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為了一等功,一個為了錢,雙方對上眼,戰鬥一觸即發。
先是不輕不重過了幾招,對彼此實力有了大概準備,這之後才是真正的打鬥。
沒有電視劇裡花裡胡哨的鬥法彩光,兩隻烏鴉相鬥方式十分簡單粗暴,直接化作原形互啄。
利爪和堅硬的鳥喙是烏鴉最重要的戰鬥利器,有了靈力加持的利器傷害值飙升,但兩隻鳥如今實力相當,即使鳥爪傷害力巨高,外人看起來也很像是在“菜雞互啄”。
黑袍鳥帶來的跟班原以為會看到超離人類想象的精彩大戰,看到這菜雞互啄的場面隻能默默撿起地上的武器——黑袍鳥看起來不太靠譜的樣子。
樹頂再度響起烏鴉嘶啞嘲哳的叫聲,叫的慷慨激昂猶如戰曲,陳淵憬覺得有點耳熟。
想起來了!
他曾經去參加陳小二幼兒園的園區運動會時聽過,這不是《運動員進行曲》嗎!常見于每一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運動會開幕式上,這隻鳥經常去小學偷吃,居然學會了。
豪邁激昂的曲調對普通人類來說,隻會想起學校操場塑膠跑道的味道,對于沒有此類雞湯記憶的兩隻鳥,則成為真正的進行曲,兩隻鳥的打鬥愈演愈烈,鋒利的鳥爪落在背上翅膀上,帶起殘碎的黑羽。
陳淵憬的目光跟不上他們的速度,隻能靠一閃而過的尾巴隐約辨認哪個是自家鳥。
還好烏言天生畸形尾羽,比别的鳥長,這時候倒是提供一個很好辨認的特點。
一旁摸起武器的老中青年見陳淵憬落單,兇惡地朝他走來。
好歹是首富之子,自然學過格鬥技巧,作為一個擁有此技巧的優秀青年男性,面對攻擊他依舊保持有條不紊。
直到一聲槍響劃破樹林夜空。
常在深山裡打轉的極惡之徒,無論是躲避大型猛獸的攻擊,還是為逃脫警方追捕,自然要為自己準備一個足夠有安全感的武器。
沖動從腰間摸出槍的黃毛青年朝空随手一槍不知擊中哪片葉子,不光吓到了樹頂蹲着錄像的鳳昂,還吓到同伴中的老年黃毛。
“艹,你小子活膩了吧,把那玩意兒拿出來幹啥!”
這小子活膩了他們可還沒活膩呢,槍這東西能随便往外掏嗎,槍法不準萬一打到他們身上怎麼辦,玩命賺來的錢沒命花可不行!
何況聽說最近山裡來了一個大型錄制團隊,說好這次進山低調點,撈點就走,可别把人招來!
青年黃毛滿不在乎地吹了個口哨,扶住槍托對準陳淵憬,露出勢在必得的目光。
“你沒認出來他是誰嗎,新聞裡播過的,s市陳家的接班人啊!”
黃毛舉着槍一步步靠近:“這群野東西才能賺多少錢,不如一回幹票大的,直接把後半輩子的花銷都賺夠了,抓住他,要多少錢都有!”
被槍對準胸口,陳淵憬被迫松開擰住中年雜毛男人肩膀的手。
見事不對,鳳昂悄悄把手機靠在樹幹上,準備找時機溜下樹幫忙。
突然,兩隻鳥妖的打鬥聲變大,見到自己所有物被人威脅的烏言暴怒,一爪抓飛對方半個翅膀的羽毛。
眼見己方要落敗,青年黃毛十分有眼色的給隊友打雞血。
“大師快打啊,您抓那隻妖,我們抓這個人,這倆一個比一個值錢,到時候賺的盆滿缽滿要什麼都有了!”
這話仿佛一針強心劑,翅膀抽疼的黑袍鳥硬是又支楞起來攔住烏言離開,他發出幾聲難聽的鳥叫,身上亮起一層紅光,爪尖鳥嘴都長了幾分。
烏言一時隻能被動抵抗。
鳳昂緊張兮兮地縮在樹上。
完了完了,這人手裡有槍。
他這些年潇灑過頭,腦子裡隻記得怎麼讓自己變更好看,要論戰鬥力可能還不如赤手空拳的陳淵憬。
鳳昂想溜下樹幫忙,手卻不受控制的扒在樹幹上,手邊還有一道子彈擦過的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