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徹底堵住上一個任務的漏洞,許攸甚至沒有拖延的機會,這是逼迫她立刻完成任務。
修仙遊戲的風格果然随掌控者的變化而改變,她感受到來自第三系統強烈的壓迫感,如果說小仙是笑裡藏刀,含有一線生機;那它就是步步緊逼,刀刀緻命。
姚葉仇恨地看向拄拐老人,臉色鐵青,聲音冰寒刺骨,“當初老祖宗說了,許攸如果成功啟靈,就能回歸許家,可三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攔,究竟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要知道,三族老是唯一一個沒有許家血脈的族老。
“你這是在懷疑我?”
老人花白的眉頭高高揚起,臉色一片漆黑,沙啞的聲音含着一絲怒意。
“我還沒有懷疑她的身份,就這麼巧,她被送出許家後發現自己得了怪病,無法感應到體内靈氣?”
連大族老都沒有找到病因,卻在荒涼之地被發現,何其可笑。
姚葉等的就是這句話,她必須要坐實女兒的身份。
她拉出許攸脖子間的吊墜,讓周圍人都能看清楚,“這靈玉還不能證明她是許家人嗎?”
許家孩子皆含玉而生,在降生那刻,母親給予的靈氣會化成靈玉,挂在他們脖頸間,直至死亡才會脫落消失,這就是許舞兄妹從未懷疑許攸身份的原因。
許氏族人看到活靈活現的木蘭花墜,都感受到裡面所蘊含的氣息,那是許家特有的标識。
“三老,許攸的确是我族的孩子。”一旁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厭倦了這場鬧劇,冷冰冰地說道。
三族老此時再也無法質疑許攸的身份,但他不會輕易讓她認祖歸宗,于是拖延道,“老七,這事還需要商議。”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時,一股強大的氣息降臨殿内,時間仿佛靜止一般,所有人都保持原有動作,直到中間那抹紅色身影消失,時間才重新流動。
但話說到一半的許希、向另一邊探身的許骨頭、以及正給其他人遞眼色的三族老都安靜下來,他們恭敬地低頭叩首,不敢有絲毫亵渎。
二族老亦彎腰行禮,恭送哪位離去。
許攸還沒反應過來,就換了一個地方,她無法睜開雙眼,其餘感官放大到極緻,卻什麼也沒發現。這裡太安靜了,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什麼也聽不到。
這時有一雙無形的手擡起她的下巴,她揚起頭,從來到族地就感受到的注視在這一刻徹底明朗起來。
許攸嘴唇幹澀,喉嚨發緊,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着,她努力保持鎮定,恭敬地說道,“許攸見過老祖宗。”
對方的眼神從她臉龐挪到黑蛇身上,龍隅隻覺得骨頭一緊,仿佛又面對當初囚禁他的老怪物。他壓住内心的驚慌,幽幽歎息,“呦呦,小爺的命不會和你一起交代到這裡吧。”
由于這該死的靈寵契約,他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龍隅纏在她手腕上的蛇身微微拱起,做好拼死救出許攸的準備,他還沒成功化龍,可不能和她一起死在這。
許攸沒有理會他,隻覺得頭皮發麻,呼吸變得沉重而急促,她看向靈海中的詩經,大腦高速運轉起來,思考如何破局。
一道空靈缥缈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強勢的鑽進他們耳中,“本座這百年來,僅僅見了三個人,每一個都與你有關。”
一個是她父親許黎,求自己給許攸活下來的機會。另一個是許亦,求自己親眼判斷許攸狀态,帶她歸家。
而最後一個,就是許攸本人。
許攸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手心微微出汗,回道,“說明許攸與老祖宗有緣。”
周圍一片寂靜,可她知道,對方并沒有離開這裡,仍然注視着自己。
許攸感覺脖子間的玉蘭花墜一點點變燙,将她雪白的肌膚染成紅色,臉上汗水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地上,聲音格外響亮。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的身體逐漸僵硬,跪坐的雙腿隐隐發酸,但忐忑的内心反而恢複平靜,如果老祖宗要動手,不會等到現在。
這是一場考驗,考驗她能否回歸許家,許攸徹底冷靜下來,靠其他感官感受周圍環境,這附近仿佛靜止空間,沒有任何聲音、味道等,她也沒有捕捉到靈氣波動。
但許家老祖宗絕對不會待在絕靈之地,她的聲音和眼神存在每一個角落,許攸輕聲詢問龍隅,“你能看到在哪裡嗎?”
他也察覺到對方的用意,早早放松起來,既然沒有性命之憂,讓呦呦吃點苦頭也無礙。
龍隅懶洋洋地回道,“小爺和你一樣,被控制在絕對領域,隻有他主動放你出去,或者你将其殺死,才能離開。”
“絕對領域?”果然是被她完全控制的空間。
許攸不再糾結該如何出去,隻要老祖宗沒有對自己下手,她就不需要着急。
她沉下心,将體内靈力壓縮,向節點沖撞,潛心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