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言殊真的在雲城一中裡上過學，那這裡一定會有他的消息。

本來應該去找以前言殊所在班級的班主任會有收獲的，但是她想了好久都沒想起來以前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是誰，因為那時她對什麼都不太關注。

所以她還是決定去找自己以前的班主任何衛何老師，就是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這裡教書了。

畢竟她已經離開太久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她以前班主任的辦公室，去了之後發現沒人，旁邊經過一個老師，問她是不是來找何老師的，冉卉忙說是。

那老師說何老師應該是上課去了，等一下應該就回來了。

冉卉對他道了謝，然後就在門口等着。

過了好一會兒何老師才回來。

何衛是他以前的班主任，為人十分和善，脾氣很好，但就是因為脾氣太好了點，所以有點管不住學生，不過那時他對冉卉還是很關心的。

他現在看起來已經比那時老了很多，至少以前還沒有這麼多白頭發，隻不過他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精神的。

何衛看到冉卉很是驚訝。

其實她對這個學生印象還挺深刻，過了這麼多年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來。

***

他記得那個時候冉卉老是受到别的同學的欺負，他都知道的，也想着要去管一管，可是那些學生見他和善好說話，都沒有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所以冉卉還是會經常被欺負。

他當時看着她也隻是默默承受着這些，什麼都不說，好似對什麼都不關心。

可能就是因為他這樣軟弱的脾性造就了那群叛逆不服管的孩子，所以最終出現了校園欺淩這樣的惡劣事件。

那時流言四起，欺淩卻還是沒有停歇的痕迹，以至于導緻了一個學生最終忍受不了退了學。

他從此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覺得就是因為自己沒有教好那些學生，才會導緻那樣的後果。

看來和學生太好說話也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那之後他慢慢改變了自己，嘗試着用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去對待學生，至少他不要把他的學生再教成别人口中所謂的“壞學生”了。

***

冉卉進了辦公室，兩個人坐了下來。

何衛似是感慨萬千。

當年一開始是他對那些人的縱容，才緻使冉卉被欺淩了很久，他也很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學生。

幸好現在看到她很好，他愧疚的内心才終于有了一絲緩和。

何衛：“怎麼突然回學校來了？”

冉卉直入主題，她很清楚她來的目的，不想多說其他的。

“我今天來是有一點事想向您打聽。”

冉卉對這個老師還是很尊敬的，她知道以前他還是會在她後面關心她。

“什麼事？”

“我其實是來找人的，有點事想問問。”冉卉說，“您知不知道以前我們高三的時候一班的班主任是誰啊？或者其他的任課老師也行。”

何衛想了想說：“一班的班主任好像是張老師，可是他已經退休了兩年了，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們也沒有聯系，至于其他任課老師嘛……”

他像是卡住了，停了好久沒再說話，一直低頭回憶着。

過了很久他才猛拍大腿，“想起來一個，是一班的數學老師，現在還在我們學校裡教書，不過我和他教的是不同的年級，平時不太見面。”

聽到至少還有人可以問，冉卉有一絲慶幸，至少還有人能問，不至于一點希望都不給她。

“您能帶我去找他嗎？”冉卉望着何衛的眼神充滿了祈求和希望，“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何衛也很樂意幫忙，他站起來帶着冉卉出去，“正好我之後沒課了，我帶你去找他吧。”

“謝謝老師。”

可能是因為教的不是一個年級的，所以辦公室也不在一處，在去的路上他們就邊走邊聊。

冉卉：“那位老師怎麼稱呼啊？”

何衛回答：“他姓張。”

冉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沒過多久他們就到了，正好張老師也在辦公室。

何衛領着冉卉進去，說：“這是我以前的學生，說有點事想找你問問，我就帶她過來了。”

冉卉心跳得很快，似是終于能有任何一點關于言殊的消息了。

“張老師您好，我叫冉卉。”

何衛也沒有再停留，隻是出去的時候對冉卉說：“等會兒聊完了我們能一起吃個飯嗎？還有話想跟你說。”

冉卉也答應了：“好。”

何衛走後，張老師也放下了手中的事，“坐吧。”

冉卉在他辦公桌的對面坐了下來。

“有什麼事情想問我？”張老師率先開口了。

“我……”她卻一下子失了聲，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了，可是即将要面對的時候難免膽怯。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終于問了出來：“其實我是想向您打聽一個人，想知道他是不是您以前教過的學生。”是不是有這麼一個人？

“誰啊？”張老師說，“你說呗，我看看我還能不能想起來。”畢竟教過的學生太多了，老師哪能記得每一個學生。

冉卉拿出那枚帶有言殊名字的銘牌，推過去給他看，“他叫言殊，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印象。”

張老師拿起銘牌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冉卉補充了一下：“大概是十年前了吧。”

如果言殊那時是和她同一屆的學生，應該就是十年左右了。

張老師看着銘牌上的名字想了很久。

冉卉等得很着急，但她不敢催促也不敢出聲打擾。

過了很久張老師才像是回憶起來什麼，慢慢道：“好像是一個男生，是吧？”

冉卉點頭，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我再想想。”張老師閉了閉眼，想到什麼然後才睜開眼看向冉卉，“我好像見過他兩次。”

“我記得他好像不太常去上課，我在我的課上也很少能見到他，唯一見到過的時候也隻有寥寥幾次。”張老師想到什麼笑了一下，“記得好像有一天在班上看到一個新面孔，還好奇是不是其他班的學生怎麼跑到我們班來上課了，後來才聽其他學生說他就是一班的，隻是平時比較少來學校。”

冉卉瞬間興奮起來，言殊是真的存在這個世界上的。

冉卉奇怪，問道：“他為什麼很少來學校？”

張老師把銘牌還給冉卉，“這個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身體原因還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吧所以才一直沒怎麼來上學。”

身體原因……家裡的事……

不管是哪一個，總之言殊身上肯定是出過事，不然為什麼他會經常不來學校，之前在系統世界的時候還對她說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想到這裡，冉卉馬上追問：“那您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張老師瑤瑤頭。

“那您還有其他什麼關于他的消息嗎？”冉卉還是想多了解一點。

張老師已經想不起其他的來了，冉卉也知道沒什麼能再知道的了。

她收好銘牌，起身道謝，“謝謝張老師。”

張老師也站起來看着她，笑道：“這麼着急找他，是有什麼事？”

“想找到喜歡的人。”

聽她這麼說，張老師明白了什麼，猜測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臨走的時候張老師對她說：“那希望你早日找到他。”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