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着不安的想法,江池趕忙來到了裴思宸所說的樓層守候。
不一會兒,被人告知,姑娘已被送去了普通病房,江池連聲向護士道謝。
幾分鐘後,江池來到阮甜的病房,緩了下情緒後禮貌敲門,等裡頭傳來聲音才推門進去。
門一推開,江池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樣,不敢再往裡踏。
“你來了。”姑娘淡淡道。
聽得這語氣,江池就明了了,她是真的恢複了記憶。
“嗯。”江池艱難地回道。
猶豫半晌,還是擡腳走了進去,停在她面前,和人直視。
江池看着那一副蒼白的臉,全然沒有了以往的嚣張,對她關心道:“怎麼樣了?”
“醫生說還行,隻需要靜養幾日就可。”
“那就好。”江池松了口氣道。
“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阮甜擡頭,平靜地問道。
“什麼?”江池訝然,他能有什麼話要跟這家夥說的?
“這麼多天,對我無底線的縱容,究竟是為什麼?”阮甜斂了眼眸,問道。
就從手術室被推回病房的這一段時間,阮甜知道自己是失憶了的,就連以前和江池待過的場景也浮現在腦海裡。
對于她之前一直黏着江池的這個行為,自己都有點看不下去。
但,江池總能很好地縱容她,也願意讓她胡來,這要是對自己沒點說法,都有點過不去了。
所以,隻要人過來,就逮着這次機會,問問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對于這句話,江池沒能及時給出回答,他隻是沉默地低着頭
因為,他自己也還沒能看透,對她到底是什麼心思。
若說不喜歡,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若說喜歡,那也太過勉強。
就像大家所說的那樣,從來都是把自己和她定義成死對頭的關系,并沒有生出其他的想法。
是這一次的意外,阮甜主動地闖入進自己的世界,還對自己噓寒問暖,這是這一關系所不能帶來的。
于是,江池也隻能給出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不确定。”
沉默的時間如此之久,原以為能聽到人家拒絕,沒成想聽到的是這樣一個答案。
阮甜對此還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不确定,是什麼意思?”
可落在江池的耳裡,則是以為人家有一點點生氣,正想借此逼問自己。
這怎麼能行,江池連忙轉了幾個心思,對她說道:“意思就是,也許我是喜歡你的,隻是這份喜歡,并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若是我們重新給彼此一個身份,适應對方,說不準這些就能迎刃而解呢?”
“是這樣麼......”
聽得男人說的那席話,阮甜也覺得不無道理。
但有一件事是不能被撤掉的,她又問道:“那我以後還能天天去公司來畫你嗎?”
看人沉吟,以為要說個什麼大道理來,卻是這樣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想她這麼緊張,江池起了點别的心思,挑眉問道:“為什麼就隻畫我?”
“廢話,不畫你,我還能畫誰。”阮甜翻了個白眼道。
以為是她喜歡自己,不敢明說,江池正要說話給人下台階,就聽得人姑娘小聲道:“你可是影帝啊.......”
聽完後,江池不由得失笑,原來是這個原因。
想着讓人多休息,江池點頭道:“可以,你先趕緊休息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
這聲落地,江池也沒能見到她臉上的笑,又輕輕地歎了一聲。
果然啊,人一旦有了習慣,就很難改掉。
這看多了阮甜對他笑,一下子就又變成了原來那個針鋒相對的臉色,很難不會懷念以前的時光。
出了門,江池一路走回自己房間,剛要躺回去,看到手機彈出一個消息,是經紀人發來的一份文件,還說要自己看看,等這次的戲拍完後就接着這個綜藝。
江池雖是不喜,但還是點了文件進去浏覽。
之後,他有一個想法,跟經紀人發消息:【這邊的嘉賓有确定的人員名單嗎?】
很快,經紀人回複:【有是有,但是聽那邊的人說,因為有一女明星懷了孕,不好拍戲,就多個名額出來,目前還在甄選。】
江池了然:【那你去跟導演說一聲,我這邊有個合适人選,是專業的。】
在江池出去後,阮甜疲憊地閉了眼,又躺了回去。
這麼些天發生的事,就像走馬觀花一樣在腦海裡自動播放着。
須臾,想到了什麼,把手機撈過來,點開微信,看見賀言的聊天框,還是死一般的沉寂,也就那時他女朋友出來蹦跶了幾下,徹底沒了回信。
還是得人做個了斷,不能再讓這兩人過多的打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