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卉覺得言殊不愧是理工科的男人,在審美這塊果然沒什麼天賦,隻會最簡單最樸素最粗糙的那一套。
不過言殊說的很多關于計算機的東西她也不知道,不過是各有各的擅長罷了。
他們兩個完全相反的人,可是卻奇迹般地遇到了,相愛了。
電影結束的時候冉卉看着最後一幕說:“要不我再給你畫幅畫吧。”
言殊看着她:“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畫畫了?”
“這不是閑得無聊嘛。”
“這樣啊。”顯然有些失望。
冉卉笑了,“逗你的,就是想要畫你。”想把最好的你用最美好的色彩描繪下來。
那天之後冉卉果然鑽進了畫室。
其間言殊想要進去看看她畫的畫,冉卉不讓,“不行,我還沒畫好呢,你不許偷看。”
于是言殊便沒再說要去看。
冉卉忙活了好幾天,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冉卉看着面前的畫,說不出的幸福和滿足。
晚上她把畫放在了陽台,然後帶着言殊去看。
蒙着他的眼睛過去。
“好了。”于是慢慢把手放下。
言殊睜眼看到面前的畫。
畫上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發絲柔軟地垂着,眼神柔和。
言殊還注意到那件毛衣上有一個圖案,是他的微信頭像上的那兩個小人。
“喜歡嗎?”冉卉問。
“喜歡。”言殊答。
她畫這幅畫的時候一直想着他的模樣,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就是這樣一種柔軟的感覺,不似她之前畫的最多的帶有憂郁色彩的畫。
“本來想畫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的樣子,但是最後呈現出來的是我覺得我心裡你的樣子,這樣也很好。”
最開始來到這裡見到言殊的第一眼,她直觀地感覺到他長得好看,矜貴文雅,但之後她才知道這層皮肉之下掩藏的是比誰都要柔軟的靈魂。
他對她永遠都是溫柔暖心的。
言殊上前撫摸了一下那幅畫,“我很喜歡,很喜歡……”
不知為何他的神情突然變得憂傷起來。
“怎麼了?”冉卉上前詢問。
“其實……”言殊剛說了兩個字便停住了。
冉卉也沒說話,等着他“其實”的下文。
“我以前覺得我就像一條漸近線,而你就是間斷點,我無限接近你,可卻怎麼都不會與你相交。”他歎了一口氣又道,“後來我又覺得,我們像兩條相交線,短暫地相遇之後就會離得越來越遠,但即使是這樣,兩條直線相交的那一瞬就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時刻,有這一瞬間足矣。”
“我想……比起永遠沒有交集的平行線,相交線是不是會好一點?”言殊最後說。
冉卉拉過他的手,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們可能是兩條直線,現在我們相交了,但是相交過後會不會遠離另說,萬一相交之後我們就能合并為一條直線,從此永遠都在一起呢?”
“會嗎?”言殊懷疑。
“也說不定呢。”她說。
冉卉輕輕擁住言殊,但卻不敢太用力,擔心碰到他的傷。
言殊用左手回抱住她。
***
他們便這樣相處着,像最普通平常的夫妻,或者說情侶那樣。
沒過多久便到了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了。
其實冉卉很不喜歡這個節日,她曾在這一天失去了父母,從此過後她就再也沒有過過除夕和春節。
可是這一次和大家在一起,這個節日怎麼都躲不過的,而且在這裡,她的父母還在。
隻是她有些不喜而已。
顯然言殊也看出了她的情緒。
“在這裡,所有人都陪着你,你不用擔心任何事。”他說,“我還在這裡。”
是啊,在這裡,她所有的親人都在,還有很多朋友,她不用再一個人孤零零的了,大家都在她身邊。
除夕夜那天晚上,他們到言殊爸媽家去。
白天大家都在忙活着,言殊也想來幫忙,冉卉看着他還挂着的手,把他推了出去,“你這位病号就好好休息,别搗亂了。”
言殊乖乖聽媳婦的話坐在一旁看着他們弄,陪着他們說話。
談話間知道了姜姨的女兒正趕回來要和他們一起吃年夜飯,大家聽說她要回來了都很開心。
冉卉知道姜姨的女兒一直在外地很少回家,她到現在都還沒見過她呢。
閑聊的時候聽到他們說,當初姜姨剛生下孩子不久她的丈夫就出了事走了,隻剩下她一個人帶孩子,最後是言肅和程秋幫了她,後來姜姨就一直留在言家幫忙,她也是看着言殊出生帶着他長大的人。
姜姨的女兒好像比言殊大一歲。
直到年夜飯快做好的時候來了一個人,正是姜姨的女兒。
“媽,叔叔阿姨,我回來了!”
姜姨馬上起身去看,“回來啦!”
其他人也過去了。
冉卉也很開心,笑着轉頭看去,卻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愣住了。
她想,系統世界帶給她的驚喜還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