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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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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酒杯差點沒拿穩,不過一瞬沈念曦便适應了,安然坐在他腿上,重新倒滿仰頭飲下,淡淡玫瑰花香滑過咽喉,清冽甜醉,歪頭靠進祁淵肩頭,笑嘻嘻道:“确實不錯。”

夫妻共用一盞,酒過三巡,沈念曦已有隐隐醉意,雙頰酡紅,賴在祁淵身上不肯起身。

祁淵無奈,隻能如同抱小孩一般抱着耍賴的沈念曦去淨室洗漱。

浴室熱氣翻湧,自打祁淵換了個碩大的楠木描金浴桶後,底下燒水的丫頭總是頗有微詞。

此刻沈念曦歪在椅子裡,眼裡霧氣朦胧,話也不說,隻瞧着祁淵傻笑。

祁淵蹲在她面前,撐着扶手笑意綿綿:“就你這酒量,以後不許在外人面前喝。”

“你不也一樣……”頭沉得不行,意識卻還是清醒的,沈念曦懶懶靠着椅背,玉石般閃耀的眼像是被輕紗包裹,無辜望着祁淵,伸手去勾他的下巴,嬌聲嬌氣的開口:“不許笑我……”

女子求饒聲軟軟糯糯傳出來的時候屏風後收拾衣裳的陶陶手上動作更快了,耳邊水波翻湧和難耐撒嬌的聲音比地上的衣袍還纏得緊,陶陶紅着臉,手腳麻利收拾好逃也似的退出了房門。

後背抵着火熱的胸膛,沈念曦仰頭靠在祁淵肩上,粉紅的唇瓣被男人貪戀攝取,肩頭的朵朵紅梅在熱水裡起伏不定,綻放得更加豔麗。

待到水溫已然變涼,祁淵才将昏昏欲睡的沈念曦從浴室裡抱出來,單手拖着臀,一手扶着後背,仍舊是以抱孩子的姿勢,寬大錦袍下隻露出半截小腿,白皙細嫩的雙足懸在空中,足尖輕晃,落下點點水滴。

輕柔将人抱在懷裡,祁淵拿着帕子細細擦着黑發和身體上的水迹,沈念曦安靜閉着眼由他擺弄,臉頰上绯紅更甚,隻咬着嘴唇哼唧着要睡覺,鬧得人愈發眼熱,祁淵抿着嘴角一言不發,耐心擦幹後剝掉衣袍咬着牙關将人放進床褥。

迷迷糊糊接觸到柔軟的被褥,身體終于落入到踏實的地方,沈念曦憑着本能朝裡拱了拱,臀上被人不輕不重拍了一巴掌,隻聽祁淵重重歎氣,“妖精……”

第二日醒來時已是晌午,祁淵早已離開,沈念曦有些頭疼,被陶陶扶起來收拾洗漱後喝了醒酒湯藥才好些,榻上小方桌上的紅木盒仍安靜放在那兒。

“這是什麼?”沈念曦好奇過去敲了敲。

當然是昨夜王爺吩咐她拿進來的給姑娘的生辰禮,但昨夜他們沒空拆,陶陶忍着笑意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沈念曦打開盒子,裡頭流光溢彩的碧青色紫薇花蝶暗紋舞衣映入眼簾,她愣了一瞬,笑意盈盈将舞衣拿出來。

柔軟的錦緞裁剪得宜,傾斜展開顯出曼妙腰身,白青色彩柔雅清淡,薄紗裝點更添幾分神秘,袖口腰間卻墜滿了翡翠玉珠和金鍊裝飾,又透出幾分華麗來。

陶陶目光也亮了,忍不住伸手輕撫,“真漂亮啊。”

沈念曦笑得開心,将舞衣抱進懷裡,揚眉道:“眼光還不錯,好好收起來吧。”

陶陶應下,一邊收拾舞衣一邊開口,“姑娘吩咐奴婢找的衣裳料子和紅玉、白玉、翡翠各類玉石都已經準備好了。”

“都送去越王府吧。”目光跟随着陶陶的動作,沈念曦慵懶靠在榻上的軟枕裡,“好累,我先睡會兒。”

陶陶笑着點頭,“奴婢知道了,聽說相師起卦算了越王妃的胎,當時彩雲滿天,說什麼文昌星入命宮,天钺星入福德宮,是大吉之兆,祥瑞之胎呢。”

“這很好啊。”沈念曦翻了個身,睡意朦胧,反正和她又沒什麼關系。

久不傳信的父親遞進來了夏日裡的第一封家書,信上說聖上欲出兵伐商,讓她勸說祁淵閉上嘴不許忤逆聖意。

除此之外,再沒有别的話了。

沈佑興從武,此番正是立軍功的好機會,沈家自然不會阻止。

發白的信紙被燭火輕易點燃,暗黃的火光慢慢靠近,在快要觸碰到指尖的時候,沈念曦松開了手,如黑色羽毛的灰燼飄落。

沈念曦明白他這些日子一直在為這事發愁心煩,祁淵在商國有些許生意上的往來,與呂賢鬧掰後又搭上了商國四皇子,如若兩國交戰,損失最大的就是他了。

可天家聖意如此,即便父親不寫這一封信,祁淵又能做什麼呢,再次貿然阻止除了讓陛下更厭煩,也沒有什麼好處了。

祁淵回府時臉色很不好看,這些日子他都為了伐商的事情煩心,沈念曦也不知道怎麼寬慰,隻能親手奉上一杯自己煮的茶,輕聲道:“王爺勞累了一日,解解乏吧。”

