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冉卉上去睡覺的時候,看到言殊還是睡得很沉。
走過去一看,他睡着了還微微皺着眉,冉卉再次伸手把他的眉間撫平,卻觸到異常的體溫,他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這麼燙!
該不是發燒了吧?
“阿言?阿言?”她試着叫他,又輕輕推了推他,“阿言?醒醒!”
言殊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看到冉卉,“怎麼了?”聲音都是黏黏糊糊的。
“你有點燙,是不是發燒了?”
言殊用手背碰了一下額頭,“應該沒有吧。”
看他擡手都沒有那麼有力了,“你等着,我去找體溫計。”
等冉卉找到了體溫計過來的時候言殊又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睡着了。
“阿言?”
“嗯。”言殊閉着眼睛回應了她。
“張嘴。”見言殊沒有動,冉卉催促道,“快點。”
言殊乖乖地張開嘴,冉卉把口腔體溫計放進去,“閉上吧。”言殊又乖乖地閉上嘴巴含住體溫計。
這期間言殊一直是閉着眼睛的,冉卉看着時間等待着。
五分鐘過去了,她拿出體溫計一看。
39.2℃。
果然發燒了。
她又叫醒言殊,“我們去醫院吧。”
言殊搖搖頭,“不用了,我睡一覺就好了。”
言殊堅持着不去醫院,可39.2℃算是高燒了。
肯定是因為昨天晚上連夜趕工作,最後又隻睡了一會兒,還是在外面沙發上睡的,什麼都沒有蓋,現在是深秋,已經有點涼了,是着了涼吧。
“我看看家裡有沒有退燒藥,你等着啊。”說完她就去找藥了。
沒找到退燒藥,可能是家裡沒有了,于是她就想去買,被言殊拉住了手,“别去了。”
“那怎麼行。”
言殊拉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但也沒多用力,他這時候沒什麼力氣,“别走。”他的語氣不似平時那般。
冉卉這麼看着他,感覺他望着她的眼睛都是濕漉漉的,為什麼她覺得有點可憐呢?
“好,我不走。”冉卉還是應下了。
她去拿了個冰袋放他額頭上,看他頸間都是汗,于是又拿了毛巾打濕了給他擦着。
擦了臉和脖子,到睡衣領口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然後動手去解他睡衣的紐扣。
言殊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隻手伸出來抓住了她的手,問:“幹什麼?”
他現在身上都是熱的,手的溫度也是燙的,就那樣覆在她手背上。
很燙。
趁他現在沒力氣,冉卉拿開他的手,“别亂動,給你擦擦。”說着又去解他的扣子,直到把他上衣的扣子都解開。
拉開他的衣服,冉卉就看到他上半身透着薄薄一層汗,再一看……
他還有腹肌呢。
看上去很勻稱,應該是經常鍛煉的,但又不顯得過于發達,剛剛好的樣子。
以前不知道原來他身材還挺好。
愣了一會兒神才想起來給他擦身體,給他擦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下他的腹肌,都是硬硬的。
從胸口擦着一路往下,到了肚臍的地方,下面他還穿着睡褲,冉卉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往下,又被言殊一把抓住了手腕。
冉卉的視線一路上移,從他赤·裸的上身到他的眼睛,臉也慢慢熱起來,她覺得自己好像也發燒了,不然她為什麼也這麼熱呢。
冉卉:“怎,怎麼了?”
言殊終于睜開了眼睛,同樣望向她,“可以了。”
冉卉收回手,“哦。”不知為何她突然有些遺憾,“現在好點了嗎?”
言殊撐着力氣點了點頭:“嗯。”
冉卉狐疑地望向他,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還是很燙。
騙人!
她又去洗了一次毛巾,回來打算繼續給他擦,不知什麼時候言殊已經把衣服都扣上了,她隻好再次解開,這次言殊沒有再制止他了,而且一直安靜地躺着。
她又給他擦了一遍上半身,叫了他兩聲,可他都沒有應,最後她有些急了,擔心他是不是更嚴重了,聽到言殊迷糊間“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她。
“我覺得還是去醫院吧,這樣不行的。”
言殊還是想拒絕,這次冉卉沒有再依着他了,跟姜姨說了一聲之後她就帶着言殊去了醫院。
不得不說,男女之間還是有差距的,冉卉扶着言殊的時候隻覺得好重,而言殊看起來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等他挂上了水,冉卉就在他旁邊守着他,不時用棉簽蘸點水給他潤潤嘴唇。
到了半夜的時候又量了一次體溫。
37.9℃。
終于降下去了些,但還是有點燙。
言殊是徹底睡過去了,冉卉一直看着他,到最後也實在撐不住了,頭慢慢就垂了下去,趴在床邊睡着了。
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是言殊先醒過來的。
看着身旁睡着的冉卉,手指勾了勾她的。
他昨晚昏昏沉沉的,冉卉給他擦身體的時候昏得更厲害了,到最後好像是燒暈過去了。
冉卉感受到手指的癢意之後就醒了,看到言殊也醒了,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了,應該是燒退了吧,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用體溫計又給他量了一次體溫。
37.1℃。
總算退燒了。
她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言殊醒來還沒說一句話,看着冉卉為他忙這一切,心裡很是複雜。
冉卉看了看窗外,陽光灑了一些進來,剛好照在言殊睡的床上,看了眼時間,快八點了。
“你餓嗎?要不要我給你買點吃的?”
言殊望着她先是搖了搖頭,“不餓。”想了想又說,“你去吃點東西吧。”
他不餓,但他不能讓她餓着。
“好。”冉卉說,“那你先休息一下,我馬上就回來了。”于是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