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靳澤風用指尖戳了戳靳高衍的手臂,斜眼瞥見老爸走到遠處的草坪練球,悄聲問,“那個Omega是誰呀?能入我二哥的眼,我倒是很想瞧瞧呢。”
靳高衍保持一副冷漠的事不關己的表情,“阿澤,少管閑事。”
“哥,你26,該戀愛了。”靳澤風瞅了眼靳司越,“你看大哥都訂婚了。這麼多年才第一次見你有绯聞,我好奇嘛。”靳澤風性格活潑,又因為是相對弱勢的Omega,成為家裡的團寵。
靳高衍嘴角扯動一下。靳司越和席睿?他們是不折不扣的家族聯姻,相親認識,見面不超過五次即訂婚,靳司越28歲,工作比他還拼。或許S級Alpha生來就有一種力争做人上人的好鬥心,尤其是靳司越見他接手的樂購網發展得風生水起後,心思全撲到地産業務上。
有一回席睿甚至聯系他,問他大哥在哪?席睿一個月沒見到靳司越。靳高衍也不可能知道靳司越的行蹤。
小時候還一起玩過躲貓貓的遊戲,出國念書各奔東西,回國後各自接手不同領域的家族業務,他們見面次數越來越少,即使見面也幾乎無話可聊,靳高衍越發感到有些感情在漸漸流逝,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父親示意靳司越過去。
這樣的父子球會,一個月有一次。父親會與每個兒子挨個兒單獨談話,家族業務,工作事宜,感情方面,無話不談。做得不到位的地方,父親絕對不留情面地批評。
這會兒,靳高衍遠遠望見靳司越臉色不大好。不久前,錦煌地産低價購置的一塊地皮被政府查封,通告其交易過程存在暗箱操作。父親千叮萬囑,同時也是靳家一條家訓,做生意千萬不可觸碰法律紅線,謀略不等于歪門邪道,靠的是智慧。
接着是靳高衍。
“阿衍,記住,以後不要再犯這種低級錯誤。”靳天宏話音落下的同時,穩穩地揮出一杆球。
唉,又來了。當時怎麼就腦子一熱親了那個Omega一口?其實他連徐淺什麼模樣都沒印象了,接吻也隻是如同西方禮節輕觸一下,毫無感覺,他隻隐約記得徐淺的白茶信息素,同那個人一樣普普通通,勾不起他任何欲望。
至于賀柏昆那種小人,沒必要與他硬碰硬,在大庭廣衆之下羞辱他一道非常解氣。
“你母親近日跟我說,康遠集團的康總夫人,有意将其小兒子介紹于你。”靳天宏側頭望着兒子,“我認為你還年輕,應多投入事業中。不過,若是遇見合适之人,早些穩定下來,也未嘗不可。”
靳高衍言辭沉穩應道,“父親,目前我并無此意,集團在線購物業務正處上升期,國内外網購行業發展勢如破竹,我們必須搶抓機遇。”
“很好。”靳天宏投去一個贊許的目光。
最後是靳澤風。靳澤風20歲,大四将畢業。S級人群在智商上也是超群的,好比别人需四年完成的大學,他們三年或者兩年就可學完全部課程畢業。
談話将近尾聲時,從遠處逐漸走來一個高挑美麗的女人。一襲波西米亞風格的吊帶碎花裙,頭戴寬邊沿編織遮陽帽,她喊“天宏,兒子們,過來吃早餐了。”
“媽——”靳澤風扭頭見到夏清菡,眉梢頓生喜色,顧不上老爸的“尊尊教導”,飛奔過去。
“老媽,爸爸好啰嗦呀,是不是年紀大了。”靳澤風抱着夏清菡撒嬌。
夏清菡捧住兒子的臉,“寶貝,你爸敢多說你一句,老媽替你撐腰。”
在靳家,“寶貝”是靳澤風的專屬稱呼,誰讓他們家全是S級Alpha,僅他一個S級Omega呢?還是全家年齡最小的。
仆從們在高爾夫球場旁的花園餐廳備好早餐,各色名貴花草将這裡裝扮得生機盎然,乳白色長條形餐桌上擺着從世界各地購置的精美高檔餐具,因主人們未落座,為保持食物溫度,盛有早餐的餐盤均蓋着瓷蓋。
靳家家業龐大,每個人有職責在身,但一家人聚一起就餐,并不稀罕。
靳高衍喜歡這種家庭氛圍,在忙碌的工作之餘能與家人們相聚談心,工作動力反而更足。若以後擁有自己的家庭,他也會學着像他的父母一樣,維系這種溫情。
身旁的仆從替他揭開五谷粥的蓋子時,靳高衍及時拉回思緒,想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