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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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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陶陶扶着沈念曦目不斜視跨過正門門檻,平淡卻又客氣。

劉府的宴席設在了前院花廳裡,一人一桌按着次序擺放着不同花紋的杯碟碗盞,丫頭魚貫而入奉上佳肴,該在的人都在,規矩等候在門前迎她。

沈念曦面不改色的走近,在她們陰沉沉的目光裡坦然落座,擡眼看向劉夫人,笑容依然在:“四夫人有話就請直說,我可沒有什麼耐心。”

說話間其餘人也都歸座,乍然聽見沈念曦一點情面都沒有的話,又如坐針氈。

原想沈念曦年輕,也不全然是不懂大局的人,今日如此定然是明白劉府為何請她,幾房的人都知道此番這個啞巴虧他們隻能吃了,而且此時還不宜與沈府真的撕破臉,示弱也好、彈壓也罷,總之先以她為突破口,穩住沈家才好。

幾人神色交換,劉夫人上前為她倒酒,語氣親昵:“王妃娘娘是個爽快人,此前是我們多有得罪,這些日子我也十分後悔,還望您高擡貴手,給我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沈念曦眼皮也沒擡,點頭道:“好。”

衆人一愣,随即每個人的臉色都一言難盡起來,一副吞了蒼蠅不敢吐的模樣,可人家都答應了,誰還敢拿沈念曦怎麼樣呢?

劉大夫人使了個眼色,已經忍無可忍的劉夫人咬牙,賠着笑臉繼續開口:“委屈王妃了,隻是如今府裡艱難,拿不出好酒好菜來招待王妃,還請王妃不要怪罪。”

“确實。”沈念曦淡笑着放下筷子,平靜看向劉夫人,“不過我今兒原也不是來吃席的。”

忍了又忍,劉夫人已經顧不上生氣了,沈念曦不接話茬,她還非得把這話挑破:“是啊,王妃口味金貴,這些粗茶淡飯自然入不了您的眼,想來也唯有您名下煙雨樓做的菜品才能和您的口味了。”

沈念曦把玩着酒杯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來劉夫人對我名下的東西都很熟悉嘛,那你們知不知道我前幾日已經将我名下的東西都賣了呢?”

劉夫人又呆住了,他們都已經部署好了,沈念曦在說什麼鬼話?!她又在發什麼神經?!她為什麼不按常理出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身子骨弱,精神不濟難以管事,索性都變賣了,如今那些産業都在東宮名下,一切如舊,你們若是感興趣,照舊是可以去玩兒的。”沈念曦擡眼看向劉家人,語氣溫溫柔柔,眼神卻清明透徹,已然一副看穿所有的模樣。

廳中鴉雀無聲,沈念曦無趣似的拍拍手,看向劉家人淡淡道:“真沒意思,各位慢用吧,我就先走了。”

話畢,沈念曦将蔺晨送上來的匣子擺到桌上,“這是我的賀禮,還望各位不要嫌棄。”

素手輕輕一掀,匣子翻倒落地,裡頭整齊裝着的證詞紙張散落出來,上頭按壓的手印紅得刺目。

劉夫人被吓蒙了,看到匣子裡裝的東西無意識驚叫了一聲,又急忙捂住嘴。

沈念曦拍拍衣裳,再不理會劉家人,帶着人不疾不徐的離開,剩下他們在廳裡面面相觑。

劉家回避在屏風後的男人們迫不及待的走出來,看到地上的東西後各自撿了一張起來,都是近些年劉家各房做的那點子破事……

劉夫人憋了一肚子氣,擡手擲出一個茶盞丢到門邊,“呸!小賤人,仗勢欺人!狐媚子!成精了都!”

“你消停些!”劉将軍将手裡的證詞捏成一團,回頭剜了妻子一眼。

劉夫人登時火氣四散,不敢再說話了,要不是宮裡傳出旨意來,她怎麼可能會對付沈念曦!

太後她騙人!沈念曦根本就不好對付!整個沈家的人都是惡魔!

