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靜默地往前走。

二月初的時候言殊腰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手也可以拆繃帶并且不需要夾闆固定也不需要吊着了，隻是還沒完全養好，所以不能拿一些太重的東西。

看着他的傷慢慢好起來，冉卉心情跟冬日的暖陽一樣。

随後不久，言殊公司有一場和國外的合作需要他親自前去，冉卉舍不得言殊去，因為他這一去少說得好幾個月，那她就有好長時間都見不到他了，心裡是不願意，但是她知道這是言殊的工作，沒辦法的。

言殊抱着冉卉，對她說：“我這次去少則三四個月，多則半年，但是我們還可以每天通話，我每天都會想你的。”

冉卉把臉埋進他懷裡，甕聲甕氣地回了個“嗯”。

言殊笑着打趣她：“怎麼，舍不得我？”

“嗯。”她還是這個字。

“我也舍不得你。”言殊說，“我還能陪你過完這個情人節。”

言殊定了2月15日下午的飛機去美國，那2月14日的情人節，他們還可以一起過。

但那天他們也沒有做什麼特别的事，隻是窩在家裡看了一場電影，然後晚上一起去墨雲軒吃了飯，再平常不過，但這樣冉卉覺得很好，是她想要的最好的情人節。

言殊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冉卉靠在言殊懷裡睡覺，可怎麼都睡不着，于是他們聊了一夜的天，什麼都說，從看見的花花草草到科幻星雲。

第二天照常起床吃早餐，然後冉卉幫言殊收拾着行李。

言殊說：“下午就别去送我了，晚上你好好睡一覺，到明天你起床的時候我應該也到了，正好就可以你和你通話。”

“好。”她幫他疊着衣服然後放進行李箱，“明天早上醒來我就要聽到你的聲音。”

“你的手還沒有完全好，不要太勞累，也不要拿重物。”她叮囑着他一些事。

“好。”他一一應答。

下午的時候冉卉果然乖乖留在家裡沒有去機場送他，隻是在Aimo來找言殊，他們要離開家出發的時候冉卉上前擁抱了言殊。

她在他耳邊說：“怎麼辦？我現在就很想你了。”

言殊揉揉她的頭發，“乖乖吃飯睡覺，不許多想，我也想你。”

她現在理解了那句話——

還沒有分别，我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第二天醒來後，言殊果然準時打來了電話。

他們已經習慣了七點二十六分起床，所以言殊落地之後看着時間，選擇在七點二十七分給冉卉打來了電話，那一分鐘是讓冉卉起床後的一個緩沖。

接到電話的瞬間冉卉自然是高興的，言殊果然是說到做到。

言殊說：“我剛到住的地方，還沒有收拾東西，等會兒收拾好了我再給你打視頻讓你看看。”

“好。”

之後言殊果然又給冉卉打了視頻過來，兩個人又聊了很久。

言殊：“之後可能會有點忙，但我們還是可以每天都通話。”

兩人隔着十幾個小時的時差和一萬多公裡的距離，雖然每天都能在視頻裡看到對方，可始終是“看得見摸不着”，思念也越發繁盛。

三月的時候言殊說他的手已經完全好了，冉卉這才放下心來。

正好小姌兒也到了該去上學的年紀，他們商量着要送小姌兒去上幼兒園了。

那之後冉卉每天平淡的生活多了一項，接送小姌兒上下學。

冉卉有一種做母親的幸福感。

***

六月初的時候，言殊和冉卉通話。

言殊告訴冉卉，自己那邊的事情快結束了，可能再有幾天就能回去了。

冉卉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得快飛起來了。

可自從得知了言殊馬上就能回來的消息，思念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把她緊緊地包圍起來，根本喘不過氣來。

冉卉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就會因為思念過度而生病了。

說什麼都忍不住了。

當即買了最近的機票就要去找言殊。

她知道言殊馬上就能回來了，沒幾天她就能見到他了，可是她實在忍不住了。

自從言殊離開，他們已經快四個月沒有過接觸，她渴望言殊的牽手擁抱和接吻，想要和他在一起。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達美國洛杉矶，中途她甚至沒有睡覺，準确來說是興奮得根本睡不着，一想着馬上就能見到言殊，怎麼都無法平複激動的心情。

她根據地址來到言殊的住處，他沒在家，因為她來得倉促，并沒有告訴言殊她要來，而且她也擔心打電話過去會打擾到他，所以她就在門口等着他回來。

言殊處理完工作回去時已經很晚了，遠遠地看見冉卉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他有些震驚，更多的是欣喜和不敢相信。

他會以為是自己思念太甚看錯了。

直到那人擡頭看過來，看見她眼睛那一刻，言殊才真正确定是她。

冉卉一下子起身，扔下行李箱就朝言殊奔了過去。

言殊還處在震驚中，但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擁抱她。

冉卉撞進他懷裡，整個人幾乎要挂在他身上，冉卉把頭靠在他肩上，他聽到她在他耳邊說：“阿言，我好想你啊。”

言殊緊緊地擁住她，像是要把她揉進懷裡，“我也想你。”

“怎麼突然來了？”言殊問。

冉卉雙手緊緊抱着言殊的脖子，聲音也軟軟的，“因為我太想你了，迫不及待想見到你，等不到你回來了。”

冉卉雙手又往上攀了一下，身子也跟着往上貼着言殊，她說：“抱着我。”

言殊笑了，然後手往下移擡了一下她的腿，直接把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冉卉順勢用腿夾住言殊的腰，整個人挂在他身上，抱着脖子的手也更緊了些。

言殊笑道：“這樣抱可以嗎？”

“你這樣抱我……你的手……”冉卉還想說什麼，言殊說：“完全好了，别擔心。”

冉卉：“跟抱小姌兒似的，你把我當小孩子啊？”說是這樣說，可心裡還是開心的。

“對啊。”他說話時的語調上揚，顯然很是愉悅，“把你當成小寶寶了，你是我的寶寶嗎？”

冉卉笑了，她都不知道言殊什麼時候學會這樣說話了，但她喜歡。

“是啊，我是你的寶寶。”她承認了，随後又補了一句：“你也是我的寶寶。”

言殊抱着她往上颠了一下，讓她可以更好地抱他，“算了，别當寶寶了，你當我的寶貝吧。”

寶寶和寶貝，一字之差，可寶貝卻比寶寶染上了一絲缱绻旖旎的味道，還帶有一種纏綿的感覺。

“我們進去吧。”言殊說。

“你抱我進去。”

言殊就這個姿勢抱着冉卉進了屋，到門口的時候對冉卉說了句：“抱緊了，别掉下去。”然後騰出一隻手去拿她的行李箱。

進了屋之後言殊放下她的行李箱，又用雙手去抱她。

“來多久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他問。

冉卉去看他的臉。

明明每天都可以在打視頻的時候見到，可真正見到了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心口滿得快漲出來了。

“也沒有多久，擔心打擾你就沒打電話。”她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臉，從額頭、眉毛、鼻梁到臉頰、嘴唇和下巴，都是她喜歡的模樣。

言殊忽然問：“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