口的抿着茶,他終于正視了眼前的少女,面容沉靜道:“罷了,現在看你這副樣子,本太子倒是覺得你大概也沒這個膽子和腦子。”
“微臣求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