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站成一圈,伸出手指碰着那隻舊靴子。一陣清冷的微風吹過山頂,沒有人說話。
“三……”韋斯萊先生一隻眼睛盯着懷表,低聲念道,“二……一……”
說時遲那時快,莉娜覺得似乎有一個鈎子在她肚臍後面猛地向前一鈎,她便雙腳離地,飛起來了。
然後,莉娜的雙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她一時間失去了平衡,跌坐在了草地上。
在她旁邊,哈利和羅恩撞在了一起,他們倆摔倒了。哈利掙紮着擺脫羅恩的糾纏,他想站起來去扶莉娜,可是——
“沒事吧?莉娜。”塞德裡克已經伸出手把莉娜拉起來了。
“我沒事,謝謝你。”莉娜朝塞德裡克笑了一下。
哈利埋怨地看了羅恩一眼,然後他們一起穿過一片荒無人煙的沼澤地,來到了一個布滿了千奇百怪的帳篷營地。
“我們的帳篷在哪兒?爸爸。”金妮問道。
“我們的帳篷在一号場地。”韋斯萊先生說。
“我們的帳篷在二号場地。”塞德裡克說,“那我們就先走了,比賽時見。”
“再見。”
他們和迪戈裡父子道别後,從兩排長長的帳篷間穿過。
他們看到有一頂帳篷十分鋪張地用了大量的條紋綢,簡直像座小小的宮殿,入口處還拴着幾隻活孔雀。再前面一點,他們又看見一頂帳篷搭成四層高樓的形狀,還有一頂帳篷的門前帶有一個花園。
“總是這樣的,”韋斯萊先生笑着說,“大家聚到一起時,就忍不住想炫耀一番。啊,到了,看!這就是我們的。”
他們來到了場地盡頭的樹林邊,這裡有一頂歪歪斜斜的小帳篷。
“可能會有點兒擠,”韋斯萊先生喊道,“但我想大家都能擠進來。快進來看看吧。”
哈利和莉娜疑惑的互相看了看對方,赫敏似乎也發現了問題,他們都在想同一件事:這樣一頂小小的帳篷怎麼可能擠進他們八個人呢?
可他們還是聽從韋斯萊先生的話,彎下腰從帳篷門簾下鑽了進去。他們驚訝地發現帳篷裡空間很大,裡面有許多房間,還有浴室和廚房。
“最大的那個房間留給三個女生,”韋斯萊先生朝男生們說道:“剩下的房間你們自己挑吧。”
“知道了。”弗雷德和喬治立刻挑好了他們倆的房間。
她們三個女生來到最大的那個房間把背包放到櫃子上。
“你們支持哪個隊?”金妮看着赫敏和莉娜問道。
“其實我不太了解這些球隊。”赫敏說。
“我也是,”莉娜說,“你支持哪個隊?金妮。”
“當然是愛爾蘭隊!”金妮激動地說。
“那我跟你一起支持愛爾蘭隊。”莉娜說。
赫敏笑了一下,“那我也支持愛爾蘭隊。”
正說着,莉娜的背包倒了,莉娜的一些小飾品掉了出來。
金妮把其中一個墨綠色綢帶的蝴蝶結發夾撿了起來,那是去年德拉科送給莉娜的。
“你可以把它戴上呀,莉娜,愛爾蘭隊的代表色就是綠色。”金妮幫莉娜把發夾别在了頭發後面,“很好看!”金妮說。
“謝謝你,金妮。”莉娜朝金妮笑了笑。
到了傍晚,莉娜他們提着水壺和水桶出發去打水。
他們慢慢地在帳篷間穿行,當他們穿過一片覆蓋着厚厚一層三葉草的帳篷後,又看到了一排排貼着招貼畫的帳篷。
招貼畫上是一張非常陰沉的臉,眉毛粗黑濃密,那張臉除了眨眼就是皺眉。
“這是克魯姆。”羅恩說。
“什麼?”赫敏問。
“克魯姆!”羅恩說,“威克多爾·克魯姆,保加利亞的找球手!”
“他的樣子太陰沉了。”赫敏說。
羅恩把眼睛往上一翻,“誰在乎他的模樣?他厲害極了!而且他隻有十八歲。”
“他才十八歲?真看不出來。”莉娜仔細看了看這些招貼畫,她覺得克魯姆看上去大概有二十多歲。
“他是個天才!”羅恩說,“今晚你們就會看到的。”
他們來到場地一角的水龍頭旁排起了隊。接着,他們遇到了伍德,伍德興奮說自己剛剛簽約成為普德米爾聯隊的替補隊員。
接好水回去的路上,他們又遇到了秋·張。“你好!哈利。”
“你好,秋。”哈利朝她揮了揮手。
秋·張朝他們微笑了一下,揚了揚她烏黑亮麗的高馬尾離開了。
莉娜看着秋·張的背影,忽然想到了昨天金妮問她的問題。她覺得秋·張那樣的女生大概就是哈利會喜歡的類型——漂亮且擅長魁地奇。
莉娜當然對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可是說到魁地奇,自己無論如何也趕不上秋·張。
“莉娜,你在發什麼呆?”赫敏問。
“沒什麼,”莉娜回過了神,“羅恩和哈利呢?”
赫敏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小推車,“他們買紀念品去了。”
不一會兒,哈利和羅恩抱着一堆東西回來了。羅恩買了一頂跳舞三葉草的帽子、一個綠色的玫瑰徽章,還有一個克魯姆的小塑像。
哈利則買了四架全景望遠鏡,他遞給他們每人一架。
他們回到帳篷時,韋斯萊先生和金妮以及雙胞胎已經在帳篷外生好了火,他們還煎好了雞蛋和香腸。
到了晚上,樹林遠處傳來低沉渾厚的鑼聲,立刻,千盞萬盞紅紅綠綠的燈籠在樹上綻放光明,照亮了通往賽場的道路。
“時間到了!”韋斯萊先生興奮地說。
“快點兒,我們走吧!”其他人也一樣興奮。
韋斯萊先生在前面領路,他們和成千上萬的人一起走進體育場,然後順着體育場的樓梯一起拾級而上。
最後,他們來到頂樓的一個小包廂裡,正對着金色的球門柱。
包廂裡有二十來把紫色和鍍金座椅,分成兩排。莉娜他們跟着韋斯萊一家坐到了前面一排的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