劉将軍也很窩火,但還不至于沉不住氣像妻子那樣當堂罵人,望着一屋子的虎視眈眈的人,他隻覺得頭疼更甚,很快便壓下怒氣思量對策,沈念曦這條路走不通在意料之中,決定要與沈府一決高下時他就已經想好了會有今日,現在已經沒有退路,看來免不得要再進宮一趟了。

馬車内安靜無聲,良久,沈念曦才睜開酸澀的眼,沉聲開口,“傳話進宮給姐姐,要變天了,請她小心。”

陶陶垂眸應下,“是。”

安然無恙回到梁王府,春日裡的陽光總是溫暖又和煦,磕磕絆絆又是一年,京中所有風浪似乎都平靜下去,所有人都期盼着今年可以風調雨順。

宮内,壽康宮。

太後端坐于上,冷眼看着祁淵,“瞧瞧你的王妃幹的好事,你在哀家面前百般承諾她不會胡來,可轉眼她竟敢如此膽大妄為,和沈家那些人為非作歹,擺明了是站在沈家那邊,你又該作何解釋?”

祁淵不顯慌亂,面容鎮靜拱手铿然回答:“太後息怒,容孫兒回禀,沈念曦此人吃軟不吃硬,且她心思靈敏又多疑,沈家查出了劉家這些年賣官鬻爵、結黨營私、私采金礦等等重罪,如今劉家人見了她都得繞道走,她本來就是沈恒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如今她雖對我有情,可經曆了這些事,她已經不相信我了,我也隻能繼續順着她,此番若不讓她出氣,她絕不會收手,隻有把她穩住了,才不至于鬧出更大的事來。再者,劉家那幾房也該吃點苦頭了,若不然一個個急功近利,事情沒一件是辦妥了的,劉老太爺去世之後,剩下的那些酒囊飯袋,留着也是無用,唯有挫挫銳氣才能更聽話,而不是由得他們自作主張。”

望着祁淵波瀾不驚的眉眼,太後也不再多說,眉頭疏解,輕輕擡手一揮,“也罷,你說的有理,隻是你也太過寵愛她了,把她捧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來日若摔下來,隻怕是要砸死人的。”

祁淵平靜與座上威嚴的女人對視,唇邊是勢在必得的笑意,“皇祖母放心,不過是個女人,沈家拿她當棋子,孫兒亦是如此,您有更要緊的大計需要籌謀,無需為了這等微末小事分心,局勢如此,大局未定,您也不想真的和沈家翻臉吧。”

“你素來懂事,有你為哀家分憂,哀家放心多了。”太後同樣對上祁淵沉靜如深潭的眼眸,頓了一瞬複又開口,嘴邊浮起一抹燦爛玩味的笑:“對了,哀家的壽宴就要到了,你可要好好準備,不要讓哀家失望。”

祁淵面上仍舊沒有變化,掩在袖中的手緊攥着,喉結滾動點了點頭才應:“早前就已經準備妥當,您放心便是。”

晴好的天時至傍晚便濃雲見密起來,悶雷震震,瞧着又有一場大雨。

沈念曦心事重重回府,煩心事越壓越多,心口堵得厲害,好似許久都未曾輕輕松松舒口氣了。

月華閣裡焚着清心凝神的香,是她親手配制的,每每心煩之時燃上一點,滿室飄香,也能稍減煩悶。

她擡手拍了拍臉,拉過燭台将手上信紙點燃,灰燼飄進腳下的炭盆裡。

怡妃的事葉風去過榮安殿幾次還沒有尋到眉目,倒是姐姐布在劉府的暗線又查到了許多東西,原本以為劉家那些人已經夠荒唐了,沒想到還有更作嘔的事情潛藏在那團污糟之下。

好在這一切都還在沈念曦的掌控之中,隻要窺見黑暗裡的野獸最想要的是什麼,便可掌控。

“在想什麼?”

祁淵不知何時回來了,見她發呆,擡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

修長有緻的身軀懶懶倚在榻上,沈念曦愁愁歎了一聲:“我今日去了劉家,把你給我的那些東西都拓印下來送了過去,他們更恨我了,你不會被我連累嗎?”

“不必顧慮那麼多,隻管放手去做。”祁淵坐到她身邊,輕攬過她的肩安慰,“我也才從宮裡出來,放心,都安排妥了。”

沈念曦倚在他肩頭,聳了聳鼻尖,“可要是這樣繼續下去,你會不會很為難?”

“不會。”祁淵摸着她的頭,輕輕拍了拍,“别擔心。”

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般,沈念曦靠着他,感受到他懷裡的溫度,散出淡淡的文墨香,淡青色衣領繡着華麗精美竹葉祥雲紋,還是和當初一樣那麼清俊,舉手投足都貴不可言。

這樣的人,縱使每天都在一起,親密無間,卻還是怎麼也看不透。

發呆之時手中忽被塞入什麼物件,沈念曦懶懶睜眼,拿着手裡長長的錦盒疑惑看向祁淵,“這是什麼?”

