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來這一趟隻是确認了言殊确實存在在這個世界的事實，可是她還是沒能找到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盡管心裡很亂，她還是去找了何衛。

他們說好要去吃飯的。

坐在餐廳裡，何衛喝了口水，然後開口：“其實我一直很後悔那時候沒有幫你，要不是因為我，他們可能也不會那樣。”

冉卉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沒有，沒事。”

“是我沒有教好他們，才導緻了他們變成那樣。”何衛陷在深深的自責裡。

冉卉開導他，“不是您的錯，是他們的問題，您是一個好老師。您不用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别人要變成什麼樣不是一個人就能左右的，是他自己選擇的。”

何衛沒想到冉卉會這樣說，終于笑了一下。

何衛轉開這個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吧，最近在幹什麼？”

“我啊。”冉卉說，“剛剛回國，之前一直在國外。”

何衛說了句：“挺好的。”接着道，“今天突然見你回學校來還挺驚訝的，怎麼樣？事情解決了嗎？”

冉卉眉頭緊鎖着，沒有說話。

她手中還握着那枚銘牌，聽見何衛的話後又展開看了一眼。

何衛看到她的動作，又看到她手裡的東西，說：“以前你的銘牌嗎？還留着呢。”

冉卉搖搖頭，“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何衛奇怪道。

“是别人的。”冉卉說，“我是來……找它的主人的。”

何衛說：“我看看是誰，我知不知道。”

冉卉想也好，多問一個人總多一分希望，于是把銘牌遞了過去，不過她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何衛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着。

看他這樣，冉卉覺得好像有希望，試探着問：“您是見過他嗎？”

何衛又是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記得有這麼一個人。”他把銘牌遞還給冉卉。

冉卉瞬間驚喜起來，“真的？！”

“我記得那時候他經常站在我們班外面的走廊上，我看到過好幾次，有一次我過去問他是不是來找人的，他隻是擺擺手說沒有，然後就走了。”

“之後一個女生出來了，看了一眼他離開的地方，我就問她兩句，然後就知道了他的名字，我也沒太在意。”何衛說，“後來我還看到過他幾次，不過每次我一過去他就走了。”

“他去我們班？”冉卉疑惑，“他來找誰的？”言殊來過他們班外很多次，可是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何衛搖頭，“不知道，我隻是見到他站在外面，也沒見到他和誰說話。”

剛才何衛提到一個女生，會不會是她？

“剛才您說問的那個女生是誰啊？”冉卉問。

何衛想到什麼，一臉心痛的模樣，“她叫習念。”

“習念！”冉卉震驚。

“她……”冉卉說，“言殊是來找她的？”

何衛搖頭：“不知道，我也沒見到他們說過話。”

在系統世界的時候習念一直迷戀言殊，甚至為了言殊還綁架過她，在這個世界她也和言殊有關系？

算了，先不管這些了，還是先打聽言殊的消息吧。

“那您知道言殊他現在的情況嗎？您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這個不太清楚。”何衛看了冉卉一眼，想到什麼，“我記得你畢業的時候出過一場車禍是嗎？”

冉卉不知他為何突然提到這件事，但還是回答了，“是。”

“我好像聽其他老師說過，和你差不多時間吧，也是畢業的時候，也有一位同學出了事，具體不太清楚是什麼事，隻知道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直接進了醫院，不知道還在不在了，好像那人就是言殊。”

聽到他的話，特别是那句“不知道還在不在了”冉卉手都是顫抖的，不小心打落了旁邊的水杯，水杯掉落在地，頓時碎了，水流出沾濕了地闆。

服務員聽到動靜過來。

詢問過後收拾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又重新給冉卉拿了新的杯子。

服務員走後，何衛看着還愣着的冉卉，“你怎麼了？”

冉卉不願意相信，如果何衛說的是真的，那言殊是真的出了事，他真的死了嗎？

“您确定嗎？”冉卉沒發覺她的聲音都是抖的。

“我也是聽以前其他老師說的，具體也不知道真假，可能也不一定。”何衛看出來了，冉卉很關心這個叫言殊的人，聽到他說的話後瞬間就失了神。

他安慰冉卉，“别多想了，可能是我記錯了，況且這消息都不知道真假，萬一是假的呢？”

冉卉心裡還是很亂。

萬一……

是真的呢？

那她在這個世界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他了。

之後冉卉再沒怎麼說過話，偶爾何衛問她一句，她回一句，有時也會走神，沒聽到何衛說的什麼。

就這樣兩人吃完了一頓飯，何衛看她從知道言殊可能出事之後就心不在焉的，也就沒說太多了。

吃完飯結賬的時候冉卉攔住了何衛，“我來吧。”

說着手就伸向了口袋。

空的，什麼都沒有。

她才想起來，她出來得太急，什麼都沒帶，從她住的地方到雲城一中不算遠，所以她當時是跑着去的。

何衛笑着說：“怎麼能讓學生請老師呢，還是我來吧。”說着他已經付了錢，冉卉都來不及阻止。

“那下次我請老師吧。”冉卉說。

“行啊。”

告别了何衛她匆匆趕回家。

她才想起來，自己出來了一整晚，沒有告訴于甯自己的情況，于甯聯系不上她，肯定會很着急。

回到家剛打開家門，正好撞上要出門的于甯。

于甯出門找了冉卉一整夜還是沒找到，差點就要去報警了，想着她會不會已經回家了，所以才回家來看看，結果還是沒有人，正想再出門去找，剛好她就回來了。

于甯馬上撲上去，“你去哪裡了？知不知道我從昨晚一直找你找到現在，擔心死我了。”

冉卉道歉，“對不起啊，我忘記跟你說了，我沒事的。”

“你到底幹什麼去了？一整晚都沒回來。”于甯拉着她進去。

“我隻是有些事情想去求證。”萬萬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個不怎麼好的消息。

于甯：“以後不能再這樣了，出去至少跟我說一聲讓我知道你在哪兒。”

“知道了。”冉卉乖乖受教。

于甯還是有些生氣，“連手機也不帶，出去還隻穿這麼點，凍死你得了。”

冉卉實在沒心情說什麼，于是回了屋。

于甯也看出冉卉很累了，讓她回去休息了。

冉卉躺在床上，想着何衛說的話，還是不願意相信言殊真的出了事。

心亂如麻。

她想在這個世界找到言殊，可是又怕那個言殊并不是系統世界裡的那個言殊。

但不管怎麼樣，她還是應該弄清楚。