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胖叔臉上肥肉一顫,回憶起之前收到的資料,自家小姐和許舞早就獲得入學試資格,隻有這突然回歸的許家二小姐比較神秘,哪怕是明思閣都沒有太多消息。
所以許攸竟然沒有通過書院考核嗎?真是讓人意外,從這短短半天來看,她絕非池中之物,不可能錯失這個機會,除非她因某種原因沒能參加書院考核。
真是有趣,許家在外試煉多年的二小姐竟然沒有接受過正常教育,反而像異族一樣,野蠻生長。
也就是說那個傳聞是真的。
哪怕胖叔心中有諸多猜測,臉上仍帶着和藹的笑容,雙眼被肥肉擠成一條縫,眼神不經意地掃過他們,“其實荒野考核内容十分簡單,隻要在規定的時間内從書城到達書院即可。”
每屆荒野考核的内容都是如此,從未改變過。
許攸聞言眨了眨眼睛,這聽起來可一點都不簡單。
“可是書城到書院之間并沒有通路。”許舞秀眉微蹙,她知道隻有經過書院允許,才能通過某種途徑,到達書院,并沒有一條開放的大路可走。
胖叔當然知道這點,“也不一定非要從書城出發,倘若能從其他三個方位到達書院,一樣可以通過考核。”
但是上千年來,很少有人能做到這點。
想到神秘莫測的鬥南海域、環境惡劣的迷途沙漠以及危機重重的無盡森林,錢樂長歎一口氣,苦惱地捧住臉頰,“看來還是從書城出發簡單點。”
許攸若有所思地看向胖叔,“那通過書院考核,直接參加入學試的人,是不是乘坐天車,直接到達書院門口。”
而那些未取得資格的人,得在下方尋找一切機會,找到通向書院正确的道路。
“沒錯。”胖叔每次前往書院都會坐天車,也從未走過陸路,所以并不知道有關考核的具體情況。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錢樂這才反應過來,驚道,“這就是你帶我們坐天車的真實原因嗎?并不是單純地體驗天階靈器。”
明明剛上車沒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完全可以走過去。
對此,胖叔微微颔首,一臉遺憾地說道,“因為書院規定,我不能陪小姐前往書院,隻好帶你們提前走一遭。”
“那通過荒野考核的人有透露什麼嗎?”許舞并不關心他們怎麼前往書院,現在重點在許攸身上,她曲指敲擊桌面,神情十分嚴肅。
站在一旁的甯西聽到她的問題後,握在雙刀上的手微微一動,似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出聲,隐匿在燈光下。
“沒有。”胖叔搖了搖頭,“沒有人主動說出路上遇到了什麼,不知道是不是書院有所規定,哪怕旁人砸下重金,也沒有一個人透露荒野考核的具體内容。”
他想起無數人曾嘗試偷偷前往書院,結果連書城銅門都沒有突破,更别說發現後面更多的道路。
胖叔端起茶杯,輕輕一抿,“你們不是去過明思閣了嗎,應該有所耳聞。”
連明思閣都沒能發現的消息,亦或是不能說的消息,自然沒有人敢探究。
“所以我哥是真不知道啊。”錢樂嘟起嘴巴,懊惱地拍了拍頭,還以為他是故意不告訴自己。
看到她狐疑的神色,胖叔連忙替錢禮解釋道,“其實書院學子也可以走陸路,但與荒野考核不是同一條路,所以少爺是真的不知情,并非故意隐瞞。”
“荒野考核所走的路,是聖者專門設計的試煉之路,為了篩選真正适合書院的修士。有些人因表現優異,在路上就被其他宗門長老看中,一進入書院,就被收為親傳弟子。所有可想而知,這條路上一定設置了不少關卡,可以全方位觀察到每位求學者。”
胖叔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東西都說了出來,卻看到自家小姐不滿的神色,對此,他十分無奈。
這下終于知道為何如此寵愛錢樂的錢禮,會把這活交給自己,而不是親手帶妹妹進入書院,小姐真的太難纏了,怎麼也說不通。
他欲哭無淚地望向許舞,試圖讓她拯救自己。
收到胖叔求救的眼神,許舞卻挪開視線,仿佛沒看到一般,她當然知道錢樂問那麼多是為了什麼,又怎會攪局。
錢樂見他再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可憐巴巴地盯向衆人,隻好揮手讓他先行離開。
看到一臉煩悶的錢樂,許攸向前晃了晃她的胳膊,柔聲道,“謝謝樂姐,知道這些就夠了,你和姐姐安心在書院等我就行。”
“好啦,我們去外面逛逛吧。”許舞将錢樂從凳子上拉起來,知道因為自己讓她擔心了,這下終于明白姚葉為什麼在閉關前要和自己談話。
連和她情同姐妹的錢樂都會受到影響,更别說血脈至親,這對所有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接下來的路就由小攸自己走,我們就不要操太多心。”
錢樂死死盯着許舞的眼睛,發現她說的是真心話,于是用眼神和她交流起來:你确定她沒進入書院,你不傷心。
她笑着點頭,背着許攸用嘴型回道:我确定。
确定她沒有騙自己後,錢樂狐疑地跟着她往外走,心中有無數個問題,小舞真的能放下妹妹嗎?
他們來到院子裡,發現甯西也跟了出來,她對許家姐妹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