“你的生辰禮物。”

恍然般點點頭,時光如梭,這麼快又是一年過去了,沈念曦打開錦盒,拿出裡面的蛇形軟鞭仔細觀察,笑道:“你不教我新的劍法了?”

“那個隻是強身健體,真有什麼危急情況,你用這個會順手很多。”祁淵拍拍她的手臂,“這有一本鞭法,得空先練練。”

沈念曦擡手試着甩了甩,長長的牛筋軟鞭翻出幾道波浪,啪地一聲摔到地上,響聲清脆,她高興點點頭道:“有趣,用這個打人雖不緻命,但一定很疼,明兒早上我就試試。”

祁淵笑着揉她的頭,“你喜歡就好。”

傍晚沈念曦又鑽進了小廚房熬湯,為了不在祁淵面前露餡,小廚房便成了沈念曦發呆的好去處,有陶陶陪在身邊,總能及時提醒自己下一步該放什麼食材。

第二日陰雨連綿,馬車輪軋過積水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沈念曦又回了趟沈府,與父親又略略提了一下劉家的事。

“女兒身在梁王府,出了那樣的事後行動都有王爺的人在旁盯着,女兒以後自會小心行事,隻不過他們此番吃了大虧,恐怕不會輕易罷休,還望父親一切小心。”

沈恒欣慰點點頭,擡起桌邊的茶喝了一口才道:“梁王是太後的人,又能在皇上那兒有一席之地,此人不可小觑,你往後多留心,家裡的事你不必擔憂。”

沈念曦和父親談完了事,便動身去了後院,自從她們三姐妹陸續出嫁,偌大的閣院就像空了許多似的,加之裁減了許多下人,園子裡更是少見人影了。

娘親的院子還是那般安靜,沈念曦輕手輕腳進屋,看見娘親坐在榻上繡花,一如從前娴靜典雅。

柳氏擡頭見女兒傻傻站着,忙放下繡繃笑着朝她招手,“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派個人來知會一聲,傻孩子,快過來呀。”

沈念曦笑着上前擠到娘親身邊,嬌聲道:“想回來就回來了嘛,方才看見娘親在認真繡花,不忍打擾。”

“傻。”柳氏同樣開心笑着摟着女兒,“你姐姐最近都好吧?”

“都好,隻不過最近我府中有些瑣事要忙,沒怎麼進宮去,不過姐姐也時常差人出來送東西,說她一切都好。”

并且還為着太後壽宴這件事,被皇後帶着前前後後的忙,最辛苦的人還是姐姐。

最後這句話沈念曦沒有說,姐姐自己囑咐過千萬遍不能讓娘親擔心,隻能自己偷偷的心疼了。

柳氏這才放心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沈念曦拿過娘親方才繡的繡繃看,繡技精美,色彩鮮麗,看得出來一針一線都費了不少心思,想着當初傻傻的趕着給祁淵繡衣裳上的紋樣,熬得她眼睛都花了才勉強繡完,眼下看着母親這個,她頓時有些羞愧。

沈念曦小心放下繡繃,“這繡得也太精美了吧,母親是給外祖母做的嗎?”

“嗯,你外祖母年紀大了受不得風,這個做成抹額帶上,既保暖又鮮亮,料子也軟。”柳氏微笑着解釋。

沈念曦撅嘴歎氣:“唉,說起來我的女工是娘手把手教的,怎麼娘親繡的和我繡的,完全是兩回事呢?”

柳氏笑着敲了敲女兒的腦門,“還不是你不認真。”

沈念曦捂頭委屈笑着,沒有說話。

母女倆個人照舊用過飯後沈念曦才離開,她見北院開墾出來的土地已然綠油油一片,心中也為母親有事可做而開心。

如常乘車出府,一路無話。

許是佛經抄寫多了,心也就靜了,如今藏匿于黑暗中的野獸利爪已現,便也無需擔憂會被偷襲。

太後壽宴将至,宮裡很久沒有熱鬧了,今年又剛好是太後的六十大壽,皇上仁孝,吩咐了要大辦,所以上上下下都仔細準備着,不敢懈怠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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