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寒星聽了這話，忍不住對這個大姐肅然起敬。很多人覺得底層人粗鄙麻木，其實未嘗不是他們無能無力的随波逐流。

刀削面館外面一個不起眼的小轎車上，剛剛進去發傳單的幾個人親眼看着樸寒星她們離開，才撥打了電話：“老闆，事情已經按照吩咐辦妥了。”

“你确定她看到了候選人的宣傳廣告？”

“是的，我确定。”

“好的，休息吧！”

樸寒星原本以為總統候選人這事跟她沒關系，卻沒想到之後一連幾天她一連見了好幾個候選人。

樸寒星問李道榮：“這是怎麼回事？我可不相信這都是巧合。”

李道榮笑着替她帶藍寶石項鍊：“自然是沖着你過來的。”

“沖着我？”

“有很多人想知道你對下一任總統的預測。”

“所以？”

“所以他們送上門來讓你預測。”

樸寒星差點笑出聲來，原來如此，他們這是自我推銷呢。“我還以為這些總統都是你們财閥商量着決定的呢。”

李道榮：“我們也不能做到那個地步。不過……”他伸手撫摸着那細長的脖頸，“你真的沒辦法預測嗎？”

“預測？”樸寒星仔細品味着這個詞語，他們是真的想讓自己預測？還是想讓自己按照他們的想法預測？“李家看好誰？”

李道榮被揭穿也并不難堪，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宣傳廣告，“這位議員，我父親非常看好。”

樸寒星隻瞄了一眼，就轉開了眼睛。“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呢。”先把她捧上最高的神壇，然後通過她的嘴巴發号施令，真的是太會做生意了呢。

李道榮笑而不語。

今晚又是一個慈善晚會，流程跟上次相比也沒什麼特别。慈善這種東西不過是有錢人左手倒右手的遊戲。

中場休息時間，主辦方竟然安排了愛豆表演節目，樸寒星坐在主位上看着FX在台上唱跳，心裡有一瞬間的恍惚。

女孩們表演完，FX的經紀人悄悄帶着她們去給大人物們敬酒。喝酒的主力是隊長宋西和從美國來的Amb。她們一桌又一桌地敬，一杯又一杯地喝。即便這是個慈善晚會，但也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仿佛這是慈善的一個不可或缺的流程。

幾個年紀大點的女孩知道她們在做什麼，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最小的跟在姐姐們後面默不作聲。倒是那個經常聯系她的雪梨，面上呈現出一種恍惚的疑惑。尤其在那個油膩膩的老年人抓住她的手怎麼也掙不開的時候，她臉上的微笑就像紙糊的一樣脆弱。

李道榮：“我去說一下？”

樸寒星點點頭。

有李道榮出面，很輕易就擺平了那個油膩老男人。FX的經紀人眉開眼笑地讓女孩們跟他道謝。李道榮又說了些什麼，幾個人遠遠地朝樸寒星點頭。

離開晚會，樸寒星他們的車就跟在李武鎮和漢南洞夫人後面。

樸寒星看見兩人上了車，問：“他們也來了？剛剛都沒看到。”

李道榮：“大概一來就在裡面商量事情吧，他們最近有點麻煩。”

樸寒星好奇：“什麼麻煩？”

李道榮剛想說什麼，陡然看見窗外的人。他連忙示意樸寒星。

樸寒星朝窗外看去，隻見七八個家長舉着橫幅一臉麻木地站在路邊。橫幅上寫着：“現代疫苗，草菅人命”。

李道榮解釋：“他們家花了幾年時間耗費無數金錢研究的小兒疫苗出現了重大安全事故，有些孩子在注射疫苗後變得遲鈍呆滞甚至智力低下，現在家長們正聯合起來鬧呢。”

樸寒星：“媒體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道榮：“已經壓了挺久了。”

樸寒星突地看向他：“他們不會明知道疫苗不對，還在繼續賣吧。”

李道榮點頭：“畢竟要收回成本。”

樸寒星，可真是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