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一會兒她就回來了,手裡提着一些吃的。
她把東西拿出來放桌上。
雖然言殊說不餓,但她還是給他買了。
是白粥。
“喝點粥吧。”她把勺子遞給言殊,言殊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還是買了,但他順着接了過來。
“快喝吧,等會兒涼了。”冉卉說,“這附近沒什麼吃的,況且你剛發過燒不能吃太油膩的。”
她給自己買的也是一碗白粥,看着言殊喝了一口後她也跟着喝了一口。
白粥果然寡淡無味。
她突然想起自己剛來到這裡的時候見到言殊,那時她隻是找借口想讓言殊出去一下,最後他帶回了一碗好喝的雞肉粥。
比這好喝多了。
“你之前買的粥是哪兒的?”她問。
言殊又喝了一口,“什麼粥?”
“就之前我在醫院你給我帶的粥啊,很好喝。”
言殊:“就是墨雲軒的。”
墨雲軒?
冉卉記得昨天早上言殊讓Aimo帶來的早餐就是墨雲軒的,也很好吃。
言殊沒有說的是當時墨雲軒離醫院很遠,但他知道冉卉喜歡那裡的食物,所以還是飛快地跑去買了,最後看她吃得很香他就開心。
冉卉又喝了一口粥,更覺得無味,于是放下,“是不是不好喝?要不我重新去給你買吧,墨雲軒的?”
“不用了,不難喝。”言殊說,“而且墨雲軒有點遠,不要去了。”
遠?
可她記得當時言殊很快就回來了啊,既然遠為什麼還要跑到那裡去買?
想不通。
言殊喝着那碗冉卉給他買的白粥,雖然什麼味道都沒有,但他就是覺得不難喝,還隐隐透出股甜意,好像放了糖,心裡滿得快溢出來了。
轉念一想,他和冉卉馬上就要離婚了,他們馬上就要分開了,以後這些溫柔都不再屬于他了,心裡又變得酸澀無比。
他隻能把要溢出來的愛意都收回去,埋藏起來。
他不能……
他已經很貪心地多出了這一個月的時間,他不能再有更多的奢求了。
喝了粥之後開了點退燒藥他們就回家了。
言殊看起來還是有點沒精神,剛回到家冉卉就讓他去躺着,剛好Aimo打來電話。
言殊接起來,說了句:“我一會兒就到。”
聽到這話冉卉不自覺皺了眉,“你要去公司?”
言殊點點頭,“還有點事。”
“嚴重嗎?”
言殊搖頭。
“既然不嚴重就好好在家裡休息,燒剛退下去就不要出去亂跑了,況且公司沒有你一天又不會倒了。”冉卉說着,然後指了指床,語氣不容拒絕:“去休息。”
言殊還想說什麼,卻被冉卉推着到了床邊,直到把他按在床上躺下,“快休息。”
言殊又直起身,冉卉想再把他按回去,言殊道:“那我總得打個電話給Aimo交代一下吧。”
冉卉收回手。
于是言殊又給Aimo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下要做的事。
打完電話後冉卉把他的手機拿過去放到床頭,“快休息吧。”然後給他蓋上被子。
“你先睡一會兒,等下起來吃藥。”冉卉說。
“那你呢?”言殊問。
冉卉看着躺在床上的言殊,她剛把被子拉到了他脖子那裡,現在他整個人隻有顆頭露出來,正在睜着一雙眼睛看着她,有點乖,有點可愛。
“我怎麼?”
“你不休息嗎?”昨晚她一直在照顧他,肯定沒有休息好。
“我……”她還沒有說什麼,冉卉一隻手已經伸出被子,然後拉住了她的手,“你也睡一會兒吧。”
明明言殊的燒已經退了,可他的手還是很燙,燙得冉卉瑟縮了一下,“好。”
于是冉卉也躺到了床上,和言殊一起。
即使隔着一定的距離,她還是能感受到言殊的體溫,他像一個暖爐。
冉卉剛好有些冷,于是朝着暖爐挪去,最後直接靠在他身邊汲取他身上的溫度。
言殊的體溫隔着衣服傳過來,暖着她。
言殊察覺到她這一舉動,沒有說什麼,隻道:“睡吧。”
冉卉是真的累了,昨晚照顧了言殊很久,一直到快天亮的時候,後來隻趴着睡了一會兒。
看着睡着的冉卉,言殊卻是一點不困。
“冷。”
聽到冉卉說的,言殊把她抱進懷裡,用自己滾燙的體溫溫暖她。
他一直沒睡着,就那麼看着她,也不會膩。
如果可以,他可以一直這麼看着她的。
等到看到冉卉的眼皮動了一下,他終于不舍地放開了她,退遠了些。
冉卉醒來,感覺這一覺睡得好暖和,夢裡還有花香,像她昨天買的水色風信子的味道。
她看到言殊也睜着眼睛,“你醒了?”
“嗯。”言殊含混着應了一句。
冉卉卻突然彈坐起來,看了看窗外,“什麼時候了?你還沒吃藥呢。”
言殊還沒說什麼,冉卉立馬下床去給他拿藥了,過了一會兒又空着手回來了,“我忘了你還沒吃東西呢,剛好到晚飯時間了,等會兒吃完飯再吃藥吧。”
已經快晚上了,她這一覺睡了好久,連午飯都沒吃,其實中途姜姨來叫過他們吃飯,但冉卉實在是太困了,根本醒不過來,一個勁兒地往言殊懷裡鑽。
知道言殊剛退燒,于是姜姨做的飯菜都比較清淡,但她是真的餓了,所以也吃了不少。
吃過飯後冉卉倒沒忘盯着言殊吃藥。
看言殊确實是精神都好了很多,她才真正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