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錯覺,這群怪物怎麼可能磨洋工,它們做夢都在想怎麼搶奪魂體。
王斯确認方雲能應付這幾隻怪鳥後,就不再插手她的戰鬥,剛一回頭就看到許攸那邊在下黑毛雨,無數根破碎的翎羽随着她的劍鋒,在空中飄蕩,洋洋灑灑的羽毛配着那淩厲的劍舞,竟然有種莫名的浪漫。
他搖了搖頭,将這可笑的想法晃出去,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王斯快速織了一個口罩,将口鼻擋的嚴嚴實實,然後竄進羽毛雨中,支援許攸。
許攸看着源源不斷進攻的怪鳥,微微歎了一口氣,再跟它們耗下去無濟于事,隻會将附魔技能白白耗盡,擒賊先擒王,得把跟走地雞厮殺的頭頭幹掉才行。
“王斯,我要去攻打水晶,你把小怪都纏住。”
“沒問題,這些家夥都交給我了。”聽到這遊戲術語,王斯瞳孔一緊,知道大佬要去斬殺大BOSS,立刻漏出一個破綻,将周遭怪鳥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許攸腳步一轉,不動聲色地轉移陣地,用餘光瞟到在空中掐的昏天暗地的兩隻怪鳥,看到它們飛翔的高度後,雙眸微微一沉,這高度對她來說有些困難,必須将息遊步運用到極緻才行,還得一擊即中。
機會隻有一次,一旦失敗,顧因會立刻察覺,而慕深也有可能盯上自己的魂體,轉頭與之聯合,屆時就危險了。
許攸抿住嘴唇,耳邊響起虞婆的教導,要把自己當成輕飄飄的羽毛,就像會飛一樣,自由的翺翔。而現在隻有魂體的她,隻會更輕。
她仔細辨别它們的聲音,與普通的怪鳥不同,顧因行動聲音極輕,很難鋪捉到它的行動軌迹,但好在它身邊還有一個飛得不甚熟練的走地雞,通過它的動作,就能找到顧因的位置。
作為一個優秀的獵人,一定要耐得住寂寞,許攸一邊與怪鳥纏鬥,一邊關注顧因它們的動向。
顧因此時已經殺紅了眼,它沒想到慕深這麼難纏,用盡所有手段,才和對方打了一個平手。
可如果不把慕深碎屍萬段,如何對得起它無辜死去的妻兒,如何統領剩下的族人,如何度過這漫長的人生。
“怪不得你們那麼喜歡狩獵靈魂,原來靈魂的味道是那麼香,尤其是你那還未出生的孩子,嫩得跟水一樣。”慕深舔了舔嘴巴,似乎還在回味着什麼。
“你該死!”聽到這句話,顧因氣得渾身顫抖起來,如同野獸一般,和慕深肉搏起來,用力撕下對方的血肉,卻隐約感覺到妻兒的氣息。
它一個晃神,被慕深整隻鳥壓在身下,往下墜去,耳邊還響起對方陰冷的聲音,“你是不是也嘗到了,你孩子的味道。”
“啧啧,這一手太狠了,殺人誅心啊。”龍隅一醒來就看到這出好戲,瞬間原諒許攸将他強行叫醒,津津有味地現場吃瓜。
“看來它真的嘗到了妻兒的味道,才會徹底失神。”
許攸熟練地過濾掉龍隅的點評,總感覺把對方魂體并入體内并不是一件好事,但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她不能錯過這個好時機。
在顧因還沒反應過來那刻,許攸猛地往上一竄,雙腿猶如爬樓梯一般,不斷借力憑空攀爬,直到看到它隐藏在腹下的獸核,用力揮劍。
隻見雪白的劍鋒閃着一絲幽藍光芒,由下往上,将顧因腹部一下劈開,露出裡面脆弱的獸核。
感受到身下傳來的劇痛,顧因立刻恢複理智,這才發現自己從未放在眼裡的許攸竟突破了族人的封鎖,殺到它面前,甚至還破開了它的防禦,将它重傷。
“該死的外來人。”顧因沒想到會一次性栽兩個跟頭,好在人類沒有翅膀,許攸揮完一劍後,募地掉落下去,迅速與它拉開距離。
慕深同樣沒想到許攸會突然出擊,他看着她翻了數個跟頭,如同輕盈的樹葉一樣,施施然飄落到地面,動作優雅至極,仿佛不是沖上天揮了一劍,而是和它們打了一個招呼。
趁其病,要其命。
慕深抓住機會,鋒利的彎鈎死死嵌在顧因肉内,将它牢牢控住,那沾滿鮮血的鳥喙如訂書機一般,在它頭頂來回琢入,速度快的隻剩一道殘影。
顧因腦袋上出現無數個洞洞,鮮紅的血液和粘稠的腦髓從中緩緩溢出,沾濕了慕深的翎羽。
它冷哼一聲,不在意身上的傷口,将裸露在外的獸核再次包裹起來,雙眼狠戾地盯着許攸,隻要不傷到獸核,它們就不會徹底滅亡,不過區區魂片,很快就能補回來。
就在顧因拖着慕深準備解決這個小蟲子時,卻感受到腹部一熱,一簇極細的火苗順着漆黑的翎羽,将隐藏在最裡面的獸核點燃。
它身體一僵,還沒來得及掙紮就化為灰燼。
感受到火種被成功點燃,許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總算小勝一場,她可不喜歡一直處于下方。
在顧因死亡後,周圍怪鳥仿佛收到什麼信号,紛紛離去,隻剩下傷痕累累的走地雞落入地面。
“小九,怎麼還剩一隻,讓我結果了它。”作為一個優秀的小弟,在大佬幹完BOSS後,一定要及時打掃戰場。
王斯撸起袖子,氣勢洶洶地朝慕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