祁淵悶悶接過,隻端在手裡不喝,沈念曦又道:“王爺息怒,既然陛下聖意已決,朝廷兵強馬壯,王爺又何必阻攔,是勝是敗還未有定論。”

祁淵呷了一口茶,平靜道:“念曦,我想喝酒。”

沈念曦默默走到側室圓桌前,端起桌上托盤走到他面前,盤中有酒壺并幾樣小菜,沈念曦将其移到榻上的小桌上,為他斟滿一杯,“來。”

其實她猜不透,此時此刻祁淵的不高興,是因為自己會因兩國開戰而受影響,還是認為不宜開戰,為天下百姓着想的苦心不被理解。

沈念曦緊接着為他倒滿了一杯,或許,兩者皆有吧。

祁淵喝的快,沈念曦默默站在他身旁一杯接一杯的倒,眼見一壺酒見了底,她倒滿最後一杯,不等祁淵拿起,擡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最後一杯,王爺賞給我吧。”

“還好……”祁淵扶額,苦笑着抱住了她,将臉埋在了她的小腹上,孩子氣般蹭了蹭。

沈念曦輕輕拍着他的脊背,隔着衣料也能感受他炙熱的身體和有力的心跳,不知怎麼,看着他緊皺的眉,自己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心口,悶得人心發慌,“還好什麼?”

“還好有你……”

沈念曦的手撫上了他的臉,彎腰在他眉間烙下一吻,“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着你的。”

隻是誰又能知道往後會怎麼樣呢?

屋外的風呼呼刮着,不多時雷電轟鳴,卻久久不見雨滴落下,又是一個光打雷不下雨的夜晚。

興和二十二年夏,朝廷以商國擾亂邊境、不遵互市規則為由,大舉發兵讨伐商國,以劉統帥為主将,越王為副将,領兵四十萬直奔商國邊境。

沈佑興也在出征隊伍中,在一衆年輕的小将裡,等着建功立業。

天氣越發炎熱,不知是不是錯覺,沈念曦總覺得比往年要熱幾分,她迷迷糊糊的躺在潇湘竹美人榻上小憩,微熱的風一下接一下的撲在身上,她懶懶的翻了個身,“寒煙,别扇了,你也歇歇吧,叫冰庫再送點冰過來。”

寒煙扯出帕子擦了擦額頭,應聲道:“是,姑娘,奴婢這就去。”

不多時寒煙端了一碗冰鎮酸梅汁進屋,“姑娘,喝口湯再睡吧,解解暑,能好受些。”

“你們喝了嗎?”沈念曦迫不及待的坐起接過白玉碗,一連喝了好幾口才道:“今年怎麼這麼熱呢,雨也下得少,才四月裡就這麼熱,唉,這身上犯懶動也不想動,你傳話下去,管事們若無要事,就不必頂着炎日來回話了。”

“是,姑娘,奴婢知道了。”

沈念曦懶洋洋的躺回了榻上,自己有一下沒一下的搖着團扇,悶熱得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姑娘,宮裡來人說慶妃娘娘傳召。”陶陶小跑進屋,滿頭是汗的走到她跟前,喘着氣道:“姑娘趕緊起來梳洗更衣吧,奴婢已經吩咐備車了。”

沈念曦翻身坐起,疑惑道:“現在?”

陶陶将她拉到妝鏡前按着坐下,拿起玉梳開始梳發盤頭發,“是啊,奴婢才将這月的月銀交給勤娘,見宮裡來人傳話,奴婢就忙趕回來了,隻是這好端端的,慶妃突然召見姑娘你做什麼啊?”

沈念曦倒不是疑惑慶妃為何突然傳召,隻是現在外頭那麼熱,裹在衣裳裡非得捂出一身汗來不可,她皺眉道:“還能為什麼,自然是為了她的好兒子。”

頂着烈日進宮,宮道也變得十分漫長,即便打着傘也不起什麼作用,熱氣騰騰從地上冒出,像是站在蒸籠裡,悶熱得不行。

終于走到了翠雲殿外,陶陶細細為沈念曦擦了汗,理順了衣裳,随即有宮娥走出,垂首道:“請王妃入内。”

翠雲殿裡四處角落皆擺放了冰塊祛暑氣,挑開竹簾便有絲絲涼意撲面而來,沈念曦徑直上前跪下,恭敬道:“兒媳給母妃請安了。”

“起來吧。”慶妃一身淡藍色海浪紋錦袍靠在座上,裙角灑落一片合歡花,發髻間隻有幾朵掐絲金片花朵和兩隻白玉對钗,耳邊水珠狀綠翡翠耳環随着她微微擡手而輕輕搖晃着,說不出的娴雅貴氣。

沈念曦依言起身,恭順道:“不知母妃突然召見,兒媳來得匆忙,若有什麼失禮之處,還望母妃恕罪。”

慶妃斜睨着座下的人,緩緩道:“本宮召你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秋雲她們伺候王爺可還妥當?”

