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自己吃了。”劉芷念大大方方坐回凳子上,沒有因祁淵的冷漠而顯出任何不快。
沈念曦悄悄杵了祁淵大腿一下,提醒他注意态度。
祁淵歎氣之後放下兵書,坐直身體攬過沈念曦,低頭咬了一口她手裡的牛乳糕,細細品嘗後道:“嗯,不錯。”
沈念曦無奈,把剩下的都喂進了他嘴裡,祁淵笑着吃下,又倚回去繼續看書。
劉芷念捧着一塊吃得津津有味,笑看兩人舉動,半晌才道:“王爺和姐姐如此恩愛,真是讓人羨慕。”
“等你有了心上人,就不用羨慕了。”沈念曦眼中溫柔流淌,順着劉芷念的話打趣。
劉芷念吃完了手中糕點,腮幫子鼓鼓的,像是受驚的小白兔,紅着臉道:“姐姐慣會取笑我。”
不待沈念曦說話,她拍了拍手忽激動道:“差點忘了!我知道今日是姐姐生辰,所以特來祝賀,這是我親手做的幾個香囊,還望姐姐不要嫌棄。”
劉芷念寶貝似的從懷裡掏出來,打開帕子拿出兩個蝴蝶形狀的香囊,笑着遞給沈念曦。
香囊上繡的也是蝶穿花的花樣,淡淡幽香傳入鼻尖,沈念曦湊近聞了聞,撫着香囊尾部的粉色流蘇笑了笑道:“做的很精巧,裡頭的香也好聞,謝謝你了,還費心做這個。”
“姐姐不嫌棄就好,我還怕姐姐不喜歡呢,姐姐還在病中,我沒什麼能為姐姐做的,隻願姐姐能早日養好身子。”劉芷念收住了笑臉,言辭懇切。
沈念曦仍微微笑着,淡然點頭道:“好,那就承妹妹吉言了。”
“姐姐整日在屋裡悶着,也太無趣了些,改明兒我去城外給姐姐捉隻兔子來玩玩兒,便是小鹿、野豬我也能捉到呢!”劉芷念自豪笑着,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繼續說:“從前在老家的時候,我常和哥哥出去騎馬打獵,有一次我打到了這麼大隻野雞還有這麼大一頭野豬!”
看着劉芷念興緻勃勃的比劃給沈念曦瞧,沈念曦也配合的露出驚訝的表情誇她:“真的嗎?你可真厲害,我箭術不好,捕獵都打不到什麼獵物的。”
與劉芷念熱絡聊了許久,聽她講小時候的趣事,又聽她講未進京前在外自由自在的好時光,沈念曦一直靜靜聽着,偶爾跟着說幾句。
見時候不早了,劉芷念也識趣起身告退離開。
寒煙送劉芷念出了内院便回去了,劉芷念另由小厮引着出府。
梁王府近來門庭冷清,府内連個多餘的人都不見,大門緊閉着,劉芷念從梁王府角門出去,角門随即便關上了。
劉芷念沒放在心上,笑着朝自家馬車走去。
車外有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傳來,似是哪家新鋪面開業了,喧嚣的人聲傳來,盛京繁華一如既往,隻可惜這熱鬧對她來說難以觸碰。
美好總如昙花一現,如過眼煙雲。
送走劉芷念之後沈念曦也累了,卻沒有困意,回頭去看寡言少語的祁淵,那厮已經睡熟了。
沈念曦拿掉他蓋在臉上的書,又讓陶陶拿來薄毯給他蓋上,無聊拉過他的手玩兒他握着的綠松石手串。
其實珠子磨得不太光滑,珠子和珠子間大小也不一樣,她手生又做得急,所以做得并不好,虧他還天天寶貝似的帶着,時不時拿出來盤兩下。
祁淵晚上沒睡好,躺在榻上睡了快一個半時辰才醒,醒來時沈念曦已不在身邊,而是坐在書案前若有所思。
書案前擺着一個不大不小的雕花黑漆木匣,而這個匣子,原本是被他藏在書架後的……
沈念曦從中拿出一根海棠花簪朝他晃了晃,疑惑道:“這是你送我的生辰禮嗎?”
祁淵坐在榻上頓時迷茫起來,片刻後懊惱的拍腦門,她什麼時候找到的?
沈念曦拿着簪子小跑道他面前,不依不饒的問:“這和我平日裡帶的式樣并無不同啊,有什麼說頭嗎?”
祁淵放棄掩飾,接過簪子輕輕按向花瓣之間那顆瑪瑙珠子,隐藏在重重花瓣下的簪頭便射出了一根銀針釘在柱子上,再按一下,又是一根,直接刺破了桌上的茶杯。
沈念曦吃驚看了看桌上四分五裂的茶杯,又看了看他手裡的發簪,“這裡面有機關,是暗器!”
“沒錯,你中毒……也不知是何人所為,我不能時時在你身邊,你也不能就此躲在王府裡過一輩子,以後若再遇危險,有了這些,便可自保。”祁淵把發簪遞給她,穿上鞋走到書案前把木匣抱到桌前放下,随手又拿起一個金嵌寶石的手镯,稍微一按镯子上的紅玉珠,一排米粒大小的珠子便從镯子一側彈出,這回打破了架子上一個長頸花瓶。
連續的聲響驚動了陶陶,陶陶急急忙忙跑進屋來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姑娘?!”
“啊,沒事沒事,你先下去吧。”沈念曦收住了自己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無所謂朝陶陶擺了擺手。
原以為都是些普通的首飾,眼下見識了威力,沈念曦又驚又喜拍手:“好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