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屋裡膩歪了半晌,祁淵一掃白日積攢的郁氣,壓着身上的燥熱摟着沈念曦高興道:“陪我喝幾杯?”
這大半個時辰裡,他們莫名其妙鬧了不快又莫名其妙和好,沈念曦這會兒還沒有緩過勁。
今日是祁淵生辰自然要順着他的心意,見他這般高興沈念曦也無法拒絕,遂點頭道:“不過明日還要上朝,小酌即可。”
祁淵愉快點頭,腳步輕快起身出去吩咐陶陶準備酒菜。
底下人手腳快,沒一會兒便備齊了一桌子酒菜,屋内重新安靜下來,沈念曦依舊裹着他的外袍,乖巧坐在桌前。
祁淵眼底愉悅的意興根本壓不住,樂呵呵的為沈念曦斟滿。
酒杯對碰時祁淵溫和笑道:“慢點喝。”
今夜算是有驚無險,沈念曦悄然松了口氣,此刻也沒什麼心思飲酒,隻淺淺抿了一小口,倒是祁淵一杯接一杯的喝,似乎是存了心想把自己灌醉。
沈念曦發現他不對勁,伸手去拉他,勸道:“你也慢點呀。”
祁淵握着她的手恍若未聞,仰頭又飲盡了杯中酒。
怕他喝醉了又控制不住亂來,沈念曦着急去夠他的酒杯:“哎呀,都叫你别喝那麼急了!”
再次擋開沈念曦的手,面帶微笑為她斟酒,“沒事,我高興,不會醉的。”
兩三壺酒沒一會兒就見底了,沈念曦紅着眼看着桌前晃來晃去的菜碟,搖了搖暈暈沉沉的腦袋恢複些許清明,“都喝完了,不能再喝了。”
“好。”祁淵聽話的放下酒杯,神色卻是如常,一絲醉意也沒有。
沈念曦也沒醉,隻是最後這幾杯喝得猛了,不免頭暈。
她站起身想讓陶陶進來收拾,猛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控制不住後退了幾步。
不出所料穩穩的被祁淵接住,沈念曦想推開他卻沒有力氣,舌頭堵在門牙上連話也說不出口,隻能一個勁的搖頭。
燭光下沈念曦雙頰微紅,眼眸柔波浮動,滲出滴滴水光就快要把他淹沒,讓他甘願沉溺其中。
祁淵深吸了口氣,定定道:“念曦,我後悔了。”
她自然明白祁淵所言,他們是夫妻,她也早已做好了準備,同房隻是早晚的事。
隻是祁淵一直舍不得而已。
想到此處,沈念曦酒意全散了,難為情的低下頭,支吾道:“那、那你……”
祁淵不再多言,打橫抱起她急急的往内室走去。
兩道黑影倒進柔軟的床帳裡,沈念曦雙手抵住祁淵的胸膛,不安道:“你别,等一下……”
祁淵握住她的手,忍到極限的身子已經變得滾燙,啞着嗓子在她耳邊近乎哀求:“别怕。”
沈念曦心跳驟然停了一拍,仿佛被火焰燒到了手心,手上的力道一松,祁淵趁機壓下,吻随之而來。
她本就穿得少,此刻薄薄的寝衣在兩人的交纏時已經褪去,臉頰绯紅比方才更甚。
祁淵許是怕她掙紮,大手緊緊捏着沈念曦纖細的手腕不讓她動彈半分。
手腕被祁淵攥得生疼,沈念曦隻要稍稍一動他的手就跟蛇似的越纏越緊,沒忍住便痛哼了一聲。
祁淵回神離開了她的唇,眼裡映出沈念曦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猛然一陣心慌,松開緊握住的兩隻手腕,坐起身慌慌張張擦掉她的眼淚,愧疚哄道:“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
沈念曦跟着坐起來手忙腳亂把衣裳拉上,随即将發紅的手腕遞到祁淵眼前,委屈道:“就知道欺負我,手都被你掐紅了,你瞧,明兒我還怎麼戴镯子,都不好看了。”
祁淵身上的火還沒消下去,理智卻回籠不少,隻把臉湊到她面前讨好賠罪道:“是怨我,要不打我消消氣?”
沈念曦小聲吸了吸鼻子沒說話,隻慢慢将頭靠在他的肩上,怯怯伸手環抱住了他的脖頸。
“你、你真的……”祁淵身體動彈不得,連低頭看她的動作都謹慎得像是什麼絕世珍寶,激動得舌頭都在打結。
沈念曦羞紅了臉依舊不說話,隻把頭埋進祁淵脖子裡,更深了。
一陣涼意從頭蹿到腳,熱意又緊随其後遍布全身,祁淵手腳僵硬摟住她,酒意上頭烘得他腦仁子都熱的滾燙。
“你真的、真的……”祁淵保持着最後的理智,卻怎麼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他當然知道她願意,她早就願意了。
不願意的是他。
沈念曦緩緩擡起頭,顫抖着嘴唇吻上去的時候順勢擡手遮住他山呼海嘯的眼睛。
願意嗎?
願意。
比起此前隻當是完成任務而言,此刻她更多的是心甘情願。
劇烈掙紮過後祁淵把心一橫,喘着氣好不容易分開一點距離,眼睛依舊在她掌心之下,沉聲道:“不後悔?”
做到這份上,沈念曦早已羞得滿臉通紅,他卻還這般不依不饒的問,她頓時羞惱了起來,作勢要放開祁淵,“去睡你的書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