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蘭星沒有多待。
畢竟這個地方争議太大,她身上挂着是燕家的名頭,她不想惹麻煩。
陳宥臨怎麼選都跟她無關,無論是走是留,反正不要成為陸玄瑜麾下爪牙就好。
上輩子燕蘭星是見過陳宥臨的幺妹的,長的很可愛,可惜是個啞巴。
後來她才知道,是因為高熱,沒有拿到藥。
三月跟在她身後,哪怕見到燕蘭星如此,也沒有絲毫好奇,她就像是她手裡沉默的劍。
為了給自己出來找一個合适的理由,燕蘭星去了間點心鋪子。
路上還是能聽見些風言風語,說些小郡主思慕陸家公子的話,燕蘭星全當耳旁風,一絲都不向心裡去。
反正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退婚了。
燕蘭星出來的時候正好燕家的馬車過來,之前吩咐過,倒也算得上及時。
就在她踏上馬車的時候,一道很嚣張的聲音響起,“燕蘭星,你還有臉出來!”
這個聲音,怎麼把他給忘了?
三月微微皺了下眉頭,誰敢當街這般稱呼姑娘?
燕蘭星沒有上馬車,隻是側過身來看着來人。
譽王世子,趙槿峤。
燕蘭星微微眯了眯眼睛,趙槿峤原本跟燕蘭星也算的上是朋友,可是之前在趙槿峤非要幫她出氣的時候,他見到了宋琬青。
趙槿峤性子跟她一樣跋扈,隻不過在見了宋琬青一面後竟然改了性子,反過來指責燕蘭星沒事找事。
原話怎麼說來着。
“燕蘭星,宋姑娘柔柔弱弱的,怎麼可能是你說的那種人,你自己為了陸玄瑜心生嫉妒,莫要連累旁人。”
也是,燕蘭星嚣張跋扈,宋琬青嬌弱溫婉,臉上還帶着一個巴掌印,怎麼看她都是欺負人的那一個。
跟着燕蘭星一起‘做惡’多年的譽王世子趙槿峤見了宋琬青後,不知道從哪裡撿回來了幾分良心,說她欺淩弱小。
燕蘭星本就是個睚眦必報的,可能因為自小長大的情誼被背叛,所以那句傷人的話她記了許久。
此時趙槿峤已經走到了燕蘭星跟前,見她不說話,有些氣急敗壞,指着她的鼻子道:“我跟你說話呢!你走什麼神?你是不是又去欺負宋姑娘了!”
上輩子的趙槿峤為了宋琬青跟她反目,在宋琬青忌日劫持她到宋琬青的墳墓前,非要她賠罪。
那時她在府上中了毒,是她三哥将她找回去的,那日差點就要了她的命,
後來他被剝奪世子之位外放,燕蘭星再也沒見過他了。
燕蘭星淡淡開口,“趙槿峤,你我認識多少年了?”
趙槿峤愣了下,沒想到燕蘭星會這麼問,以往若是他這般講話兩人都是要吵一架的。
他有些不自在,幹巴巴開口,“幼時相識,十年了,怎麼了?”
說實話,燕蘭星再見他心裡那點仇怨早就淡了。
她隻看了他一眼,轉身鑽上馬車,話裡一片冷意,
“世子,你以後不必在為了誰來我面前質問,你我二人交情到此,既然你也瞧我不順眼,以後見面就當是陌路人吧。”
三月緊跟其後,馬車揚長而去,隻留在原地一個目瞪口呆的趙槿峤。
良久後他才反應過來燕蘭星說了什麼,他自小倍受寵愛,什麼時候受過這般委屈。
他隻覺得胸腔裡被氣的生疼,沖着遠去的馬車狠狠道:“你不想跟小爺做朋友,小爺也沒你這個朋友!”
他氣的一腳踢開腳下的石塊,身後的小厮根本不敢上前,這位主是真的被府裡的長輩寵壞了,他們現在上前,隻有挨打的份。
那句話燕蘭星聽到了,但是無關痛癢。
沒必要為了不相幹的人傷心,反正都已經失去過一次了,沒什麼緊要的。
馬車晃晃悠悠就聽到了門口,燕蘭星挑了簾子下去,就看到了燕錦铖,不知怎麼的他嘴角還挂了點青色,正站在大門口要進去。
燕蘭星跳下馬車,有些詫異,“三哥,你這怎麼搞的?”
燕錦铖看到燕蘭星回來眼睛一亮,他将燕蘭星扯了過來,低聲道:“母親若是問,你就說我今日跟你一起出去了,知道嗎?”
“三哥,你跟旁人打架了?”
燕錦铖抽了下嘴角,不願意多說話,隻是擺了擺手。
剛走到正院就看到葉氏在屋裡坐着,見兩人過來放下手裡的茶盞,“今日做什麼去了?”
燕蘭星從身後拿出來點心,“娘,西鋪的點心,都是您喜歡的。”
葉氏讓她把點心放下,随後看向燕錦铖,“你今日又去幹什麼了?”
燕錦铖低着頭不願多說。
“娘,三哥帶我去買東西去了。”燕蘭星晃着葉氏的手撒嬌。
葉氏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又揉了揉眉心,“你們兩個,淨是哄人。”
她到底是沒多問,傳了膳讓他們一起吃飯。
回去的路上燕蘭星問燕錦铖臉上傷怎麼來的。
燕錦铖嘴裡叼了快點心,敲了她腦袋一下就跑了。
又是西柳街,陳家巷。
燕蘭星有些不放心,問身後的三月,“都帶着了嗎?”
三月在她身後答道:“姑娘放心。”
燕蘭星在約定的地方等了許久,不見陸玄瑜前來,現在早就過了該來的時辰,莫非是被什麼絆住了腳?
他該不會是不來了?那她怎麼把證據給他。更何況,她還有旁的事要做呢。
燕蘭星眉頭緊鎖,“三月,你去打探一下。”
“姑娘……”三月有些猶豫,她不太放心。
“無事,快去快回。”
她手裡握着的上次綁架宋琬青幕後之人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