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禁靈地的路上,虞婆殺了許多靈獸,儲備生存物資。
有虞婆動手,許攸沒有用武之地,隻能打雜,處理後續戰場,摘靈果和草藥。
離開茂密的叢林後,他們來到長着奇異花草的區域,大小不一的植物高低錯落,恣意生長,身旁沒有一顆高樹敢于它們争奪陽光和靈氣。
不知為何,她感到格外緊張,有種莫名的壓迫感,仿佛有無數隻眼睛盯着她。
她牢牢跟在虞婆身後,屏住呼吸,遠離長着鋸齒的大紫花,“我們是不是已經離開無盡森林外圍。”
虞婆放慢腳步,輕聲回道,“沒錯,這是花梨邊界線,往裡走就是無盡森林中圍。”
她記得在書院曆練時,曾無意間闖進一處峽谷,哪裡沒有絲毫靈氣,是難得一見的禁靈地。
她和銘嚴在裡面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被岩築他們發現。
當許攸提出想去禁靈地時,她最先想到的就是那裡。
“從現在開始,你要時刻警惕,這裡是凝神中期才會來的地方,裡面任意一個東西,都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無盡森林詳解:花梨邊界線是無盡森林真正的大門,這裡的靈植品級最低都是二階,性格千奇百怪,不要輕易招惹。尤其要注意食人花、嗜血藤和棘刺樹,這些都是攻擊型靈植,一旦踏入它們的領域,就會被圍攻。
怪不得她一到這裡,心跳就不自覺加速,許攸把手放在劍柄上,學習虞婆的動作,小心繞開前面沉睡的靈獸。
虞婆帶許攸走的都是安全小道,她找到不少合适的草藥,也許可以湊出一副低級鍛體藥包。
她溫柔地将連衣草從泥土中挖出,拔出幾根長長的根莖,将黏在上面的濕泥輕輕抖落,放到木盒中。
許攸靜立一旁,不适地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要迷醉在花草香中,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塊布蒙在臉上,過濾那混雜的香味。
沒過一會,迷離的眼神漸漸清醒過來。
虞婆看到這一幕,擰緊眉頭,不贊同道,“這裡的味道最多麻痹神經,多聞聞并沒有壞處。”
許攸相當聽勸,立刻把布取下來,一時間所有味道向她襲來,大腦瞬間陷入混沌,四肢僵硬乏力,整個人暈乎乎的,這下比剛進來時還要嚴重。
她這才明白虞婆的用意,有時候适應新環境才是最優解。
許攸減緩呼吸,一點點吸收那撲鼻的花香,還沒徹底緩過神,就被虞婆拉到一旁蹲下。
她擡起眼眸,看到前方穿着道袍的三人往這邊走來,傳出模糊的說話聲。她用力掐自己的指尖,保持最後一絲清醒,這是碰到試煉的散修。
“王明,你是不是在唬我們?”錢樂已經跟他在這個鬼地方轉悠了三天,還沒有找到原獸蛋。
她的耐心被他徹底耗盡,不愉地揚起手中長鞭,目光森冷,似乎在他身上尋找鞭子落腳的地方。
王明苦着臉,連忙求饒,“姑奶奶,小的怎麼敢騙你,我親眼看到這裡有一窩原獸,隻不過它們随着時間遷移。但我敢肯定,它們沒有走遠,就在這附近。”
“樂樂,不要急。”錢禮拉下她的手臂,“離中央書院報考還有一段日子,我們還有時間。”
錢樂不開心地跺了跺腳,嘴撅得老高,“哥,我不擔心進入書院的問題,是那讨厭的許舞,天天向我炫耀她的地靈獸。”
“而我一定要找到一隻比它更好的靈獸。”她才不要被許舞壓一頭。
錢禮無奈地歎口氣,一年不見,樂樂還是如此争強好勝。明明同時出生,一起長大,卻事事都要和許舞比。
他們的關系真讓人費解,平時親如姐妹,但在某些方面,非要得出一個勝負。
“那你不想想,有一樣東西是她永遠無法擁有的。”
錢樂思索半天,都沒想出答案,“什麼東西?”
錢禮敲了敲她的鼻子,寵溺道,“你有個好哥哥,而她隻有一個廢材妹妹。”
“你說的是被許家藏起來的二小姐,連續五年都不能靈氣入體。”她反應過來,眉開眼笑道,“許攸怎麼能和我哥哥相比。”
錢禮可是同輩中第一個進入凝神期的人,天賦過人,在這方面,許舞永遠都赢不了她。
這是大家族才知道的隐秘之事,許家四房的二小姐,在進入低級書院前都無法修靈,他們心存僥幸,把她送到偏遠小鎮養育,期望她有一天能夠進入仙途。
“許攸在上堯鎮待了十幾年,想必許家都忘了她的存在,恐怕難以翻身。”
錢樂明豔的面龐一沉,她得和許舞走一遭,如果許攸有修行天賦,必須得帶她回家。
如果沒有的話,那還是讓世人忘記她的存在,她還能繼續以前平凡的生活。
見妹妹成功轉移注意力,錢禮看向王明,寒聲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王明身體一顫,後背被冷汗浸濕,看似溫和的錢禮比錢樂還要恐怖,他有些後悔自己過于貪婪,把主意打到錢家兄妹身上。
“小的一定會給小姐找到原獸蛋。”
錢禮對他沒有抱太大希望,讓他把見到原獸的經曆仔細說了一遍,摸着下巴掃視四周,思考原獸會在那個地方活動。
許攸待在原地,屏住呼吸,直到他們都走遠後,才動了動僵硬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