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要和你老爸斷絕關系。”徐強口齒含糊,視線落在文件封面,沒動筆,“讓你跟着老爸混,吃香的喝辣的有大把鈔票賺,還有Alpha帥哥任你挑,有什麼不樂意?人生不就圖個樂子嗎?”
徐淺已忍無可忍,這人有錢與他沒一毛錢關系,回來後,徐強沒給過他一分錢,那些不幹不淨的錢他也不會要。
徐淺将最上一份文件翻到末頁,強行握住徐強的手腕,“簽字!”
徐強的手無法活動,掙紮片刻,在簽名處歪歪扭扭簽字落款。文件一式三份,徐淺按住他的手腕,在另兩份上也簽了名。
徐淺心裡一塊石頭終于落地,自此,他與這個人不再有任何親緣關系。沒有一絲一毫留戀和失落,他抓起兩份文件,留給徐強一份,快步走出住宅。
他住的出租屋位于城中村一棟舊屋頂樓,樓道燈壞掉後一直無人維修,徐淺借着手機電筒蹑手蹑腳上樓,到家時已過淩晨三點,哈欠連連,拖着疲沓的身體沖個冷水澡,腦袋挨上枕頭立即昏沉地睡去。
翌日醒來天光大亮,單葉窗戶口透進來熾亮的光。
他帶上昨晚簽好的一份文件,先去交給司法署,一路心情愉悅。交完文件後他在路邊雪糕店買了隻甜筒。
下午,徐淺搭地鐵去曾辍學的大學,他前日聯系過學院輔導員,表明繼續念書的願望。兩年打工生涯雖說依靠三腳貓技術勉強混口飯吃,然而沒學曆沒背景沒過硬本事,日子看不到任何希望。
與徐強劃清關系後,倘若這個人再去學校鬧,他便報警,甚至可以與徐強對簿公堂。昨晚靳高衍和賀柏昆同時表示對他的嫌棄,細細想來倒正如他意,如此可以安心念完書,畢業後争取去大企業謀一份職位。
入學事宜進展順利,徐淺作為插班生跟大三計算機專業的同學一起學習,打工攢的錢正好夠餘下兩年學費和生活費。
宿舍是四人間。在學校,Alpha、Beta、Omega住宿樓分開。他宿舍的其他三個Omega都是學霸,空餘床鋪的同學,今年年初獲得全國計算機軟件開發大賽特等獎後,辍學創業去了。聽舍友講,那位同學已拿到投資機構的三千萬風投資金,羨煞旁人。
入學伊始,徐淺頗感到吃力。計算機專業知識更新快,他兩年未摸書本,隻好每日去圖書館啃專業書卷起來,為省錢他買了個二手筆記本電腦練習編程。
徐淺與舍友周子路關系要好一些,偶爾一塊兒去打球,學習上不懂之處向他請教,盡管22歲的他比他們大兩歲。另兩位舍友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其中一位談了個Alpha男友,打算考研。
這日中午,徐淺正在宿舍吃快餐,周子路拎着盒飯走進宿舍,問他想不想賺點外快。
“好啊。”徐淺滿口答應。
周子路說老師接了個項目,讓他協助完成,周子路近段時間有在做其他兼職,分身乏術,将任務分一部分給他。
徐淺心想這是難得的實踐機會,從繁忙學業中抽出時間投入兼職項目中。
*
城南,靳家莊園,晨光斜照在一棟氣派的白色城堡上,在屋頂分割出清晰的明暗線。城堡後一片廣袤綠茵草坪上,靳司越、靳高衍、靳澤風三兄弟正陪父親打高爾夫球。
靳天宏着湖藍色POLO衫,身姿挺拔,英俊五官看不出他年過五十歲。瞄準球洞後,靳天宏擡臂揮杆,上臂肌肉隆起一座山,高爾夫球在半空劃出一道抛物線,不偏不倚落入洞口。靳澤風直叫好。
靳家血統極為純正,接連數代人全是S級,這在整個ABO界都相當罕見。靳司越和靳高衍是S級Alpha,靳澤風是S級Omega,他雖比兩個哥哥矮半個頭,但容貌絲毫不遜,一雙美眸裡似盛有萬千璀璨繁星,星光熠熠,鼻梁秀挺,瑩潤的紅唇宛若沾着露水的玫瑰。
靳司越與靳高衍模樣僅兩分相似,他們分别遺傳父母的容貌。靳司越沒靳高衍那般高冷,但同為S級Alpha的倨傲氣質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三兄弟站在靳天宏身後,構成一道十分養眼的風景線。
“二哥,你有情況啦?”靳澤風扭頭望向靳高衍,狡黠一笑。
“阿澤,别再提這等事。”靳天宏示意他閉嘴。
靳澤風吐了吐舌頭,靳高衍未吭聲。那日他在宴會上偶遇徐淺,想借機諷刺賀柏昆,他當然知道賀柏昆最愛茶香味信息素。
目的的确達到。哪知,有好事者拿當日他臨時起意的接吻照賣給八卦媒體,開價一百萬,被靳天宏的下屬截獲。靳天宏令下屬處理好一切後,将他叫到書房斥責一番,告誡他不要在公開場合丢靳家的臉,被外人抓到把柄。
靳高衍倒無所謂,不過隻是親了Omega一口。他回國後一直未戀愛,一來工作着實繁忙,樂購網近幾年業績高速增長,國内市場占有率不斷提高的同時,正大舉進軍海外,沒空戀愛。二來的确沒遇到一個心動的,他不像賀柏昆,遇到個人就能饑不擇食地撲上去,多掉價的行為,他同父母的觀念一緻,若是娶妻,級别、家世、容貌,一樣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