“自然是十分妥當,并沒有什麼差錯。”沈念曦笑着回答,忍了大半年才發難,論忍力,她确實不如慶妃。

慶妃帶了些許不悅,沉聲道:“那本宮怎麼聽勤娘回話說年前她們惹了王爺厭煩,淵兒一直沒怎麼見她們,而且淵兒壓根就沒往她們房裡去過,這又是怎麼回事?!”

慶妃娘娘是祁淵的生母,每月傳人進宮詢問王爺的生活起居,并不是什麼異事,大半年都快過去了祁淵還沒碰過她們,慶妃可不是要着急的。

沈念曦面不改色複又跪下垂首恭敬道:“母妃息怒,此前原是王爺身上不爽,才沒有去她們那兒,近來王爺又忙着籌措糧草一事,很少來後院,冷落了幾位妹妹也是無可奈何,等王爺忙過了這一陣,定會去看幾位妹妹的,母妃若要怪罪,就怪兒媳無能,請母妃責罰。”

她話說到這份上,情有可原,若慶妃娘娘還是執意怪罪,那就是不通情達理,有悖于以往和善待人的名聲了。

況且,現下有關伐商事宜可是朝廷的頭等要事,若祁淵做事不上心隻顧着寵幸内院的姬妾,傳到皇上耳朵裡成什麼體統。

果不然,身旁的宮女蓉兒忙上前将沈念曦扶起,慶妃輕歎一聲改口:“母妃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好孩子,快起來。”

“謝母妃。”沈念曦弱弱道:“請您安心,幾位妹妹冰雪聰明,王爺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冷落她們呢,虧得勤娘在王爺身邊侍候這麼久,什麼事都做得好,卻怎麼連王爺的心意都不明白了,淨說些胡話讓母妃擔心,兒媳回去,一定好好說說她。”

慶妃擡手揉了揉額頭,掩去了方才眼中的不悅,柔聲解釋道:“本宮知你是個懂事的,我也是關心則亂,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賠着笑臉又與慶妃閑聊了半晌沈念曦才從翠雲殿離開,走出宮門那一刻,沈念曦嘴角如刀刻上去的笑容霎時煙消雲散。

悶熱的馬車車廂裡,陶陶慢慢地搖着團扇,輕聲道:“姑娘,往後若王爺還是不去她們房裡,慶妃娘娘要是再問起,又該怎麼解釋。”

“今日的事有巫旭在,王爺必然會知曉,為了安慶妃的心,也為了不讓我再受到慶妃诘問,他會知道怎麼做的。”沈念曦阖上眼,面露苦笑:“你我就不必費這個心了。”

祁淵近來為了籌集軍饷,以及沿路糧草該如何分配一事忙得幾乎腳不沾地,已經有十幾日不進後院了。

如果不是今日沈念曦被慶妃突然召進宮,此時此刻,他應該還在明淨軒裡和一衆幕僚一起,拿着疆域圖商讨,布局該從哪處調集糧草,大軍行到何處能夠及時補足,怎麼運輸才最有保障,既能滿足大軍每日的消耗,又能恰到好處的減輕行軍的壓力,加快行軍速度等等想想就讓人頭疼的問題。

也許是怕沈念曦在宮裡受委屈,祁淵忙裡偷閑來了月華閣一趟,接過沈念曦手裡的酸梅湯喝了幾口才道:“母妃和你說什麼了?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沈念曦搖頭,自然挽上他的手臂往側室走,“沒有,母妃不過是問問府裡的瑣事罷了。”

“是為了她們的事?”

沈念曦隻當是如平時一樣,想着什麼也不用解釋祁淵也會明白,點頭随意道:“是啊,所以等王爺忙完這陣子,還是見見她們吧,年紀輕輕的獨守空房,也怪可憐的,王爺該雨露均沾才是。”

“你說什麼?”祁淵忽地抽開了手,皺眉看着沈念曦,沉聲道:“又要趕我去别處?”

小丫頭們進進出出的擺飯,忽聽見王爺的話,都自覺更加謹慎了起來,擺好飯菜之後,垂頭站在一旁等着吩咐不敢亂動。

祁淵從未用這樣的臉色和語氣對她說過話,沈念曦一時有些意外,看着滿屋子的丫頭下不來臉,扭頭有些生氣道:“自然,規勸王爺雨露均沾是妾身的本分。”

連日來蓄積在心裡的悶氣湧上心頭,祁淵生氣道:“王妃既如此賢淑,本王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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