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臉色一變,她原本是站在衆人之中事不關己的,燕蘭星這話一說,她就不得不出來說話。
“蘭星,肯定是這婢女看花了眼。”
燕蘭星卻是不順着她的台階下,“不,我非要弄明白,為什麼一個沒見過我的婢女卻如此陷害我,我燕蘭星咽不下這口氣,若是給不了我個清白,我非要鬧到長公主哪裡評評理去!”
長公主?燕蘭星的腦子怎麼跟常人不一樣啊?
“夠了,燕蘭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言善辯了?”
陸玄瑜伸手将宋琬青抱起,衆人這才瞧見宋琬青臉上是一片蒼白,呼吸局促,看來是中毒不輕。
燕蘭星手指捏緊,若是今日陸玄瑜帶宋琬青出了這個門,這件事就算不是她燕蘭星做的,她也脫不開幹系。
更何況……宋琬青真的中毒了嗎?
“她沒中毒!”
燕蘭星往前一步攬住陸玄瑜的去路,“這件事沒弄明白,你們不能走。”
“燕蘭星,你沒看到宋姑娘真的中毒了嗎?”
“就是,你不讓人看病莫不是心虛?”
人群裡不知道拿位先開口,沈蓉如夢初醒,上前拉住燕蘭星的手。
“蘭星,要不這就算了,我不會讓人說不去的。”
燕蘭猛的将手抽了回來,“不,晚了。”
她話音剛落,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陣的聲音。
為首的一人穿着一身深紫色長裙,粉紫色披帛随着走動飄在身後。
後面還跟着一群人。
正是國公府嫡女,沈菀。
沈蓉臉色一變,眼裡閃過一道嫉妒,她柔柔上前,“姐姐,你怎麼過來了?”
“怎麼?我辦的賞荷宴我不能來?”
沈菀一點也不慣着沈蓉,沈琬母親李氏早逝留下一對龍鳳胎兒女,而沈蓉的母親在李氏喪禮後三月就進了門,七月後就生了孩子。
沈菀啊。
燕蘭星打量着來人,前世她跟沈蓉走到進,沈蓉不知道在她跟前說了多少诋毀沈菀的話。
她之前自然對沈菀沒多少交集,現在……
這宴會可是她辦得,現在兩人勉強算是一個繩的螞蚱。
沈菀比他們年紀大了兩歲,她進來後吩咐道,“先給宋姑娘看看病。”
陸玄瑜這才把人又放到榻上,燕蘭星看見宋姑娘眼皮子動了動。
隻覺得好笑。
箐枝随着人群站到了燕蘭星身後。
緊接着下面又壓進來一個男人,正是燕蘭星敲昏的那個,隻不過那人現在被塞了麻布五花大綁的帶到人前來。
沈蓉身後是一群家丁,還有聞聲而來的公子哥。
是了,原本這個賞荷宴就分為男席跟女席的。
沈菀命人将那男子嘴裡的麻布取下來,“好好看看,到底是誰給你的銀子。”
沈蓉面對沈菀的時候有些怕。
盡管她因着母親的緣故在府上很受寵愛,但是她到底是越不過沈菀去,因為沈菀的底氣不是來自于父親的寵愛,而是母族給的底氣。
要不是兩年前太子遇刺身亡,沈菀就是太子妃了。
沈蓉心口一跳,她走上前,“姐姐,何必要弄的這麼難堪,蘭星是我的朋友……”
後面一句話說的很小聲,但是離的近的聽到了。
潭昭冉皺了皺眉。
魏舒苓突然冷冷斜了她一眼,快言快語,“你又知道燕蘭星是兇手了?”
潭昭冉看人最通透,她靜靜聽了會,心裡也反應過來。
沈蓉臉色一白,不敢說話了。
那地上的男子被松開口,扯下面巾,看到眼前景象一愣。
一女子不給他反應時間,厲聲道:“說!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那地痞一愣,緊接着眼裡閃過一道算計,跪趴着上前,嚷嚷道:“郡主大人,你不能不認賬啊,是你給了我銀子,讓我折辱宋姑娘的,你得救我啊。”
這話一處,看戲的人臉上表情全變了。
陸玄瑜猛的扭過頭來,死死盯着他,“你說誰給你的銀子?”
“是她!!”
那地痞指着眼前的藍衣女子人,“是郡主大人給的,她還拿我一家的命做威脅!就是她。”
他話一落地,發現周圍人隻是面色複雜的盯着自己,沒有自己想象中的詫異。
他本能的覺得不對,于是膝行兩步,企圖夠住女子的裙擺,還一邊大聲叫嚷道:“郡主大人,救命啊!”
他還沒靠近,就被眼前女子狠狠踹倒在地。
魏舒苓居高臨下的看着着他,冷冷一笑,“人都不認識,還陷害旁人。”
剛剛開口的就是她,她跟燕蘭星氣質相差不大,倒是能唬住人。
亂了亂了。
“不!我隻是……我隻是。”那人徹底慌了。
先前開口的婢女臉色慘白,直到那人說完話,燕蘭星才讓箐枝放開她。
剛剛她可是讓人捂着她的嘴呢,要是提醒了人,那還有什麼意思。
那男子被踹了一腳,本來就外強中幹的身子更不中用,慌亂之中他忙看向沈蓉,指着她說道:“你,你要救我,我不管!我是受你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