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趙嘉甯,兩人幼時見面準掐架,幼時她将趙嘉甯惹哭過三回,不過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上輩子自從她嫁給陸玄瑜後,不便進宮,再後來太後去世,她更是沒入過宮了。
唯一一次是她去宮門外,穿着诰命服,求新帝放她燕家一條生路。
她在人來人往的宮門前,跪了三天三夜,後來才知,新帝早就禦駕親征,不在宮中了。
太後看着來人,開口道:“嘉甯,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趙嘉甯這才看到看到太後,當即告狀,“祖母,你看看她。”
太後慢悠悠晃了下扇子,“我怎麼瞧着是你的兔子先蹦到蘭星身上的?”
趙嘉甯一跺腳,“皇祖母,你又向着她!”
說起來趙嘉甯倒是跟燕蘭星性子像,兩個人都是嬌縱跋扈的很,所以兩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要不是看到她,燕蘭星都快忘了自己前世是個什麼性子了。
隻不過她跟陸玄瑜婚後三年,自己努力學着做一個好妻子,快要把自己的本性磨沒了。
“好了嘉甯,你看看你,還有沒有一點公主的樣子。”
“祖母!”
鄭太後慈祥的看着她,“過來,跟盛陽說說話。”
誰想要跟她說話啊,趙嘉甯埋怨自己出門不看黃曆,怎麼遇到這個煞星。
她一瞧見燕蘭星就覺得自己屁股疼。
初次見面的欣賞早就随着燕蘭星霸王一般的性格散了個幹淨,她現在見燕蘭星就兩個字,晦氣。
趙嘉甯臉上不服氣,但是到底是沒有說什麼,老老實實坐下了,一伸手。
“兔子給我。”
燕蘭星挑了下眉,沒再逗她,将兔子遞了過去。
但是被她這一打岔,原本燕蘭星要說退婚的話隻好咽回了肚子裡。
燕蘭星跟趙嘉甯坐了一晌午,太後留兩個小輩用了膳。
之後又拉着燕蘭星的手,讓她勤進宮瞧瞧。
燕蘭星全部應下。
看的趙嘉甯翻了個白眼,裝,再裝。
别人不清楚燕蘭星是個什麼性子,她趙嘉甯不知道嗎?
“嘉甯,你也跟盛陽說兩句話。”
正說着太後就點到了她的名字。
趙嘉甯臉上臉色跟吃了苦瓜似的,不情不願道:“歡迎常進宮看看。”
燕蘭星笑了笑,“我會的。”
趙嘉甯就跟吃了蒼蠅似的難看,
看到趙嘉甯吃癟她就好笑,所以燕蘭星一路上走的時候心情還頗好。
“皇祖母,你怎麼老是向着她啊,我一點都不喜歡她。”
太後端起茶盞撇了撇茶沫,反問道:“不喜歡她?”
“對!她五歲那年還打過我。”
“嘉甯啊,誰家五歲的事還記這麼清楚。”
趙嘉甯氣不過想要反駁,但是太後又緊接着說了句。
“拂雲宮離這裡可不近,你的兔子怎麼跑到祖母這裡來了?”
趙嘉甯不吭聲了。
“你這孩子,别扭死了,小時候你可黏着人家……”
“皇祖母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完趙嘉甯抱着兔子跑了。
太後看着趙嘉甯跑出去的背影,歎了口氣。
“嘉甯這性子,也不知道被誰給寵壞了。”
宮内陽光落到朱紅牆柳上,鍍了一層金光,燕蘭星心裡想着事情。
太後娘娘身子不像是生病了的樣子,宮内有禦醫定期看着,想來也不會出問題。
前世那般突然病倒,再加上匆忙的葬禮,到是像遮掩着什麼。
宮内人多事,既然她受太後恩惠良多,她必然要回報一二。
燕蘭星回神,腳下就踩到一片葉子,緊接着她就站住了腳,這不是那條出宮的路。
前面的小宮女見她停下,忽然身子抖了下。
燕蘭星眼睛看過去,幽幽開口,“你是誰派來的,你知道陷害郡主是個什麼罪名嗎?”
箐枝眼睛一凝,她伸手護在燕蘭星身前。
那宮女膽子小,竟然轉身就跑了,箐枝看着那宮女的背影,“姑娘,咱們快些回去。”
“嗯。”
燕蘭星眼皮一直在跳,她正想原路返回,突然就看到一抹人影。
燕蘭星眯了眯眼睛,怎麼會在這撞見這人。
當朝三殿下趙翊。
她就算是前世也跟趙翊交集甚少,主要是這位三殿下十分狡詐,是個笑面虎。
燕蘭星最是應付不來這樣的人,别人看到那雙多情含笑的桃花眼或許會有些少女心萌動。
但燕蘭星卻根本欣賞不來,甚至還有些厭惡。
燕蘭星壓下心頭的情緒,淡淡行禮,“見過三殿下。”
趙翊穿着一身紫色袍子,頭頂帶着玉冠,手裡拿着一柄折扇,那模樣風度翩翩,看起來十分謙遜溫和。
他的長相慣會迷惑人。
“盛陽妹妹,沒想到會在這碰見你……”
趙翊說着就要上前,他身量高,輕而易舉的将主仆二人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下。
箐枝警惕的看着來人的動作,燕蘭星站在原地不動。
柳葉樹下微風徐徐,若是忽略這裡面僵硬的氣氛,遠遠瞧着,倒是能瞧出幾分溫和的假象來。
她昂起頭,眼裡藏着警惕,“三殿下這是何意?”
她皮膚白,眼睛長的有大又黑,這樣盯着人看的時候,像朵盛開的芍藥,豔麗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