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驚,向着前邊看去,隻見燕蘭星穿了一身紫衣騎裝,頭上束了個高馬尾,臉上帶着煞氣,一看就不好惹。
但是這般素淨的打扮,到一時讓人一眼瞧不出身份來。
二房娘子沉下臉來,“你是哪家的姑娘?平白跑到我們潭家來作甚?”
燕蘭星走進了瞧見潭昭冉跪在地上,她眉目一愣,輕嗤一聲,
“呦,我幸好是跑來了,要不然怎麼的看得出這般好戲,還不知道這潭侍郎家裡,竟然是寵妾滅妻的主,堂堂嫡女就是任你們這般揉捏。”
餘氏氣的将手中拐杖重重往下一放,“你,你是哪裡蹦出來的!這是我們的家事!用不着你管!”
燕蘭星一仰頭,“本郡主平日裡可是嚣張慣了,最愛管閑事,你家的潭三姑娘是我剛交的知心好友,你們要是逼迫她嫁給那纨绔,我就将今日所見所聞貼到外頭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譚家的嘴臉。”
“你,你……”
餘氏氣的打哆嗦,但是又不能拿燕蘭星怎麼辦,誰不知道她是個難纏的主,身份又高,自家也惹不起。
她惹不起燕蘭星,隻好将火氣發到旁人身上,“鄭氏,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還有三姑娘,心越發的野了。”
“餘老太君,我敬您是個長輩,不敢說什麼,但是你要在這般說些不中聽的話,我可真的要将這醜事捅到外頭去了。”
燕蘭星一點也不客氣,若是人與人相交,不過你敬我我敬你,若是仗着年紀身份行些磋磨人的事,那便要不得人的尊敬了。
“你,這是我譚家的家事,你來搗什麼亂。”
“我這個人嚣張跋扈慣了,看到朋友受欺負就忍不住。”
燕蘭星上前一步站到潭昭冉身旁,瞪了一眼拿家法的小丫鬟,“還不快給我起開。”
她将潭昭冉扶起來,看她這樣子,一看就是跪了許久的樣子,看着燕蘭星火大。
怪不得上一世她二嫂回門,總是悶悶不樂。
餘氏被人拂了面子,臉上挂不住,“你縱然身為郡主,也沒有管旁人家事的道理,你的規矩你的體統呢?”
燕蘭星撇了撇嘴,往前面一站,“這骊京城,誰不知道我燕蘭星最沒規矩,”
潭昭冉拉了拉燕蘭星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她直起身子,語氣堅定道:“錢家我絕對不會再嫁,你們那些聘禮還回去,就算我從此青燈古佛一聲,我也不嫁!”
潭蘊兒急了,她不嫁,自己的嫁妝從哪裡出?
她指着潭昭冉,用上一輩來壓她,“你,媒妁之命,父母之言,豈是你能說毀便毀了的!”
潭昭冉回道:“要嫁你嫁,我不嫁!”
“你這——”
燕蘭星站在潭昭冉身側盯着潭蘊兒,那雙眸子像是塊黑色幽潭,莫名的映的人心裡發涼,她有些怕燕蘭星,不敢多說話了。
“祖父,阿娘,昭冉心意已決,決不會嫁于非人,昭冉自請去善鳴寺祈福,望成全。”
她這話一說,燕蘭星也懵了一瞬,啊?
二房大夫人諷刺道:“呵,長大了,心也野了,有本事你别去祈福,就出家。”
餘氏也是冷哼一聲,“三丫頭,你可想好了,我們把你從莊子上接回來,你不念着家裡的恩情,還鬧起性子來了。”
她因為祖母不喜,自小在莊子上長大,十多歲才被接了回來,明明是一家人,為何要這般對她。
去祈福就還是俗世人,但是出了家可就真的是斬斷塵緣青燈古佛一生了。
潭昭冉抿了抿嘴,沒有說話,這般是逼着她要出家了。
“那就出……”
“呵,真是讓我看了場熱鬧,自家血脈受了欺負,先不關心自己人,這當祖母的到先是逼着孫女嫁人,又逼着孫女出家。”
燕蘭星眼神冰冷,伸手抓住潭昭冉的手,“姐姐,你盡管去出家,等你一出家,我就将你的事寫成話本,讓這滿骊京的人都聽一聽。”
餘氏一聽,急了,這這事怎麼能拿出去當談資,譚家的仕途還要不要了。
她家的女兒往後還怎麼嫁人,還有那家的姑娘敢往他家嫁。
這盛陽郡主好生歹毒,竟然斷他家的姻親。
燕蘭星捏了捏潭昭冉的手,潭昭冉反應過來,心裡又生出許多勇氣來,“好,我這就出家!”
“不能出!”餘氏急了,這盛陽郡主是個不要臉皮的,名聲又差,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可她譚家可不能毀在她手裡啊。
“你不能出家!”
潭昭冉直起身子,聲音不卑不亢,“孫女心意已決,要麼出家要麼退婚,既然祖母不同意退婚,那孫女就出家!”
“逆女,逆女!”
餘老太太氣的臉色發白,她剛想借機昏過去,就聽燕蘭星開口。
燕蘭星就看着她們演,直聲道:“你家祖母身子弱,是個受不得氣的,看來真的是不喜咱倆,好姐姐,我帶了良駒,現在就帶你去出家!”
“好!”
潭家原本看熱鬧的傻眼了?怎麼一眨眼的功夫,這就變情況了!怎麼變成自家求着潭三姑娘了?
燕蘭星利索的很,拉着潭昭冉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