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時候真的幼稚得讓人無語,樸寒星制止了他們無意義的嘴炮,突然轉變心意地對洪承熙說:“我的加冕儀式就交給你來操辦吧,記得跟我的大管家沈昌玉溝通一下。她可是不太喜歡你們呢。”
“我來溝通。”洪承熙雖然摸不着頭腦,但是此行的目的達成他還是很滿意的。
“對了。”樸寒星看着今天在洪承熙面前一敗塗地的白銀赫,“我的加冕儀式,銀赫xi就站在我旁邊吧。”
白銀赫倏地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着樸寒星。而洪承熙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不斷變幻,他試圖弄清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系。
樸寒星施施然站起來:“沒關系的,銀赫啊,媽媽給的姓也同樣很珍貴的。我會在加冕儀式上,封你做……僅次于我的聖子。你覺得怎麼樣啊?”
白銀赫被樸寒星的話鎮住了,他不可置信地半張着嘴。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隻見樸寒星走過來,像拍小狗似的拍了拍他的臉龐,半笑不笑地對他說:“白這個姓,原本應該是自然派裡最尊貴的姓才對,怎麼你現在這麼嫌棄了呢?真是不應該啊。”
“我沒有!”白銀赫心慌異常,突然有些後悔他今天不該就這麼冒冒然闖進來。
但一想到自然教裡那些老家夥竟然幫着洪承熙糊弄自己,他就覺得屈辱和害怕。生怕這個人會取而代之他。如果,她還在,自己哪裡用得着落入現在的處境。
樸寒星冷酷地問:“你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你想要的嗎?”
白銀赫茫然地搖搖頭。
樸寒星用蠱惑似的口吻說道:“要做媽媽的好孩子才行。”她又看了眼站在旁邊的洪承熙,不在意地說:“你的一切都來自于母親,血脈、權利、尊重,你可不要打錯了主意站錯了隊伍。”
她的話直接讓白銀赫生生打了一個哆嗦。他恐懼地低下了頭,連一旁的洪承熙也是心髒狂跳,看樣子她知道的遠比他們預想的要多。
他要盡快把這個發現告訴父親才行。
離開鬧哄哄的趙家,樸寒星抽了個空去見了下柳惠安,柳惠安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個人團隊。裡面的攝像和文案都是她從反家暴中心挑出來的。一個五十幾歲,一個十二歲。
這兩個人和柳惠安一樣有一張寫滿了故事的臉,但是樸寒星沒有問,進了反家暴中心的人又有哪個沒故事。她相信她們的未來可以從過去掙脫出來。
她們約在一家地道的刀削面館見面,第一次見到樸寒星本人,另外兩個人都很拘束。她們束手束腳地坐在桌邊。用眼神問柳惠安,這裡會不會有點太寒酸。
柳惠安搖頭安撫她們,看樣子關系特别好。
樸寒星問小女孩:“有好好去上學嗎?”
柳惠安立刻說:“有呢,她特别聰明,不管學什麼都特别快。隻是可惜以前被耽誤了,不過你放心,我們會一直供她到大學的。”
樸寒星笑着點頭,她好像隻有在這種全女性的氛圍裡才能感覺到完全的放松。帳篷裡蒸騰着白色熱氣,一個老奶奶和她中年的女兒在案闆後忙碌着。她突然覺得自己又多了些堅持下去的勇氣。
柳惠安關心地問:“寒星小姐,你最近怎麼樣?我不在的話,公司有沒有另外再幫你找一個合适的助理?”
樸寒星讓她安心:“沒關系的,我一切都好,不用擔心。這家刀削面館這麼好吃嗎?”
柳惠安露出俏皮的一面,“你待會嘗一嘗就知道了,我的口味還是很不錯的。”
小女孩替柳惠安說話:“好吃的,這家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刀削面。”
四個人坐一桌正在等她們的刀削面,這時卻突兀地闖進來幾個穿着廉價西裝的男人,一看就不像什麼正經人。
老闆娘很顯然認識他們,她略帶無奈的語氣道:“又幹什麼?今早不是來過了嗎?”
一個西裝男油裡油氣:“别這麼無情嗎?這次我們又不是來收錢的,是有事要請老闆娘幫忙呢。”
老闆娘皺着眉頭:“快點說要幹嘛,我還要做生意。”
西裝男從包裡掏出一摞總統競選廣告一張一張放在帳篷裡的桌子上,“老闆娘,幫忙宣傳一下,讓大家都積極投票啊。”
老闆娘:“知道啦知道啦。”等那幾個人走了,老闆娘把她們的面端過來。
柳惠安剛剛被硬塞了一張宣傳廣告,看了兩眼也不怎麼在意,直接把廣告墊在面碗下面。感慨了一句:“最近宣傳好猛啊。”
跟她一起來的年長大姐說:“候選人們又要開始集體作秀了,昨天剛碰見一個坐着卡車去鄉下拉選票的。”
樸寒星聽着她們閑聊,略略把碗換了個地方,露出廣告紙上寫着“關注婦女兒童利益”的标語,标語上面則是志得意滿的候選人的臉。
柳惠安見她看得仔細,問:“您見過他?”
樸寒星搖頭。
柳惠安質疑:“也不知道他說的這些到底能不能做到?”
年長大姐見多識廣:“不用當真,都是說着玩的。這些總統候選人都是競選的時候說一套,上了台以後又做一套。不管誰當總統,對我們這些窮人來說沒什麼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