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言一個使力，賀盈跟着籃子往前撲，被救場的鳳昂撈了回來。

鳳昂與烏言眼神交流：“别鬧太大，人家好歹新晉小花。”

烏言：“反正又不是第一。”

“走了走了，都是蘑菇葉子，沒肉我真吃不下去飯，咱倆再去找點吃的回來。”

鳳昂拐走了還想與賀盈僵持甚至在偷偷施法的烏言，等距離衆人夠遠才鑽進大樹參天幾乎密不見光的林子裡給“逃逸”在外，沒去妖管局做登記的烏言科普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督促鳥做新時代五好青年，共建和諧美好大同社會。

兩人爬山攀岩，在崎岖山路上如履平地，扛着大塊頭機器被遠遠甩在身後的攝影師：喂，你們兩個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鳳昂伸手掐了兩人的麥。

“你不知道嗎，妖管局不允許我們對凡人施法，會破壞規定的。”

“什麼妖管局，它為什麼有資格管我？”

烏言并沒有對妖管局不敬的意思，主要是大妖當太久了自帶的傲氣，沒有經曆過實戰對對碰，也沒有什麼這王那皇之類一聽就霸氣側漏的稱号，突然冒出來一個籍籍無名的神秘組織，換哪隻大妖都不會買賬。

鳳昂馬上捂她的嘴，目光警惕地環視一圈：“你不要妖命啦！”

“嗚——嗚嗚，死山雞手不想要了？”

“哎喲我去你咋還這麼大勁兒，睡那麼久夢裡練武術呐”，鳳昂甩了甩被烏言擰開地酸痛手腕，“真是不識好人心，現在可不比我們當年能随便幹仗，地都歸國家管了，再打塌一座山頭咱倆都得進局子。”

“凡人怎麼抓得到妖？”

“這你就不懂了吧。”鳳昂頓時來勁。

“論武力，凡人确實是不如妖的，但他們心髒啊，不是，他們聰明啊。先是搞了個什麼叫妖多多的app，上面有各式各樣妖族喜歡的東西，還能抽獎免費定制原型同款等身玩偶，還可以用原型免費拍一套洪荒風寫真，換你你想不想要！”

烏言：“這麼好，當然想要！”

鳳昂：“是吧，這就掉他們坑裡了，抽獎可是有很多條件的，每次都差0.001個金币，大獎就在眼前，就問你急不急！”

烏言：“我急。”

鳳昂：“那你就得找好友助力，一個好友多一次抽獎機會，拉新用戶注冊再送一次，這還不夠，幾乎得掏空你的朋友圈。這麼一來二去，幾乎現存所有妖都在管理局暴露了自身信息。”

“然後，更絕的來了，人類整了個妖族信譽積分，見義勇為加分，有違紀行為扣分，鼓勵相互監督，舉報有獎，自願入職妖管局還可以享受終身福利政策，給交什麼五險一金還發養老金，逢節假日送補藥靈丹，反正把一大群妖饞得不行，呼啦啦全去妖管局報名了。”

烏言：“那你怎麼不去？”

鳳昂嘁了一聲：“我是那麼容易被小利小益勾引到的妖嗎，我們羽族這麼尊貴，才不像愚蠢的獸族容易被人馴化。”

不被馴化，但也不影響他賺點外快，當個線人什麼的，輕松又不費力。

“所以投靠妖管局的大妖都有誰啊？”烏言好奇地問。

“蚩随。”

“那隻熊貓？他可是獸族戰力巅峰啊，怎麼這麼輕易就被收買了！”烏言替妖族感到惋惜，要是這樣的大妖沒被收買說不定還能謀權篡位重整妖族江山，有蚩随在怪不得鳳昂這麼老實聽話。

鳳昂歎了口氣：“沒辦法，他家小崽子們太不争氣，生的少活的也少，種族都差點滅絕了，還得靠人類幫助才能延續，蚩随這還不得老老實實替妖管局賣命。”

烏言也跟着歎氣：還以為留下來能做世間唯一一隻妖，即便不是唯一，起碼混個武力值最強，那多威風啊，居然還有這麼多大妖和她一樣留了下來。

兩人肩并肩蹲在樹根上數蘑菇，攝影師終于追了上來，并傳達了導演的最新指令——把麥打開，彈幕裡尊貴的觀衆老爺們要鬧啦。

“鳳昂烏言，有什麼是我們尊貴的vip不能聽的（指指點點）”

“傷心了昂子，你居然有事瞞着我，不親我一口是不會好的。”

“楊導你看他倆啊楊導！我要求這一組扣分！”

鳳昂不愧是去孔雀那裡進修過如何開屏的男人，當即對着相機露出一個颠倒衆生的微笑，業務能力超強，倚在樹樁上也能随時營業。

“昂子笑了，我就原諒他這一回。”

“他肯為朕花心思就好！”

“他哄我！我就知道他心裡是有我的！”

“不許扣昂子的分！不給我聽算什麼，不給我看也可以，無所謂我會溺愛。”

烏言：......鳥又學到了。

兩人繼續向前，旁邊的草叢裡突然傳來“咕——咕”的叫聲。

烏言的眼神瞬間就亮了。

不會錯，絕對是隻山雞！

果然，撥開茂密的草葉，一隻紅臉綠頸的山雞滿臉愚蠢地看着眼前的狩獵者。

這是一隻常見的七彩山雞，又叫雉雞。

烏言腳步放輕落地無聲，緩慢地靠近聲響處，彎腰屈膝。

“來了來了，這個女人又要抓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