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噬？”

虞婆仿佛看到十幾歲的自己，那時候她也和許攸一樣，被它驚人的威力所吸引。

天域虞家墨蘭院。

“瑤瑤，醒醒，不要怕，娘在這裡。”

林藍把渾身顫抖的虞瑤緊緊摟在懷裡，不停用手輕撫她的頭發，試圖抹去她的恐懼。

“娘親把那些人都解決了，沒有人能傷害你。”

她回想起女兒遇險時的畫面，臉上滿是慶幸，還好她及時趕到，不然她的寶貝女兒就會離她而去，一想到這，她的心就絞痛起來，無法呼吸。

“娘親~”

虞瑤猛地抱住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吓死我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

緩了許久，才冷靜下來，“嗝，原來娘親那麼厲害啊。”

她一直以為母親是柔弱賢惠的虞家夫人，每天打理家務，不精通道法，沒想到可以一人單殺十幾人。

回憶起那殺人無形的血線，撒嬌道，“娘親，你使得那招教我好不好，隻要我學會控制血液，就沒有人能夠傷害我。”

林藍閉上眼睛，壓抑住内心的絕望，還是把她牽連進去，“瑤瑤忘記今天這幕好不好，控制血液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嘛，它看起來比我學過的任何功法都要強大。”

虞瑤沒想到一向對她千依百順的母親會拒絕她的要求，不滿地說道，“萬一我再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萬一你沒趕上怎麼辦？你難道不怕永遠失去我嗎？”

林藍深深凝視她的眉眼，“娘親當然怕，所以瑤瑤不能再偷懶，要努力修行，至于控制血液，等你達到一定境界時，我再教給你。”

她還是不滿意這個結果，但母親已經退了一步，隻好悶悶不樂地趴在一旁，悶聲說道，“那好吧，你一定要記得教我。”

林藍把她臉上的血迹擦掉，認真叮囑，“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這對娘親來說非常重要。”

虞瑤看不懂她的眼神，疑惑地問道，“連父親也不行嗎？”

林藍有一種預感，她最終還是無法逃脫，得想辦法把女兒保住，“不行，這是一個隻有我們知道的秘密。”

虞瑤起身抱住她，努力把好奇心按下去，“那好吧，誰叫我和母親更親呢。”

許攸覺得自己好像提出一個很過分的要求，虞婆說完血噬二字後，陷入沉思中，不知道在想什麼，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她摸了摸胳膊，感受到一絲涼意，“師傅，我不學了，你教我其他的就好。”

虞婆凝視靈海中的血滴，它因為吸收靈血，變大了一圈，回神看到許攸忐忑不安地表情，拉住她的手，“那是我母親的遺物，我教不了你。”

許攸這才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多麼唐突的問題，把另一隻手蓋了上去，十分後悔，“對不起師傅，我不應該問的。”

等等，虞婆的母親不是偷渡客嗎？偷渡客和血噬，它們之間似乎有什麼聯系。

“這點不重要。”

虞婆被她手心的溫度包圍，終于理解母親那天複雜的心情，“許攸，你要認真觀察這個世界，任何超出常理的事物，都會遭到窺視。”

她深深歎息一聲，“修士之間的争奪比你想象中還要殘酷，也許前一秒你們還是朋友，後一秒就會因為利益而翻臉。”

聽到她如此認真地勸誡，許攸心裡一緊，她有太多的秘密，可是那個人，是虞婆啊，如果哪天她沒有破壞黃級靈器，所有人都逃不掉。

虞婆回想起自己的過去，“當時我年輕氣盛，并不懂得這個道理，哪怕母親勸了我許多遍，都沒有放在心上。但一山總比一山高，血噬被無極宗盯上，我淪落為礦奴，這一切都是天命。”

許攸并不信命數，一直堅信人定勝天，“可是修仙，不就是逆天而行嗎？”

她噗嗤一聲，意味深長道，“有人逆天而行，自然有人順天而行，但無一例外，心狠的人才能走到最後。”

虞婆知道許攸的内心過于柔軟，她也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

“你才剛剛走上這條路，要學會抛棄所有無用情緒，永遠以自己的利益為先，哪怕與之選擇的人，是我。”

許攸當然懂得這個道理，自從進入遊戲以後，她就做出選擇，要為了回家而不擇手段，“我并不像你想的那樣，為了活下去，我早就變了。”

“可是你變得還不夠狠，”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虞婆知道她的性格，“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我在說什麼。”

許攸垂下眼眸，礦洞的畫面一個個閃回，直到看到老諧倒下時，才發現他的胳膊上僅有一道傷口，根本不會失血緻死。

許攸撲到她懷裡，聞到她身上的蘭花香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你，師傅。”謝謝你替我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