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牧真的很高興，捧着少年的雙手将臉埋進他的掌心，興奮的喘息着，聲音含糊得近乎溫柔：“幸好，你還願意。”

像一條發情的狗。

溫白實在想不明白，隻是一年而已，他怎麼會變成這幅鬼樣子。

甚至有種不真實的荒誕感。

雖說他之前也未見得多正常。

溫白聽着男人絮絮叨叨訴說着他一年來為了快些上位幹的爛事，就好像他們是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

一顆心髒越聽越是往下沉，在這種人身邊，知道的太多從來不是好事。

少年不語，指尖卻随斐牧提及那個名字陷進西裝褶皺。仰起頭的男人捕捉到他睫毛的顫動，喉間溢出一聲低笑：“原本兩個月前，斐然的訃告就該出現在新聞頭版。”

“但一想到他和你有過一段時間的感情。”

“溫溫，我嫉妒的要瘋了。”

“殺掉他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他心裡清楚二人實在算不上兩情相悅，于是迫切的需要伴侶向他證明自己的忠誠。

男人目光灼灼，拿過一旁的平闆，監控畫面中是一處四四方方的軟包病房，頭發略長的男子蜷縮在角落正啃食自己的拇指，看起來精神狀态堪憂。像極了他在被送到宴會前，看過的那本《神曲》插畫——被地獄三頭犬撕咬的罪人，他們蜷曲成了同樣的弧度。記憶中人模狗樣的制藥公司CEO幾乎成了形銷骨立的骷髅。

難以想象斐牧給他灌了多少藥，能把人嗑成這樣。

懸于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于落下，溫白快碎了。

如果這也算是個生或死的選擇題，他好像隻能選或。

能怎麼解釋，等劇情點到了你想怎麼殺他都行？但斐然現在不能死？

簡直靠北，還不如跟他睡呢。

有一說一，男人很會打扮自己，複古而休閑的淺棕條紋襯衫束着墨綠背帶，沒有平日裡一闆一眼的馬甲和領帶，領口不羁的大敞着，稍一低頭就能看到鍛煉得十分漂亮的胸口線條……

要不是個瘋子就好了。

在長寬高均為2米的密閉空間中，成年男性大約會在5至12小時間因二氧化碳中毒死亡，若僅考慮氧氣消耗，危險時間約為26小時。

這将是一個極其緩慢而痛苦的過程。

指尖懸在通風口閉合鍵上方三毫米。

“你總是這樣。”少年輕聲說着，“好像我才是握着生殺予奪的那個。”

赤/裸的足踩在男人的大腿上，甚至發洩似的用力碾了碾。使得膝蓋在地毯上碾出更深的凹痕，西褲繃出肌肉的輪廓。

斐牧握住他的腳踝，常年辦公而留下薄繭的手掌隐秘地摩挲過每一寸皮膚。看似臣服的姿态，實則将他困在床沿方寸之地。仰視的角度恰好能将少年的每個戰栗盡收眼底，就像猛獸享用獵物前總要欣賞獵物的顫抖。

當唇瓣碾過小腿内側，不厭其煩的吻上細膩的皮膚，溫白能清晰感受到他尖牙的輪廓，仿佛随時會撕開皮膚啜飲鮮血。這個認知讓他後頸發緊，腳趾無意識蜷起。

他毫不猶豫的踹在男人的腹部。

背帶在襯衫勒出繃緊的弧度，跪在床邊的男人喉間發出餍足的歎息。

卻強勢的将少年的雙腿分開在兩側。

門戶大開。

“他對你沒有任何威脅，可你在乎我殺他的理由。”少年忍着别扭俯下身，牽引着男人的手抵在自己心口，掌下心跳平穩得令人發寒，“如果我為自保殺了他，說明我仍是那個任你揉捏的玩具。如果我為舊情......”

“你想保他。”

“……”

滾吧，所以說他不喜歡和聰明人玩心眼子。

斐牧按下了控制鍵，圖标一片灰白。

監控中的人如同木偶般緩緩擡起頭，一瞬間溫白差點以為他能看到自己。

注意力猝不及防被男人落在後腦勺的手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