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平穩度過,直到清晨被帳篷外兵荒馬亂般的動靜吵醒。
“快快快!送醫院!”
“先催吐吧,會好點。”
“怎麼回事,昨晚還好好的。”
接着是印思涵痛苦地嗚咽。
睜開惺忪的睡眼,烏言掀開簡易到有些簡陋的帳篷探出頭。
什麼情況?她幻聽了?
還真不是幻聽,帳篷外亂成一鍋粥。
導演組人太多,晚上并不會全部留在營地過夜。節目沒這麼早開拍,這會兒外邊的工作人員不多,隻留下一個副導,攝影師和幾個小助理。
此時印思涵被工作人員團團圍在中間,無力的蹲坐在地上,手捂在小腹處,看起來十分痛苦。
副導焦急地指揮人給山下打電話,又揪住小助理的領子問這是怎麼回事。
小助理也說不出話,藝人今天沒有統一活動,這會兒隻有印思涵自己起來,說就在附近走走逛逛,一會兒沒看住回來就開始說胡話了。
被拉着絮叨了一夜要看緊狐族那個小崽子,防止他在娛樂圈惹是生非不學好的鳳昂踏着清晨的露水疲憊地回到營地。
困到眼睛微眯,疲憊地雙腳機械地前踢咔嚓撞倒帳篷後的木架,還好火堆已經半熄,小鍋裡的湯隻剩溫熱。
“什麼東西?”
鳳昂瞬間清醒提腳跳到一邊。
湯?
被動靜吸引來的烏言撿起小鍋聞了聞。
普通的蔬菜粥,清水上漂浮着熬到軟爛的野菜葉,鍋底沉着顆粒分明沒熟的米,做飯的人明顯廚藝不佳。
野菜下掩蓋着一點不起眼的白,和米粒混在一起,烏言拿筷子翻撿出一根,又短又小的白菇。
顔色灰白,看起來很安全,然而……
不起眼,但有毒。
看來罪魁禍首是這鍋野菜湯無疑了。
副導連着打了幾通電話催山下的人帶急救人員上山,現場工作人員手忙腳亂的扶印思涵到軟墊上躺下,看她痛苦的樣子,不敢再輕易挪動。
外邊動靜不小,其他嘉賓也陸續走出來。
“喲,這是怎麼了?”
賀盈眼角本挂着一絲睡眠被打攪的怒意,在看到捂着肚子喊痛和圍着她手足無措的工作人員時馬上轉變成不含一絲同情的得意,眉梢都挑了挑。
“賀老師,這個,突發情況,節目一時半會兒開始不了,時間還早,您可以先去歇着。”
副導挂了電話湊過來解釋。
睡覺可比不上看别人出醜有意思,賀盈這會兒一點睡意也沒了。
從昨晚妖管局的人出示證件後節目組全天候的攝像頭就都關了,放出的解釋是調試設備,本打算早晨再統一開播。
可如今情況,别的倒也罷了,事關節目嘉賓的生命健康問題,副導有點拿不準。
這播出去,不得被印思涵的粉絲罵死啊。
一大清早就給他找麻煩。
這時,烏言端着小鍋回來了。
“她是中毒了,這鍋粥裡的白菇有毒。”
在半山腰就近休息的其他工作人員帶着随行醫生和擔架趕過來,上了些年紀的楊導帶着幾個工作人員直接去山下準備接應。
随行醫生檢查了鍋裡剩餘的食材,根據印思涵的一系列症狀也判斷她是誤食毒蘑菇。
這種情況他也束手無策,得去醫院才行。
“怎麼會有毒呢,嘉賓摘的蘑菇不都找當地人辨别過了嗎!”
副導揪着頭發一臉不可思議,轉頭質問其他工作人員。
“都怎麼辦事的,嘉賓吃的食物不知道要再三小心嗎!”
“當務之急是先送她去醫院。”
陳淵憬制止了副導毫無用處隻會耽誤時間的暴怒和斥罵,讓人先将印思涵扶上擔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