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卉從一旁拉過一個小凳子坐在旁邊看着言殊弄。
隻見他把裁剪好的小紙張按照步驟折疊好,然後又用膠帶粘到綠色的棍上,然後……一朵藍色的小花就做好了。
“花?”冉卉奇怪。
“是花。”他把做好的那朵花遞給冉卉。
冉卉接過來,“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做這個?”
言殊望過來,“在客廳的時候你不是說我最近沒有給你送過花了嗎?而且你說你想要一朵永遠也開不敗的花。”
“我能想到的開不敗的花也隻有假花了,可是外面賣的假花總歸不是我自己做的,我知道它不是真的鮮花,它也不會像真的鮮花一樣。”
“就像你說的,世上本就沒有開不敗的花,隻要是鮮花最後總會枯萎的,我确實找不到,但我心裡有一朵開不敗的花。”花的中央藏着你。
這樣的花,你還願意收嗎?
冉卉手指撚着花下面的棍,一時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才道:“再做一朵吧。”她揚了揚手中剛才言殊做的那朵花。
“好。”
他又轉身去拿彩色卡紙,問她:“這次做個什麼顔色的好?”
冉卉看着他的側臉,“還是藍色吧。”
言殊沒有問為什麼,低頭開始做起第二朵花了。
冉卉也奇怪,她覺得藍色與言殊很是相稱。
藍色代表着憂郁。
可言殊分明不是這樣的人,他應該和那種鮮明熱烈的紅色或者溫暖陽光的橘色更相稱才對。
按理來說明明哪種顔色都更合适他,可她就是覺得還是藍色最稱他。
所以之前那麼多種顔色的風信子,她一眼就挑中了藍色的。
而言殊剛才做的第一朵花用的也是藍色的卡紙。
等到言殊做完第二朵花遞過來時她才回過神兒來。
接過言殊遞過來的花,和剛才那朵放在一起。
一朵花也太孤單了,再有一朵陪着它就會好很多。
冉卉找了一個小花瓶把兩朵花插進去,就像真正的鮮花那樣,然後她把花瓶放到桌上。
看着它們,冉卉說:“很像真正的鮮花。”
可言殊覺得分明不像,自己疊得很難看,剛想要去把它們拿下來就被冉卉制止了,“幹什麼?”
“我疊得太難看了,等我多疊幾朵,疊得好了再放進去。”
冉卉搖頭,“不用,這兩朵就很好。”
言殊收回手。
冉卉問:“你怎麼會疊這樣的花?”
“以前看到的時候學的,過了太久了有些忘了,所以疊得不好。”
冉卉彎下腰又湊近了些去看那兩朵花,看起來很是喜愛,“我覺得挺好的。”她拉了一下言殊的衣角,“你說,要是在上面噴一點香水,是不是就像真的鮮花一樣了。”
“是。”
“那我們把它帶回去,和我買的水色風信子放在一起,撒一些香水。”她偏頭想了一下,又道:“水色風信子那麼香,說不定會讓這兩朵花也沾上它的氣味,那樣就不用噴香水了。”
“嗯。”
“不過,這兩朵花都是用色紙做的,若是時間久了可能卡紙褪色了怎麼辦?不然到時候你就再疊兩朵吧。”
“好。”
冉卉直起身轉頭去看他。
他問:“怎麼了?”
“沒怎麼?”
剛才基本都是她一直在說,她說完一句言殊都會回應一下,盡管隻是一個兩個字。
冉卉說:“很晚了,睡覺吧。”
“好。”
兩個人躺在她曾經睡過的那張小床上,略微有些擠,好像……
如果他們抱着睡,是不是就不擠了。
冉卉被這突然跳出來的想法驚了一下,什麼時候她會想要抱着言殊睡覺了?
雖然……之前他們在家的時候她每次醒來也都是抱着言殊的,但在睡前至少不是,而這次,她是想從入睡時就抱着他,一直到天亮醒來。
冉卉睡不着,言殊也睡不着。
言殊:“之前隻來過看過你這個房間,還沒有在這裡睡過。”
冉卉:“那你現在睡過了。”
冉卉突然感覺身邊空出來一塊,看了一眼,是言殊往旁邊挪過去了,他現在半邊身子都在外面,她忍不住道:“你是不是要掉下去了?”
“沒有。”
冉卉在被子裡伸手過去拽了他一下,“你過來點,别真掉下去了。”
“你的床有點小。”言殊說。
冉卉一隻手還抓着他,“是有點小,但擠着點還是能睡下的,你過來啊。”說着又拽了他一下。
言殊這才挪了過去,躺回了剛才的地方,他又問她,“你會不會掉下去?不然過來一點?”
“不會。”她偏了一下頭去看言殊,他們之間因為這張有點小的床靠得很近,“不用了,夠睡了。”
“行吧,那睡吧。”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