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誰偷了郁離的臉,然後偷偷帶在自己的醜臉上?所以讓郁離的那張本該很好看的臉看起來沒那麼好看了?
貝珠在心裡猜測着,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想法若是說出來,聽起來會有多刻薄。
不過就算真的說出來,貝珠也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刻薄了一把,因為她會覺得這是自己再真誠不過的大實話。
想到這,貝珠一股正義凜然之氣從心中升起,直達腦門。不行,我得探探這人什麼來路,如果真是他把郁離的臉偷走,那郁離豈不是就可憐了?
說幹就幹,她伸出手一把就抓住那人的肩膀,悄悄用上法力,牢牢地把他攥住。
“站住!說!你是誰!”
雖然沒确定罪行,但貝珠一想到郁離躲在角落裡捂着沒了臉的臉掉淚的樣子,就覺得自己得語氣兇狠一點。
那人顯然被貝珠攥疼了,明明是比郁離更壯實的身體,怎麼左右搖晃都掙脫不了貝珠的手,他疼得擠眉弄眼,臉都變形,皺成一團。
貝珠盯着他的臉看,覺得好生奇怪。怎麼臉都擠成那樣了,郁離的臉皮都沒從他的身上掉下來?
“你誰啊!你趕快把手給我撒開!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敢這麼對我!”
被抓着的那人,疼得腦門都滴冷汗了,還大放厥詞,不肯屈服一點。放話威脅貝珠。
貝珠覺得這人腦子或許有問題,不說自己是誰,還問她知不知道他是誰。她當然是不知道才問的!
貝珠另一隻手以妖力幻化出她雙刀中的其中一把,橫在那人的頸上。
“廢話!你告訴我是誰,我不就知道你是誰了嗎!笨蛋!”
那男子被這樣刀劍相脅,更加慌亂,可還是強撐着氣勢不肯讓半分。
“你敢罵我是笨蛋!你不要命了是吧!我命令你趕緊把刀拿開!不然我喊人了啊!”
聽他這麼一說,貝珠也覺得他要是把人喊過來事情就變得麻煩了。于是把緊扣他下巴的那隻手,立刻變換了位置,往上一挪,扣住了他的下巴。
貝珠狠狠捏着他兩腮,直把他捏的張大了嘴,卻不敢亂叫。
“你要是敢喊人,我就把你臉捏爛!”
說完自己突然覺得有些不妥,萬一他這張臉真是郁離的臉,那她豈不是把郁離的臉給捏爛了?
“我就把你的骨頭捏歪!”這樣就不會損傷郁離的臉了。
那人一聽這話,果然面露懼色,哆哆嗦嗦起來。氣焰大消,左右打量了一下,此處的位置在後院,他就算真的大聲叫,隻怕也喊不來什麼人。
權衡之後,他決定先把自己足矣迷倒萬千閨閣少女的英俊小臉保住。
“好我投降我投降!好漢饒命!我叫郁天惜!”
不就是個名字嗎,她想知道,就告訴她呗,有什麼大不了的。全京城誰不認識他郁二公子,像她這沒見識的土妞才會不知道他叫什麼。郁天惜在心裡安慰自己,并非求饒,隻是戰略性退讓。
郁天惜?沒聽說過,果然可疑!貝珠在心中悄悄斷案,全然忘了她聽說過的人才是少數。
“那你知道郁離嗎?你跟他是什麼關系!”
郁天惜聽到兄長的名字,頓時心裡翻了個白眼。不知道這陌生女的什麼來路,拿着答案問問題。他和郁離長得不說七分,至少也有五分像。
就算不是京城人士,沒聽說過他兄弟二人,至少也該看出來嗎?她問這麼明顯的問題是想幹什麼?
“你瞎啊?看不出來?”
她瞎?什麼意思?貝珠立刻警惕起來,難道面前這人會法術?能把她變瞎?又或者,他施了什麼障眼法,所以她看不出來。所以這人說她看不出來,是挑釁她 ,想告訴她,他的法力比自己高?
貝珠頓時不爽,把變作刀的手往後撤了幾分,然後把刀尖對準郁天惜的心口。
“不服比一比?現在是我比你強!”
郁天惜此時才後知後覺起來,這女的手裡的刀怎麼看着是從胳膊裡直接長出來的?她不是人啊!!
一想到自己面對的根本不是身懷武技的普通女人,而是妖物,他這才吓得肝膽俱裂,一下子慌了神。趕緊如倒豆一般把聽到過求饒用的說辭一口氣秃噜出來。
“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小人不敢說謊!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金風玉露一相逢!小人認識郁離!郁離是小人兄長!求大仙放過小人!小人一定給大仙塑一座金身建一座廟日日供奉大仙!”
兄長?貝珠聽他叽裡咕噜一大堆,最後終于捕捉到他說的這個詞。
所以,這個長得和郁離有些像的人,是郁離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